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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警官，你這思想覺悟可不佳啊，還需積極跟進。」肖柯故作領導態勢，他略微停頓了幾秒，正色道：「你和誰見面，按理說我不能干預，可其中分寸你得拿捏好。」

    程諾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肅然道：「這個自然，我的為人您還是知道的。」

    「成吧，我也知道這些提醒可能對你而言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不過該走的程序咱也不能落不是？」過場走完，肖柯又道：「嚴少辰，33歲，剛調回B軍區，年紀輕輕前途可觀，程諾，好好把握。」

    「頭，跟著您果然有福利啊，您手上資料還挺全乎，比那中間人可靠多了。」肖柯的話是雙關語，一來告訴了她嚴少辰的一些基本信息，二來也在暗示他不會幹預她和嚴少辰的事，程諾微微一笑，笑著說了句。

    「哈哈，你少打趣我，不過程諾我還想多說一句。」肖柯大笑了聲，繼續道：「嚴少辰和林修洋是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

    「哦，私人時間不談工作。」程諾挑了挑眉，掛了電話，視線下意識的往嚴少辰的方向看去，見他仍平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露出絲毫不耐。

    她快步走回餐桌前，略顯抱歉地說道：「久等了。」

    「吃吧，菜剛上來。」嚴少辰示意她動筷子。

    程諾沒再客套，微微一笑，便動起了筷子。食不言寢不語，用餐期間他們的對話便略顯單薄，程諾只誇了幾句這家餐館的招牌菜，同時專為他指了兩盤味道清淡的菜餚。

    吃罷晚餐正欲離開餐館時，卻發生了一件小插曲，事情雖小，可事後程諾每每回憶起這段插曲時，唇角總會不自覺的向上仰起。

    「哥哥，情人節了，買只花吧。」

    他們身旁忽而傳來一聲稚嫩又略帶怯懦的女音，二人停下了腳步，紛紛向聲源看去。只見一個穿了件單薄外套的小女孩整捧著一籃子的玫瑰花站在他們身旁。

    女孩眼神中充滿顧盼，似乎希望她眼前的客人能買一隻，於是她唯恐錯失客人，趕忙又道：「哥哥，買只花送給姐姐吧，紅玫瑰很鮮艷，很配姐姐。」

    「啊，那個……」

    「我要一隻。」嚴少辰看了眼小女孩手中的玫瑰，淡淡的說了句。

    程諾坐上車

    ，手中拿著嬌艷的玫瑰，臉上卻不禁微微泛紅，剛才她正要解釋說他們不是情侶，沒料嚴少辰搶了她的話頭。

    「你這麼做，不合適吧，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程諾欲言又止，臉上尤感發燙。

    「你的解釋只會讓那小女孩尷尬。」嚴少辰發動了汽車，泰然自若的回了句。

    「那好吧。」程諾聳聳肩，淡笑著看他。

    當車快開到程諾所住的小區時，程諾便提議把車停在路邊下來散步，之前她沒忍住貪吃了幾口，如今倒好，把自己撐著了。

    嚴少辰不表一言，停了車陪她走在稀疏人群的街道上。此時天色早已昏暗，周圍只剩霓虹的彩燈詮釋著這座繁榮的都市，周圍人群並不多，三三兩兩的並排走在一起，而他們就是其中一對。

    「這花兒很美，如果是在情人節，滿大街都會有賣花的小姑娘。」程諾又看了眼手中的話，淡笑著說。

    「今天不是2月14日。」嚴少辰微微擰眉，疑惑著問道。

    「3月14日，據說是白色/情人節。」程諾抿唇一笑，事實證明看似沉悶的嚴上校雖不喜洋節，可不能說明人家不了解這些。

    「哦，我沒過過，這方面我還真不了解。」過了許久嚴少辰才淡淡地說了句。

    「這簡直難以置信。」程諾微怔，她停下腳步注視著嚴少辰，他果然令她好奇了，他的話顯而易見，可她卻感到不可思議，這樣一位優秀的男人竟然從來沒談過一次戀愛。

    「不過，我和你一樣，也沒過過，而且今天也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程諾彎著唇角，臉頰兩側陷出淺淺的梨渦，在月色下映襯的她柔美。

    「喜歡就好。」嚴少辰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言，陪程諾走了一段，直到他們停在一處小區的大門口。

    「我到家了。」程諾轉過身，微微含笑，而她的話並沒有說滿。

    「程諾，」這是嚴少辰今天第二次稱呼她的全名，倒讓她有些怔怔然了。

    嚴少辰表情嚴肅，可聲音倒溫和：「程諾，我建議發展一下彼此的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老嚴主動出擊嘍，不曉得程姑娘會不會使一招「無懈可擊」。

    姑娘們不難看出吧，嚴老三和程姑娘都是第一次交往 ^_^

    ☆、part 4 確立關係

    楊俏在解決完自己的人生大事後就「致電」了程諾，問當晚的情況。程諾起初說的簡略，直到楊俏嗅出了異樣，她逼問程諾對嚴少辰的印象如何。

    電話這頭的程諾自然微微面紅，她抿了抿唇，含含糊糊地說道：「挺好。」

    「呀，有情況！」楊俏一聽這話立刻起了精神，認識程諾這麼多年了，能讓她稱一聲挺好的男人絕對五個指頭數的完。

    程諾被她突然抬高的音調略顯不適，把電話微微拿開了耳朵，扶額感慨：「你，激動什麼？」

    「程小諾同學，你還打算欺瞞組織多久？快些如實招來！」楊俏此刻恨不得飛奔到程諾的公寓，好問個明白。

    「也就是那天見面才知道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昨晚見面時相處倒是蠻融洽……」程諾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大致講給了楊俏，包括她去「J?T」面試的一段小插曲。當然，楊俏至今還不清楚程諾的真實身份是警察。

    「於是，你的回答……？」楊俏抓著電話聽的倍兒精神，「我突然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軍官很感興趣，第一次正式見面就提申請『轉正』，很雷厲風行嘛！」

    程諾對楊俏的逼問明顯有些發憷，她硬著頭皮含糊著道：「嗯，試試。」

    「我突然覺得自己周身散發著無限光輝！」楊俏微微眯著眼眸一副很陶醉的表情，等她回神又道：「可以嘛，程小諾你挺能看得清形勢啊。介於此，組織研究決定再透露些男方信息給你。」

    程諾額頭多出幾道黑線，並不接她的話茬。

    「嚴少辰今年33歲，在B軍區第九集團軍任團長，他爹是嚴正，嘿嘿，程諾，你此時心裡該有個數了吧。」

    程諾直到掛電話時，嘴巴仍是「O」型。嚴正，目前B軍區司令員，按說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多少會給人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可程諾回想起那晚的見面，嚴少辰處之泰然的平和與得體的靜默就很難讓他與這樣的家庭掛上鉤，包括他向自己提出交往的那一幕。

    風中的嚴少辰略顯蕭索，路燈下唯有他的眸子清凌凌的，在等待答覆的時候他並沒有因為她的遲疑而焦慮，相反他神色泰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似的。

    程諾當時確實很掙扎，她沒料到嚴少辰會提到這麼早，那時她唯一確定的就是嚴少辰並不討厭自己，至於別的她還不曾細想過。程諾在他提出確定關係之後便

    迅速分析了眼前的態勢，她雖對嚴少辰的印象不錯，可基於職業操守，她臥底警察的身份目前並不能公開，而她要調查的林修洋又是嚴少辰的好哥們兒。程諾一想到這兒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她很難預料到將來真相大白時，嚴少辰會怎麼對她。

    「你怎麼了？」嚴少辰見她遲遲未答覆，便問了句。

    「是不是太快了點？」程諾想她還需要時間去思考。

    「嗯？」嚴少辰微微擰眉。

    「我們才接觸了不到三個小時。」

    「將來時間還長，可以慢慢接觸。」嚴少辰勾了勾唇角，目光直視著她。

    程諾躲開了他鋒芒的目光，她突然感到這個男人在無形中會帶給她的一種壓迫，可這種壓迫並沒有滋長她的顧慮，相反她很想一試。

    程諾抬眸對上那雙清淡的眸子，她頓了頓神色，輕聲道：「那，不如試試？」

    直到現在，程諾回想起那晚嚴少辰的目光時仍記憶深刻，清淡中透著一抹溫和，這一幕他似乎早有預料，篤定了她會同意似的。

    程諾這廂剛放了電話，頂頭上司肖柯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程諾一看是他，微微勾唇，似乎並不意外。

    「肖頭，下午好啊。」

    「聽說你和嚴少辰處對象了？」

    「這也是本次調查任務的內容範圍之一？」程諾挑了挑眉，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眾目睽睽之下的白鼠，任何行動都會被監視。

    「你自己把握著點兒，另外工作上你是怎麼安排的？」肖柯似乎習慣了下屬對這種「監視」的不滿，雖說他自身對這樣的行為也頗有微詞，可誰讓這就是現實呢。

    「嚴少辰畢竟是林修洋的哥們，因而我們不能急於一時。」程諾早知肖柯打來電話的目的，而有關這次調查的進一步行動，這幾日她一直想找到折中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

    「給我幾個月的時間，到時我保證會出現在『J?T』集團的辦公大樓內。」

    ※※※

    和嚴少辰相處就如小孩子的單純思維，喜歡或者不喜歡，是或者不是，你若跟嚴少辰繞彎子，到頭來只會把自己繞進去，因為他從不喜轉彎抹角。這是她和嚴少辰的第三次約會，直到電影結束程諾仍感覺飄忽，有天在和嚴少辰通電話時她不過順口提了句想看最近

    阿湯哥主演的電影，沒料到那天下午就接到嚴少辰的電話，告知晚上看電影。

    程諾坐在他的車上，她轉頭看著安靜開車的嚴少辰，到了影院的地下停車庫時，嚴少辰停了車，才轉頭淡淡的問她：「怎麼了？」

    「嚴少辰，你和我相處，不會就為了讓我做擋箭牌吧？」程諾想起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嚴少辰一連接了四個電話，內容萬一例外都是為他介紹對象的。嚴少辰拒絕是正常的，可他每回拒絕別人時都要提起她，這倒就讓程諾聽著有些彆扭了。

    程諾見他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臉色也不好看，她便接著說了句：「我是說，你回絕的理由總是『不必了，我現在有對象了，她叫程諾。』」程諾咬了咬唇又補充了句，「總是這一種模式，也不換個別的。」

    嚴少辰直視了她數秒，冷聲道：「那我該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