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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27:47 作者: 成川
第三章
「放手。」我踢他下體,他扭住我的胳膊往後一壓,我疼得直吸氣。「混蛋,放開我。」我又踢又罵,奇怪的是每個經過的人都當沒看見我們。向雷打開門把我丟進去,我狼狽地撲在地上,頭撞到地板,肯定又腫起來了。我恨這個姿勢。我發誓誰敢這麼對我我決不饒他。我屏住氣,等他過來,我翻身就踢。他猝不及防,沒閃過去,正踢在他小腹。我看他扭曲著臉看我,我罵:「活該。」跌跌撞撞爬起來去開門,眼前金星還在固定軌道運行。他一腳踹在我背上,我向前撲幾步趴到門上,剛好手可以夠到門鎖。我伸手去擰。他搶先一步,重重撞上門,反鎖。拽住我後衣領腳下一絆把我按趴在地上,順著我倒下來的姿勢跪下,一隻膝蓋頂在我腰上。
「混蛋,你要幹什麼。」我恨死這種弱勢群體的感覺,反肘撞他,被他扭住別到背後,還往肩膀上提。就會這一招,我裝死,他低頭看我。沒被制住的右手肘立刻撞向他下巴,他頭一歪,沒撞著,不過這個行為顯然激怒了他。
「找抽你。」一巴掌打得我眼前顏色暴變,金木水火土星齊轉。他轉過我身體,對著我小腹就是一拳,出手狠毒程度可比黑市拳賽上把對手往死里打的黑市拳擊手。我疼得蜷起身子,雙手護住頭躺在地上努力喘氣,失去反抗的力氣。
意識清醒點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衣服被他脫得差不多了,就剩上衣還勉強掛在胳膊上。身邊隨便扔著長褲和內褲,都是我的。腿被抬起彎曲到胸口,下身接觸到空氣,涼涼的。
「幹什麼?」我掙扎著踢他,一動剛被打中的小腹就一陣抽痛。
「當然是干你。」他挑著眉頭,兇狠地看著我,壓下來。熱熱的東西抵著我大腿根部。我變了臉,想都沒想就一拳揮過去,砸中他下巴。
「敢打我。」他眼神兇悍起來,黑黑的眼珠發紅。慢慢揚起手,我搶先掐住他脖子用力收緊,他吃痛,咳嗽起來。手收回去扳我掐他脖子的手,我掐住不放。他的指甲抓得我手生痛,我只管報復在他脖子上。他連連咳嗽,不再對我客氣,耳光接二連三照著我臉來,左邊臉被打得麻木,手漸漸鬆開。
他抓住我手腕一撇,我聽見卡的一聲。
「沒骨折。」他放開手,要站起來。我以為他良心發現,他又踢了我胸口一下。換我咳個不停,眼淚都掉下來。淚眼朦朧中看見他去了洗手間一趟。回來時手上多了樣東西,看我象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他笑的很開心。用腳分開我的腿,在我腿間半跪下來,我繼續咳。他抬起我一隻腿架到他肩上。我手疼,腳疼,胸口疼,小腹疼,臉疼,腦袋跟著一起疼,疼得我無力思考。眼睜睜看著他把手上的象個瓶子的東西的蓋子打開,倒出液體在手上。再抹到他自己身上。比起我,他衣著整齊,只褲襠大開,露出一點。
「你個禽獸,露陰癖。」他拉起我的腰往下一拖。「被禽獸上的感覺怎麼樣。」
我痛的不想說話。他俯下身咬住我咽喉,報我剛掐他脖子的仇。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代言人。「我以為我們已經兩清了。」
「我說過我要見你一次上你一次的,是你自己不知道躲遠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晃。」
他激烈地抽動,我倒抽口氣。下身痛的厲害。
勉強動著眼珠四處看,如果身邊能有什麼夠得到的重物我相信我會毫不猶豫地抄起來砸他頭上。
「我勸你別打那椅子的主意。」他悠悠地說,「你現在的姿勢不方便。」
「混蛋。」我一隻腿掛在他肩膀上,另一隻曲起來貼著他腰。手臂被反扣在身下,腰部被抬得高高。
他手捏在我臀部,一下一下地掐著,牙齒換了個地方咬,胸口一陣痛,不用看我也知道破了。
「狗才會咬人。」
「狗還會上你。你高興了吧。」他不在意地笑出口白牙,我盯著他看,就是那白的看不見紅色的牙在咬破我的咽喉我的胸口以後又對著我笑。「遲早我打碎你滿口牙。」
他一頂:「好啊,我等著。」
他笑得得意,趴在我身上一下一下的動著:「要說咬人,你也不差,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咬過我一次,讓我留了一個暑假的牙印,大熱天的還得穿著高領衫。」
我不記得我跟他有感情這麼好的時候,能夠近距離地在他身上留下牙印。我和他,向來是五米開外看見就要互放冷箭,當對方比霍亂還霍亂,比鼠疫還鼠疫,比狂犬還狂犬,從來不會靠近彼此一米之內,連公務上的接觸都沒有。在我高中就讀的學校,沒有人不知道祈願和向雷是對死冤家,公開的秘密,連結仇的原因都是公開的秘密。
他捏我的胸口,剛被他咬出血的地方。
「忘記了?我們的初夜啊。」
我臉色發白,下身被撞擊的地方合著心口一起疼。
「你叫祈歡找人蒙我口袋揍我當我不知道是你做的,兩清?我跟你能清的了嗎?」他甩我一耳光。
我一揚頭,牙齒陷到他肩膀里,舌頭舔到鹹鹹腥腥的血。兩清不了就繼續流血好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當我不會麼!
他吃痛,撞擊得更猛烈。我咬著他的肩膀到完事也不鬆口,他抽出身子想站起來。我掛在他肩上,他抓住我頭髮將我從他身上扒拉下來,順手給我一巴掌打翻在地。我縮在地上喘息,摸到衣服小心地穿上。
「滾出去。讓我見著你一次上你一次。」他開門推我出去。
我回去,從15樓走到08樓,路上遇見些情侶。幸好是晚上,幸好路燈不亮,幸好回到宿舍秦沁他們都不在。
我很鎮定,打開柜子拿起衣服進去衛生間,沒忘記拿上管藥膏。
冷水從頭上灑下來,我渾身顫抖。在十月底還衝冷水是太冷了。但是公共浴室……
我搖搖頭,用毛巾擦乾自己。塗上藥膏。換下來的內褲粘粘的,附著些紅白混合物。不能要了,我把它丟到紙簍里。想一想又撿起來找個方便袋塞進去,開門出去丟到樓道的大垃圾箱去。隱約聽見秦沁的笑聲從隔壁傳出來,大概又在脅迫別人陪他玩遊戲。我同情隔壁的兄弟。
我在被子裡發抖,沖涼水的後遺症。我發燒了。
柯桉先回來,看見宿舍燈滅的以為我不在,還奇怪地說了句「今天怎麼都不在啊。」平時這個時候我是一定在的,在網上閒逛兼泡MM。
「柯桉。」我喉嚨沙啞,也是沖涼水的後遺症,「我感冒了,幫我倒杯水好不好?還有遲杭抽屜有感冒藥拿點給我。」遲杭的老媽是醫生,所以遲杭的抽屜里放滿各種藥物,我平時用的紅花油之類都是從他那順手A來的。
柯桉倒水給我,並把日光燈關掉改開看書的檯燈。柯桉就是這點細心。要是秦沁在,一定會咋咋乎乎地說了一堆還沒把水杯遞給我。
我從帳子裡伸手把杯子還給柯桉:「謝了。」
「不嚴重吧?」
「沒事,就是後面那兩個雙休日得躺床上休養了。」
「先睡吧。」
「恩。」我慶幸我還掛著帳子沒拿下來,柯桉看不清楚我的臉。我更慶幸先回宿舍的是柯桉,如果是秦沁他多半要爬到我床上查看我的病情。我不怕他看見我臉上的痕跡,但是現在我沒力氣和他鬼扯這些巴掌印是怎麼來的。
十一點門禁的時候秦沁和遲杭都回來了,看見宿舍只開了盞看書的小檯燈都很好奇。柯桉小聲說:「祈願病了,你們注意點。」
「睡著了嗎?」秦沁趴到我床邊問。我臉朝著牆壁裝睡。
第四章
秦沁躡手躡足走開,和遲杭洗臉的時候都注意放水的聲音是否太大。我蒙著頭在被窩裡玩手機。一般人吃了感冒藥都會昏昏欲睡,我是異類,吃了藥反而特別清醒。遲杭他們都睡著了我還醒著。
身上到處都在痛,剛才應該叫柯桉連止痛藥消炎藥一起拿給我的。那裡疼的厲害,換內褲的時候看見紅色的黏液,一定是被那個混蛋弄傷了。明天肯定很難過。第一次的時候我痛得在家躺了三天,一直在發燒,就那樣我還撐著去考場完成高考。老媽一直覺得我做過的最讓她驚嚇的事就是發燒到40度還要去考試,而最讓她驚訝的是我居然還考上了,雖然與我最初的目標差出太多。可是我永遠也不敢讓老媽知道我為什麼會發高燒,因為在校的最後一天被同班的男同學強上了才導致數天高燒不退高考失利。
我和向雷從初中就在同一所學校,都算是校內的名人,不是因為優秀而出名的那種。因為不同班,所以一直沒有交集,四年間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到高二文理分班,我,向雷,還有方芳,都在一個班,高二3班,理科班。方芳是我小就開始喜歡的女孩,我們算得上青梅竹馬,從幼稚園就開始同班到高中結束。我喜歡方芳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方芳對我也不能說一點意思也沒有。如果沒有向雷,方芳也許在後來會成為我的女朋友,我相信日久生情。可惜在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向雷和我們分到一個班,方芳喜歡上向雷。我一直不明白方芳喜歡他哪裡,我也一直不明白方芳為什麼不喜歡我。和向雷結仇不是因為方芳喜歡上他,我痛恨向雷是因為他曾經接受過方芳,方芳曾經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但他後來甩開方芳,毫無理由。我看不慣他,尋事挑釁,漸漸勢不兩立,敵我分明。
到現在我都還喜歡著方芳,就象方芳到現在都還喜歡著向雷。
早上醒來的時候還記得夢中方芳甜美的笑靨,可惜不是對我。連夢中都不是對我,我心裡空蕩蕩的,身上還是到處都疼。
秦沁叫我:「祈願,醒了沒?要吃什麼早點我幫你買回來。」
我裹著頭含含糊糊地說:「我想再睡會,吃中飯再叫我吧。」
「你豬啊。」秦沁跑過來隔著被子一巴掌打我屁股上。我痛的齜牙咧嘴,破口大罵:「秦沁你個死色狼占你小爺便宜。看你小爺病好了怎麼收拾你。」
秦沁哈哈笑:「我占你便宜?我不小心打著個男人的屁股還要用84消毒才好。」
「你不是要吃飯,還不快滾。別打擾小爺睡回籠覺。」我隔著帳子觀察敵情。柯桉和遲杭一早就出去了,現在秦沁也出去吃早飯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利用時機爬下床找到昨天用過的藥膏鑽衛生間去塗藥。小腹上一片青的是昨天那幾拳留下來的,喉嚨上還有牙印,好在穿上件高領的衣服就看不出來了。麻煩的是臉上的,我抹好藥膏出來洗手順便照鏡子。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層層疊疊,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毆打過。我咧咧嘴,趕在秦沁回來前爬上床,認真考慮怎麼編造個說得過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