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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25:15 作者: 寧蘭舟
    郁暖驚呆了。

    還要用這個肥皂洗傷口?那得多疼啊……

    郁暖拿起桌上的透明皂,心疼得要碎掉了,正一臉忐忑地看向秦建坤,突然聽見旁邊的女人道:「秦建坤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最讓人鴨梨山大的董事長被叫出去了,郁暖略鬆了口氣。

    她扶著秦衡到水池邊坐著,脫了鞋襪,小心翼翼地打開水龍頭,看水柱澆在那兩排牙印上,試探地用肥皂抹了抹傷口。

    聽見男人隱忍的悶哼,郁暖心臟猛地一抽,手停了,皺眉望向他:「是不是很疼?」

    「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秦衡對著她笑,額頭上卻有汗珠沁出來。

    郁暖鼻子發酸,眼眶又熱又疼,心裡像有千萬根小針不停地扎。她站起身吻了吻他的唇,手覆在他臉上,「乖一點哦,不要動,我會輕輕的。」

    江蕪和秦建坤在走廊里,隔著門上的小窗能看見他們。

    「從小到大,你看阿衡什麼時候這樣過?」江蕪淺淺地彎著唇,「為了對方受傷也甘之如飴的感情,我想你這輩子都不會懂。」

    秦建坤緊緊地抿著唇。

    「你不懂沒關係,我對你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把你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我兒子身上,我不想他的前半生變得和你我一樣失敗。」江蕪嘲諷地笑了一聲,「還有,讓謝婉和她那些不三不四的親戚離我兒子遠點兒,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

    「不許你這麼說婉婉。」秦建坤皺著眉喝道。

    「心疼了?」江蕪懶洋洋地望著他,目光卻像刀子一般凌厲,「你愛她嗎?我猜你不愛。只不過謝婉那樣可憐的身世,傳說中落魄家族的大小姐,正好能讓你落個好名聲。秦建坤,你說你這人多可笑?頭婚是為了利,二婚是為了名,你這人這輩子,都被名利給框死了。」

    「那又怎麼樣?」秦建坤望著她,「你以為你自己好的到哪裡去?那麼多豪門大小姐,我就沒見過比你還驕縱任性的,家裡傭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都是被你給罵走的,後來都沒人敢應聘了。我可真佩服紀凌霄,居然受得了你。」

    「興許我就是看你不爽才脾氣不好的啊。」江蕪目光涼颼颼的,夾著嘲諷,「再說我跟霄哥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多嘴。」

    「那也輪不到你說婉婉。」

    「行,不說謝婉。」江蕪雙手環胸,「我就一個要求,你和謝婉以後不許插手我兒子的事情,不然我更難聽的都有呢,不保證不氣死她哦。還有啊,我勸你趁現在來得及,做個試管嬰兒什麼的,萬一將來你兒子只孝敬我,不願意管你呢?」

    「你----」

    江蕪輕笑著撩了一下頭髮,打開診室的門進去了。

    郁暖也剛好給秦衡洗完傷口,扶著他坐到醫生旁邊。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著,郁暖抬頭看見江蕪和秦建坤,立馬觸了電似的縮回來,臉唰地紅了。

    既不敢看秦建坤嚴肅的臉,也不好意思看江蕪溫柔漂亮的臉,她只好裝作淡定地問醫生:「您看可以了嗎?」

    「嗯,可以了。」醫生拆了幾個棉簽,沾碘酒給他消毒。

    秦衡疼得一激動,又把她的手握起來。

    郁暖:「……」

    雖然看不到,可她猜想著秦建坤的眼神大概可以吃人了。

    消完毒,醫生從旁邊的冰箱裡拿出滿手的藥瓶。郁暖粗略數了一下,有七八瓶那麼多。

    她怔住,連舌頭都打結了:「這,這些都要打嗎?」

    「是啊,咬他的那條狗已經是狂犬病發作了,必須要注射免疫球蛋白。」醫生拆開注射器袋子,針頭扎進藥瓶里,「完事還有疫苗,今天一共九針。」

    「……」好,好可怕。

    郁暖腦子已經懵了,眼眶裡的淚再也蓄不住,泄洪似的涌了出來,「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不怪你,又不是你放的狗。」秦衡拍了拍她的手背,「剛才我還在想幸好被咬的不是你,不然這會兒該要吵死了。」

    「……」

    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傳來一陣小孩哭聲,男人笑了笑,「你要是哭成那樣,會被趕出去的信不信?」

    「……」

    秦衡到底是個大男人,八瓶藥水進去,傷口周圍都快腫了一圈,愣是聲都沒吭一下。

    狂犬疫苗那一小滴藥水就真像螞蟻咬的一樣了,沒什麼感覺。

    打完後觀察半小時,秦衡的司機老金也過來了,兩人和長輩們告了別,上了老金的車。

    郁暖緊張了一晚上的心情總算放鬆下來。

    「醫生說了,不能喝酒不能喝茶也不能吃辣,不然會影響疫苗的效果。」郁暖小心地幫他把稍往下滑的褲腿又捲起來,「你可別開玩笑啊,最近應酬什麼的就讓副總去吧。」

    秦衡摸了摸她的頭,「好。」

    「洗澡怎麼辦呢?」郁暖苦惱地盯著他的傷口,「不能包紮還不能碰水,好麻煩。」

    男人低頭見她眉心緊皺,苦思冥想的模樣,唇角彎起興味的笑容。

    「那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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