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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27:47 作者: 成川
「我被你整天亂搞我就不痛?」我丟開他爪子,脫掉褲子往床上爬。
「寶貝,你真主動。」我哪裡主動了,分明是他自己想歪。我脫褲子是為了上床睡覺,不是為了跟他亂搞,我嚴正聲明,他裝做沒聽見。從後面一把抱住我,一隻手伸過來摸我腿間,我只穿了條秋褲,一隻腳搭在欄杆上準備上床,另一隻腳還踏在地上,反手撞他,他勒住我手臂束縛在腰間。一隻手緊緊環在我腰上,空著的手趁機拉開我褲腰伸進去,冰冷冰冷的,我激靈靈打個寒戰。回頭咬他肩膀:「你不是……下午才做過,萬年發情獸。」
「那一點怎麼夠?」他冰冷的手指在我身上肆虐,我冷的發抖:「不夠?那你下午做的算什麼?開胃小菜?」
「那是……寶貝,你沒聽說過這句話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下午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他得意洋洋的在我耳邊說,咬一咬我耳垂,舌尖色情的伸到耳洞裡。
我絕倒。這句話也虧他能用在這種事情上面,老祖宗要聽見了非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劈死他不可。
「我就是等著晚上這曲才要蓄精養銳,保存體力。」
「那下午在我們宿舍要做到底的是哪個混蛋?」蓄精養銳?他根本就是萬年勃起症。他摟緊我,不知羞恥的下身貼著我磨蹭,我吸口氣,這混蛋把我往前按,他還真的想站著來一次。
我抵不過他軟纏硬磨:「到床上去。」
狹窄的床鋪容不下兩個180的大男生,在我們的折騰下吱吱呀呀的響,我真害怕他什麼時候就會塌下去,完成它不夠光榮的使命。我抬腿踢向雷:「這床沒事吧?」
「有事我們就換張……反正這邊……有四張床。」
第二十六章
那天晚上我們做的很瘋,從晚上到早上總共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只知道早上他終於肯放開我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已經沒有知覺了,累的連腿都合不攏。為這混蛋不分時間地點的亂發情我在那天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在發燒,整天躺在床上扮病號,指使秦沁端茶倒水。秦沁很憤慨,一邊念叨著「祈願你在哪感冒的就該在哪待著讓哪的人伺候你,跑回來折騰我們算什麼」一邊幫我拿感冒藥倒開水買盒飯。
我躺在床上恨恨的想,是給讓那混蛋伺候我的,誰讓他折騰我一個晚上害我著涼。可是從那天早上起來這麼多天我就沒再看見那個沒良心的混蛋,也不管我發燒到只能躺在床上只管自己四處玩樂,說不定還趁著我不能起床的機會四處勾搭美女。我哀怨的程度不下被迫做牛做馬的秦沁。
秦沁問我:「你們兩個打算怎麼辦?」
「就那麼辦唄。」
秦沁不語。
「我心疼胃疼腦袋疼,秦沁寶貝麻煩你再給我點胃藥。」
「靠!他媽的誰是你寶貝。」秦沁現在最恨我叫他秦沁寶貝,從某一天他無意間聽到我和向雷在電話里打情罵俏亂叫心肝寶貝以後。「你那心肝寶貝還不知道到哪風流快活去了,留下這麼個病號叫人伺候。」
「誰啊?誰風流快活去了?秦沁你可別冤枉我。」秦沁嘴裡的我「那心肝寶貝」笑眯眯的踏進門來,手上提著個方便袋,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給我看,「寶貝,看這個。」他獻寶,我盯著那個古怪的帽子琢磨半天也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後天是聖誕節。明晚我們一起過。」他誕著臉貼過來在我臉上「波」的親一口。秦沁看他進來馬上就出去了,留下他對著我這個病人胡作非為,肆無忌憚。他胡亂摸著我額頭:「怎麼還沒退燒啊。」
「明晚的燭光晚餐看來要泡湯嘍。」他低下頭,額頭對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嘴巴……對著嘴巴。
「咳、咳。」倏地分開,秦沁站在門口斜著眼睛看屋頂的日光燈,我知道他在向雷走了以後一定會說「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我咳嗽一聲:「我們什麼都沒做。」
向雷邪笑,秦沁舉手:「是我眼花,看錯了。」
「明天一定要好起來啊。」向雷拍拍我,瀟灑的走掉。不忘對秦沁打個招呼:「謝啦,再照顧他兩天吧。」
秦沁繃著臉:「祈願是我哥們。」
聖誕前夜我又活蹦亂跳起來,跟了向雷去吃他所謂的燭光晚餐。拘於金錢,晚飯其實很儉樸,自己買了蠟燭在15103點起來就算是浪漫過。燭光下我與他都笑得十分鬼祟,因不能忍受這所謂的浪漫氣氛。晚飯在狂笑和狼吞虎咽交錯中完結。之後向雷提議去A大參加聖誕舞會。我們去了A大,沒有參加舞會,都不會跳舞。A大在那天晚上放了很多漂亮的煙火,我和向雷在煙火下牽了手散步,在那個據說鬧鬼的湖邊擁吻,互相取暖。
晚上是睡在15103,向雷的宿舍,毋庸置疑。經過08樓時依稀聽見秦沁在陽台上叫「遲杭柯桉出來看上帝」。向雷就是我的上帝,我握住他的手如此對他說,只有在完全的黑夜裡,才不會為自己居然擁有這種肉麻的小女人心態羞愧。我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縱然他並不出色,縱然他自私霸道,縱然他不是最好,最染他不是我最初愛上的人。
向雷的回饋是在晚上分外的熱情努力,聖誕後我繼續感冒,直到寒假。
寒假時我見到方芳,自高考後第一次見她。暌違兩年半的第一次見面。我和向雷一起去的,三人坐了三方。方芳和向雷談笑風聲,獨我如坐針氈,不停扭動。我偷眼看方芳,她是完全的鎮定自若,渾似遺忘以往。向雷看我數眼,眼眼都是嘲諷,我在桌下掐他。他微微吸氣,轉了頭仍是和方芳相談甚歡。原來有心結的只我一個,其他人都可將過去當作他人故事對待。
春節時向雷父母回老家過年,向雷堅持留下。老媽得知後邀他來我家過年,整整三個星期,我們廝混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吃一鍋飯,光明正大的睡一張床,光明正大的從同一個人手上接過壓歲紅包。沾了他的光,在他父母回來後,我收到份超過我老媽送出的紅包。眉花眼笑到老媽以為我不慎中了體彩,不知老媽知道我那麼高興是因為向雷說那個紅包就算是他父母給媳婦兒的見面禮會有何感受。一路喜氣洋洋到開學,逢人就笑,融霜化雪。
大三下學期的課排的有點緊,但我還是忙裡偷閒和向雷出去玩。祈歡一直叫我去南京探望他,以前一直推忙不想出去,這次向雷建議五一前一起出去玩一次才終於得以成行。
第二十七章
按慣例,五一、十一的假期我都是不回去的,但今年形勢不同。大三暑假就要開始實習,老媽要求今年五一假一定要回家待著承歡膝下。向雷同樣是暑假實習,我們商量了一下就決定五一一起回去,在此五一前一周,我們約好蹺掉周五的課程,搭乘周四晚班車去南京玩順便探訪祈歡。三天旅程祈歡全程陪同,陪玩陪吃陪喝,晚上虎視耽耽只差說要陪睡。如果不是因為祈歡在保姆和保鏢的職責之外還兼了活動提款機一職,向雷早就不顧我的勸告發飈趕人了。
祈歡算得上是有風度,對著向雷也能表現的彬彬有禮,進退有節。對我們的關係不聞、不問、不說。但是眼光里偶爾流露出的擔憂和責怪足以讓我警惕,怕他在向雷面前問出不該問的問題,說出不該說的話。這三天我基本寸步不離向雷身邊,祈歡到底沒有找到機會詢問我們現在的情況。
等他問出那一句「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合肥,上了火車站到大學生公寓的公交車三分鐘以上。早上八點,上班高峰時期,車上擠滿人,對面有公交車擦過的時候可以從對方車的擁擠狀況猜測自己所乘車的滿載程度。火車站是首發站,我和向雷搶到一個座位挨在一起擠了一站後被迫發揚精神讓給位拿著老年證上車的老婆婆。
簡訊鈴聲淹沒在嘈雜的人聲里。被我們讓座的老婆婆一直衝著我笑,我回她一個笑容眼神遊移數周后發現她仍然盯著我,我開始毛骨悚然,以前看的鬼片情節都在老婆婆jú花一樣的笑紋中浮現出來。雙方僵持了一分鐘後,老婆婆先開金口:「你的手機在響。」
向雷研究了我們的對峙半天,哈哈大笑,手臂環過我腰從上衣口袋裡取出我的手機。屏幕上顯示「1條新消息」。
發信人祈歡。簡單的幾個字。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我扭頭看後面的向雷,他一手抓著吊環,一手摟著我腰,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小小的打了個嗝,豬頭,明明早上什麼也沒有吃。
我靠著向雷,頸旁是他的呼吸,他硬硬短短的頭髮蹭在耳邊,痒痒的。
耷拉在我肩上的頭動了幾下。我握住他拿手機的手,稍稍用力。
「打算怎麼回?」他把手機交到我手上,笑呵呵的問我。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句話里絕對是看好戲的成分多於疑問。
「你說呢?」我回眸給他一個笑容,唇擦過他的。摟在腰上的手緊了緊。公交車恰在這個時候來個緊急剎車,紅燈。
由於慣性,我整個跌到他懷裡,車上的人罵罵咧咧。趁著混亂我們接吻,蜻蜓點水一樣的一觸即分。剎車時沒有拿穩,手機掉了出去。老婆婆把掉落到她身上的手機遞給我,笑眯了的眼似乎表示她一直在看我們。我接過手機後她還在對我們東打量西打量,我一陣心虛,生怕她看出我和某人見不得光的jian情。
「倆孩子感情真好。」老婆婆感嘆。
身後的某人回她一個禮貌的野獸派微笑,用鼻子蹭蹭我的臉。抓吊環的手改抓車窗上方的扶手,雙手一起搭上,將我圈在他懷裡。我看看老婆婆,她依然以少年人感情真好的眼神對著我們,我噓口氣,放心的往後靠,享受人肉沙發的服侍。
向雷從後面看我怎麼回祈歡的短消息,我瞪了他N眼他也裝做不懂得人權和隱私這回事的存在。寫寫刪刪,都不滿意。忽然想起以前存的一個搞笑的簡訊,立刻調出來迅速加幾個字發給祈歡。
向雷不滿的用牙磨我頭髮:「怎麼這麼快就發送完?我還沒看到。」
「你要看。」
「當然。」
我鬼鬼祟祟的笑:「那我發給你。只能我發給你。」我著重後一句話。這是只能我發給你的簡訊,他人都不可以。向雷,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麼?
向雷的收信箱裡一排排都是「祈願」。看著自己的名字在別人的手機上排列的那麼整齊很有成就感,尤其是知道對方是看完簡訊就刪的人的時候。我冽著嘴笑。向雷拍我一下:「你有毛病啊。傻笑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