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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5:40 作者: 流砂
    「舒嵐!」關九大吼一聲,暴怒的氣息彌散開來,所有人噤若寒蟬。

    舒嵐對於他的呵斥置若罔聞,相反卻是受到了刺激,從腿側拔了把刀出來就刺向韓非。韓非隱約看到有個人沖向了自己,卻是毫無反抗之力,在刀即將刺到他的胸口時,刀刃被一隻手握住,鮮紅的血從指間流出來,滴到了地上,刺到了舒嵐的眼睛,他猛然驚醒,嚇得鬆開了手,驚聲喊道:「九哥!」

    關九將刀甩到了地上,一句話也沒說,抱起已經暈倒在地的韓非就走。舒嵐怔怔的看著,想說點什麼,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出口,雙拳握了握,最終還是跟上了他的步子。

    韓非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手摸上頭才發現包了紗布,瞬間想起跟舒嵐打鬥的事。

    「醒了?」有聲音問,韓非轉頭,看到關九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他嗯了聲,眨了眨眼睛,腦袋總算清醒了點。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渾身上下都疼。」韓非皺起臉,他確實渾身都疼,手再次敷上額頭問:「我的頭破了?」

    「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會不記得,只是確認下傷到什麼地方罷了。韓非坐了起來,剛才他居然感受到關九的緊張,他在緊張自己?怎麼會,韓非自我否定,問:「傷口大不大,會不會留疤?」

    「問這個幹什麼?」

    「要是傷口大的話,你得讓你的醫生順道給我做個整容啊,千萬不能留疤。」

    「你倒是很在意你的外貌。」關九對於他的在意點有些生氣。

    韓非沒聽出他的情緒,笑道:「臉可是我的命啊,有誰不在乎自己命的,到底嚴不嚴重?」

    「傷口不大,我會讓人處理好。」

    「那就好。」韓非放了心,想起舒嵐,問道:「你把舒嵐怎麼樣了?」

    「他犯了家規,就該受到處罰。」

    「你會怎麼樣罰他?」韓非有點在意,想了想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他是失手打了我又不是故意,你象徵性的罰一罰就好了,別……」

    韓非話未說完,被關九瞥了眼,他一時愣住,忘了繼續說下去。

    「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大發慈悲憐憫別人?」關九站了起來,「這件事你不用管,過幾天我們去英國。」

    什麼憐憫別人,也算是半個親人了。韓非腹誹,看著關九離開,想起那張珠寶秀的邀請卡,算算時間,那場秀也快開了,他正想著找什麼藉口去一趟,關九居然就說要去英國,簡直太複合他的心意,省了他去燒腦細胞編謊話。

    韓非躺了幾天就生龍活虎,從劉叔的嘴中打聽到,舒嵐被關了禁閉半月。

    聽到只是關禁閉,韓非稍稍安心,覺得關九還是有人情味的,說的跟做的有時候也是不相符,畢竟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人,多少還是會特殊對待。找了個時間他還是去看了舒嵐,想把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不然只要他呆在在這裡,頭頂上都會懸著一把刀,他可不想這樣過日子。

    站在禁閉室的門口,韓非咽了口口水還是把自己誇讚關九有人情味的收了回來。幾乎完全封閉的小鐵箱,三天才送一餐,這種折磨人的方法還不如直接吊起來打一頓來得舒服,有多少人是受不住這種煎熬而瘋了的,他還真就不擔心送進去一個活人抬出來一個死人。

    「舒嵐?」韓非喊了一聲,等了良久之後才聽到裡面不悅的回了一句:「你來幹什麼?」

    人還活著,韓非舒口氣,「我來看看你。」

    「看我死沒死?」舒嵐的氣勢不減,「我就是想殺了你,我也不覺得我當時的行為是錯的,只可惜……」

    舒嵐咬住嘴唇,九哥為了救韓非受傷了。他想起進來之前自己不甘心的問題:「九哥,你跟韓非到底什麼關係,你就這麼看重他?」

    「他是我的人。」關九再沒給他任何期待,「如果有下一次,我不會手軟。」

    只是關個禁閉,算是對自己的仁慈了。舒嵐忍不住笑,於今說得沒錯,當時他不信,現在徹底信了,上次九哥受重傷回來,就是因為救了韓非,他居然可以為了他不要自己的命。那次是,這次也是。

    他輸了,沒有任何贏的機會。

    「我知道你對我意見很大,我為我之前故意調戲刺激你的行為道歉。」韓非嘆口氣,看來這孩子對他的壞印象真是深入骨髓了。

    「少假惺惺。」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九哥呢真的只是合作關係,我得罪了魏顯,要靠你九哥幫忙把人解決,當然。」韓非頓了頓,繼續說:「我跟他還是床伴,你也知道他這種男人嘛,對人的吸引力大,別指望他會跟人談什麼愛情,反正他以後也要結婚,難得有個機會我肯定不會放過,不過你放心,辦完事我就走,絕對不會礙你的事。」

    韓非說完沒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等了等後還是一片寂靜,於是又說:「我就不明白你幹嘛一直只是看著,即然那麼喜歡就直接上唄,難道還講什麼貞潔,於老闆……」

    「我從沒想過要跟九哥上床。」

    突兀的聲音打斷韓非的話,他抬頭看到門上的小窟窿處出現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看來是很久沒休息。

    韓非怔了下,笑道:「不睡覺那幹什麼?精神戀愛?」

    「你這種滿腦子只有男人下半身的人不會懂。」

    是,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在於今床上也挺歡的。韓非怕這話一出口,他們的談話就直接崩了,他以前覺得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很詭異,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部大片,不過他此時沒太大的興趣知道,他自己的事就已經夠他煩惱很久了,沒心思管別人。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及時行樂。」韓非不跟他計較,再次重複此行的目的:「你以後也別找我麻煩,你要是不高興,我找別人也是一樣。」

    舒嵐不語,韓非也只當他同意了,剛轉身走幾步,聽他說:「那就把徽章還回來,你這種人不配擁有。」

    「這個?」韓非轉身,撩起來看了眼,「我還有用,暫時不還。對了,你上次不是說要查著這東西我是怎麼得到的嗎,結果怎麼樣?」

    沒有結果,什麼都沒查到。舒嵐覺得奇怪,他懷疑是不是九哥自己給的。

    「我記得你有幾次受到襲擊差點死了,最後劫後餘生反而什麼事都沒有。」

    他指的什麼韓非明白,聳了聳肩說:「我命大。」

    「你真以為自己是運氣?」舒嵐哼了聲,「亂槍中落水,你一點傷都沒有,被人追殺,你可以在緊急關頭逃掉,你哥哥的公司一直經營平穩,偏偏今年接二連三的出事,你真的就沒懷疑過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不懷疑,這就是他回來的目的。韓非上前幾步,問:「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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