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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2:44:32 作者: 秦顏洛
老婆婆聽了這話,不屑地哼了一聲:「兩家都不是好東西,都知道喬老頭是喬家獨苗,當時喬家可是四十畝口分田,四十畝永業田吶!這兩家都想把女兒嫁過去受用,誰讓喬家先頭那個老太太嫌棄錢寡婦的品行哩?人家挑不上,也是怪她自己。誰敢娶一個男人前腳才死後腳就跑了的女人作媳婦?」
婦人低低地笑了笑:「姓錢的才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呢!就是覺得呂氏搶了人家的份兒,整日家罵得那叫一個難聽。」
雲雪媚又問了問錢氏的住址,便告了辭朝錢家走去。
這錢寡婦正好符合她和喬芸的期待。
和呂氏有仇,本身又是個貪財的小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安安分分地拿錢幫他們做事。
雲雪媚叩響了錢家的門環。
「誰呀?」
出乎意料的,門內響起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
雲雪媚道:「找您家有點事,勞煩開一下門。」
吱呀,門被打開了。
門後頭是一張很年輕的臉。門後的年輕婦人帶著戒備和敵意上下打量著雲雪媚,有點嫉妒這仙子一樣的女人。
「這裡有沒有一個姓錢的寡婦?」雲雪媚直截了當地問。
女人反問:「你找我娘何事?」
雲雪媚從荷包里摸出那張明晃晃的金葉子,勾了勾唇角:「來給你家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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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戲精
錢氏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人。
她雖然老了,跟呂氏差不多大,但狀態卻比呂氏要好很多。皮膚白不說,從五官也能依稀辨出她年輕時是個俊俏的美人。
得知是有關呂氏的事情,錢氏讓自己的女兒把雲雪媚迎進了院子。
錢家的小院很小很小,雖然是土坯院牆,比籬笆院牆好,但裡頭非常小。
錢氏的女兒掃乾淨了炕,提上了一壺熱水,隨後又安靜地離開上房去忙活了。
提起姓呂的那老太婆,錢氏就有點沒好氣。她冷哼著撇了撇嘴:「那老不死的又作甚麼妖了?」
雲雪媚開門見山地問:「聽聞她曾經跟你有過過節,是這樣嗎?」
錢氏嘿嘿一笑,拎起炕桌上的水壺給雲雪媚倒了一碗白開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桌上那張光芒閃爍的金葉子,道,「老妹兒,你也不必拐彎抹角地打聽。俺知道你想給那老不死的找麻煩。雖說她當年搶了俺的好婚事,但這一晃也幾十年了,有什麼仇是幾十年忘不了的呢?俺現在還有一兒待娶,一女待嫁,只想安安生生種地過日子,犯不著冒什麼險吶!」
「也不是犯險。」雲雪媚接過白開水吹了吹,卻不急著喝,輕描淡寫道,「只是讓你上衙門去當一回證人,說個證詞。該說什麼,該怎麼說,我都會教你。」
錢氏頓時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問道:「證詞?姓呂的下大牢啦?」
「是。」雲雪媚不置可否,她點了點桌上的金葉子,道,「這金葉子是十貫的,整個軒唐各大當鋪都可以兌,你若答應,這張現在就給你,事成之後,再給你來這麼一張。你看如何?」
「咳咳。」錢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二十貫!
好闊氣的手筆啊!
這樣她能提出五貫錢來當彩禮,給兒子說個老實能幹的農家女兒,再提出五貫來把女兒嫁去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剩下的錢足夠她一家子豐衣足食大半年了。
錢氏已經有點矜持不起來了,但她還是撐住了最後那點臉面,清了清嗓子,道:「行吧,我答應你。你且說,要我去做什麼證?」
雲雪媚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地看著錢氏,問:「你可能保證臨堂不露餡兒麼?縣衙公堂上可不是隨便就能糊弄過去的。」
錢氏此時恨不得現在就能扒拉到這二十貫錢,故而一拍胸脯,自信道:「老妹兒你且把心放進肚子裡頭罷!要讓那姓呂的婆子不好過,這白荷村還沒有比我更善於此的!」
雲雪媚遂把這事簡單說了一下。
錢氏聽罷,立刻聲淚俱下,悲痛不已道:「造孽喲,這命苦的喬家大丫呀,我就說她當初落到呂氏手裡活不了幾日。好歹是叫了這麼些年的奶奶,這個老虔婆怎麼狠得下這個心,做這等天打雷劈的事來!幸而大丫遇到了你這樣好心人家,這是她的造化,說不準就是老天爺可憐她攤上了這麼個後奶奶,才對她開恩呢!她能平安無事,甄家妹子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啊……」
她一聲又一聲悲痛的哭訴,就好比被呂氏迫害的是她自己一樣,無比的真情實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真心替喬芸哭呢!
雲雪媚有些目瞪口呆。
這女人的眼淚說來就來,情緒到位得這麼快,不去演戲可惜了!
就是有點用力過猛,但確實是個戲精!
雲雪媚制止了錢氏的痛哭,轉而開始跟她敲定一些細節,比如縣令問什麼什麼時,她該怎麼怎麼答之類的。
這倆人在這裡慢慢地推敲,李氏也已經走到縣城裡了。
這一路上都沒有撞見呂氏和喬棗花回來,她心裡有點犯嘀咕。
娘難道還打算在老三家住個三五天的?
那地里的活兒怎麼辦?
這些天農事太忙,家裡又人手不夠,喬棗花也要跟著下地,是不是她為了躲懶,攛掇著娘去老三家住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