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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5:40 作者: 流砂
    但是他此時卻認同了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舒嵐的手指握緊,視線落在遠處逗著小孩的韓非身上。

    劉叔暗自搖搖頭,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是沒法解了。

    「你為什麼要對他手下留情?」舒嵐對於薩爾的手軟感到疑惑,離開之前問。

    「你想錯了。」薩爾否定,「所有人在我要打他的時候都選擇躲避,他是第一個敢無畏直視我的人,沒有一絲害怕,所以我尊重他的投降。」

    投降就是懦弱,有什麼好被尊重的。舒嵐想起自己第一次面對薩爾時的狼狽,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他心中所想的不是進攻就是防守,他的人生中沒有投降,他不信一個隨隨便便就選擇投降的人,能夠在危機關頭保護九哥。

    韓非在道場一直呆到很晚才離開,薩爾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變,後來又讓他跟其他的幾個學員切磋了一下。薩爾教的主攻力量,韓非身材沒他們那麼魁梧,又喜歡用陰招,有些招數也挺奇怪,讓他產生了好奇。

    眾人訓練完畢散場的時候,被累得兩腿都不想抬的韓非勾住薩爾的肩膀問:「薩爾教官,現在時間還早,找個地方我請你喝一杯,我們再討論討論中國功夫,怎麼樣?」

    「我今天沒時間。」

    「那明天。反正我們以後要天天見面的嘛。」韓非的身子貼著他,用手摸了摸他胸前的肌肉,跟關九身上的手感不一樣,硬一些,他還是喜歡比較有彈性的肌肉啊。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是不會跟你這樣的人發生任何關係。」薩爾拉開他的手拒絕。

    「我這樣的人怎麼了?」韓非無所謂他的拒絕,他以前勾搭人的時候也經常被拒絕,「還是說不討厭男人?」

    「你是少爺的人,我不會對有主的人出手。」薩爾很鄭重的說,又警告的補了一句:「你的行為也最好收斂點,我可不想自己吃苦頭。」

    韓非愣了愣,少爺的人?我什麼時候成關祁東的人了?

    哼,無奈的笑笑,韓非緩了口氣回了城堡,看來只要他待在這裡,想好好的享受生活是不太可能的了。

    關九開門的時候,韓非就勢就往他身上倒,關九側身躲開,他向前走了好幾步直接就撲到了床上。帶著一丁點清香的氣味進入鼻腔,韓非猛的吸了口氣,比剛才那種汗味好聞多了。

    「什麼味道?」關九皺眉。

    「還能是什麼味道,拜你所賜,這可是標準的男人味。」韓非翻身在床上來回的打了好幾個滾,讓你折磨我,我就不讓好好睡覺。

    滾了幾圈,本來顏色很淺的床套上就出現了可見的汗漬,剛才那種好聞的味道也不見了。

    關九對於他的肆意妄為視若不見,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去洗澡。」

    「不要!」韓非故意在床上蹭了蹭,問:「你說你要我學這些幹什麼,我都不會也學不來,能不能不學啊?」

    「不行。」關九想也沒想的拒絕。

    韓非聞言騰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有點憤慨的說:「為什麼啊?」

    「所有事都必須聽我的。」

    「你……」韓非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就知道答應他的條件一定沒什麼好事,而想說服他改主意也是不可能,怎麼感覺來這裡就是個坑。

    「說好了你不能管我的私生活,但是現在我連出去找個人都不行。」韓非振振有詞,「九爺,你這是犯規。」

    關九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點了根煙,隨意的口吻問道:「哪裡犯規?」

    「薩爾說我是你的人,所以他拒絕了我的邀請,你下的命令?」

    「不是。」關九抬眸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文件看。

    不是才見鬼了,難不成還是舒嵐搞的鬼,我看他是巴不得我趕緊的勾搭上別的男人,你好把我踢了吧!韓非腹誹,坐著看了關九好大一會,見他再沒抬頭看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說辭,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嘁了一聲抓了個枕頭蓋在了自己頭上,既然斷了我的念想,那我就只好賴在你的床上了。

    眼前的字關九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想了想抬頭喊了一聲韓非的名字,沒任何回應,於是起身過去掀開了枕頭,沒想到枕頭下的人已經睡著了。

    第45章

    韓非偏著頭趴著,臉被擠壓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平時總是帶著笑意的薄唇嘟了起來,樣子有點搞笑。

    關九伸手捋起他耳側的一小撮頭髮,在指尖摩挲。他睡著了安靜下來的時候,樣子就像是一個無害的三好學生,易接近,一旦睜開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各種話的可信度幾乎為零,在他的眼裡,除了朋友跟親人,其他人死了都跟他沒任何關係,而想成為他的朋友,很難。

    他沒把自己當朋友,他們只是簡單的床伴跟被強迫的合作關係,自己只要稍微打一個岔,抓住他的手勁小一點,他就走了。

    關九想起21年前他初次遇到韓非時候的場景。

    歷來有權勢的家族內部爭鬥都特別厲害,關家子嗣很多,想要得到家主的位置完全就是靠本事。關九排名老么,在他的前面只有一位哥哥,排行老大。一個14歲的孩子想要去對付一個21歲的男人,他沒有足夠的錢,沒有多的擁護他的人,甚至連這個哥哥也打不贏,在各個方面都無從比起,他處於絕對的劣勢。

    劉叔帶著他來韓家尋求幫助,在那個別墅的後院,他被一個孩子襲擊了。五六歲的小女孩,穿著蓬鬆的公主裙,齊肩的頭髮卷得厲害,看人的時候高抬起下巴,目中無人極其的傲慢。他從一根樹椏上直接撲到了關九的身上,騎在他的肩上抓住了他的耳朵跟頭髮,不管他怎麼拉都拉不下來,兩人僵持了一會他才下來,站在一座很矮的假山上指著關九問:「你就是那個總是來我們家要錢的傢伙?」

    關九許久才從疼痛中回過神來,韓非很用力,把他的頭髮扯掉了不少,耳朵也是火辣辣的疼。

    「我不是來你們家要錢。」他辯解,他只是迫於無奈來找韓家借個東西,按照關韓兩家的約定,韓家有義務幫助任何一個關家人。

    「我不信!」韓非哼了一聲,「你這麼弱,連我都打不贏,居然還想當什麼老大,只有勝者才有資格當老大,我才是老大!「

    他的話刺激到了關九,他說得沒錯,自己確實很弱。

    他從小雖然沒得過什麼大病,但是小病也是不斷,本來關家所有的小孩都必須接受訓練,他卻偏偏不能參加。他跑也跑不動,打也打不動,集訓總是最後一個,不管怎麼吃身體都看起來很瘦弱,再加上蒼白的臉色,沒有人能信他坐上家主之位,也沒人崇拜信任他,唯一對他死忠的就只有劉叔。

    關九握緊了拳頭,不甘心的說:「我一定會變強的。」

    韓非不信,吐著舌頭向他挑釁,擺了擺手中的東西向他炫耀。關九驚訝,摸了把脖子才發現剛才他居然偷了自己的項鍊,這個象徵著自己身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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