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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28:32 作者: 清玫
謝明池想都不及想, 重複道:「不怪, 當然不怪你。」
然後打橫捧起了他的女朋友, 輕而易舉的公主抱, 帶回了家去。
偌大的房子寒意冷清,只有玄關的燈是暖橘色的。
謝明池半跪在地板上,俯身要摘下她的高跟鞋, 袖口卻被她金腰帶上的流蘇扯住了。
他的手指急亂,越纏越緊,就是解不開。
舒月紗倚在雕花柜上,無預警地對他笑,她自己甩掉了那雙恨天高,光著腳鑽進了溫暖的毛絨拖鞋裡。
可是半點沒有幫他的意思。
這是她第一次,俯視這個男人。
微亂的呼吸聲相聞,她驀然伸出冰涼的指尖,沿著他飛揚的眉骨,高挺的鼻樑,一路游移,最後點在唇上。
他偏過臉,下頷繃成一條線:「……別鬧。」
手下更急,「嘭」的一聲,暗金色的袖扣,被他從襯衫上扯了下來。
「聽過《青蛇》里的一首老歌麼,」她微闔著眼,迷亂之間出口成了粵語,還牽連著點吳儂軟語的尾音:「流光飛舞。」
謝明池低眉不敢看她的臉,只憑想,就心如擂鼓。
他低啞著聲音,說:「聽過。」
謝明池藉故逃脫了,「你先坐著,我去開地暖和暖氣。」
這樣都沒反應麼,該不會是上次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了吧。
再回來時,他端來了杯溫蜂蜜水和……一瓶眼唇卸妝液。
舒月紗靠在沙發上,退無可退,面色大變道:「你幹嘛?」
「你都這樣了,」謝明池笑了,如朗月清風溫和包容:「我這個做男朋友的,不該為你服務下麼。」
得,神色清明得很。
謝明池眼裡划過暗光,還是死性不改,剛又是在撩他玩兒呢。
但這次謝先生估計有誤,想睡.他,舒月紗是認真的。
舒月紗垂著眼帘沒應,再抬眼時化作滿目乖巧,討饒道:「我好睏,誰讓你家就一間衛浴。你先去洗澡,我卸完妝還要吹頭髮睡覺呢。」
被男朋友卸了妝這種沒情調的事,她不想做,至少不能在今晚做。
謝明池一想時間也不早了,從善如流就去了。
聽見衛浴間的水聲響起,她赤著腳踮在微熱的地板上,提著裙擺風一樣卷進主臥。
櫥櫃裡,一排香薰蠟燭。
她的指尖從鍾愛的冷冽橙花瓶身滑過,停在嶄新的玫瑰香薰上。
她咬著唇點燃了蠟燭,罩上玻璃罩,放在室內的案台上。
情人節限定,幽幽濃烈的玫瑰香氣,催人慾念。
然後,她把臥室的門輕輕帶上,從手袋裡取出手機,給謝明池發了條簡訊。
當謝明池帶著一身清新水汽從衛浴間走出時,就看見了一個滿面飛紅,提著裙擺抱著衣物飄向衛浴間的女朋友。
地暖溫熱,可也不至於穿著件貼身短袖就出來吧。
視線撞上,啾啾醉眼裡不經意流動的迷離媚色,盡數化作了欲語還休的羞澀。
他攔住她:「你慢點,別摔著了。」
「……哦。」
「還有,」謝明池皺了皺眉,關切道:「我替你把耳墜摘下吧,別扯著了。」
看起來斯文矜貴的人,手臂上賁起的肌肉健壯,足有她可憐的胳膊三倍粗了吧。
穿衣男神,脫衣……咳,那什麼的人。
舒月紗的目光游到浴室的門把手上,敷衍著笑:「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耳垂還能沒數嗎?」
說完,她就越過他,關門進了浴室。
咔噠一聲,還落了鎖。
舒月紗靠在磨砂門上,手按在胸.前,平復心緒。
聽見他腳步聲漸響,是往主臥去的,她慌忙就擰開了淋浴,濺了一身水。
禮服沾了熱水……就報廢了。
色字當頭一把刀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做都做了。
舒月紗心一橫,脫了衣服,站到了溫熱的水波下。
因為怕她等,謝明池胡亂擦了幾下濕發,就騰出了場地。
衣帽間還有一面寬大鏡子,他擦乾了濕發,衣架上西服口袋裡的手機「叮鈴」一聲,響了。
這大概是謝明池此生收到過的,最驚心動魄的簡訊。
他一個不慎,浴巾都沒拿穩,落在地上。
再俯身去撿時,手臂上青筋隱隱浮起,謝明池靠在寬鏡上,唇抿的死緊。
臥室的門合著,他粗喘著一把推開。
她熄掉了晚燈,只有燭火昏黃的光,似心跳躍動。
清甜微酸的玫瑰味,暖香襲人。
那一點兒微妙的酸,輕輕劃在人的心尖上。
正如那條簡訊似煙花在他腦子裡炸開,騰躍升空。
她說:「謝明池,今天是你睡.了我,還是我睡.了你,選一個吧。」
謝明池俯下身就去翻床頭櫃的抽屜,終於找到了那枚小巧的備用鑰匙。
酒意上頭,人的衝動不過三分鐘熱度。
舒月紗越想越怕,恨不得能洗一個晚上的澡。
直到手指被熱水泡的起皺了,她才不得已鑽出來,套上睡袍準備吹乾濕發。
總有一種危險臨近,背後有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