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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07:19 作者: 好大一坨兔子
「可是我想把這個也珍藏起來呀。」秦艽用一種可憐兮兮地口吻說道「這對於我來說,很有紀念意義。」
小九想了想,或許覺得秦艽說的很有道理,但又覺得,自己買的確實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比起秦艽給予自己的,簡直像是破銅爛鐵。他有點難為情:「但是……但是這個……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呀。」
「誰說的。」秦艽笑道「小九送給我的,都是特別好的。」
小九有點羞赧,半晌,他默默的把手鐲摘了下來,遞給秦艽。他接過,收在懷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裝著一隻白玉做成的手鐲。
「這個……這個我不能……」小九慌亂的擺著手。
「你能,小九。」秦艽不由分說的給他戴上「別拒絕我,別把我從你身邊推開,好嗎?」
「可是……可是……」小九「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最後還是被秦艽用一個溫暖的擁抱打斷:「聽著,小九,我們是戀人,我對你好,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接受。」
小九惴惴不安的看著手腕上的白玉手鐲,晶瑩剔透的,像是外面的瑩瑩白雪。
秦艽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另一隻手把玩著小九的舊鐲子。手指忽然摸到手鐲內側的凸起,他拿起,對著客廳里的燈光仔細一看,裡面刻了一串字:一生一世一雙人。
秦艽的心,猝不及防的開始酸酸痛痛起來。他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盯著鐲子的小九,恍然間覺得,應該哭泣的人,是他才對。
這場雪很大,直到次日的凌晨才停了。
這天倒是個好天氣,秦艽給小九裹得厚厚的,扶著他,慢慢的來到花園。
丫頭小僕們正在掃雪,附近的孩童紛紛跑出來,在院子裡,就可以聽到街道上傳來的歡樂的笑聲。
「小九想不想堆雪人?」秦艽微微偏頭,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他說話時,呼出了大片大片的白氣,像是軟軟的雲朵一般。
小九的臉紅彤彤的,鼻頭也是紅彤彤的,白色的毛線帽子,白色的毛線圍巾,襯得小九的眼睛,越發的黑亮,像是剛摘的黑葡萄一般。
秦艽知道,小九是想的。
以往在戲樓的時候,不是沒有下過雪。丫頭小僕,那些年紀小些的學戲的,彈曲的,都會混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但小九性子怯,又不合群,就躲在廊柱後面,張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嬉戲。
今日裡,雖說腿腳不方便活動,但還是跟著牡蠣他們,堆了雪人,打了雪仗。
牡蠣給小九搬來了一把小椅子,方便他坐著。雪人最下面的部分丫頭小僕們都堆了起來,他就和秦艽把上面的雪拍平整了。他戴著厚厚的毛線手套,秦艽蹲在他旁邊,兩人有說有笑的,不一會兒就堆起了一個大大的,漂亮的雪人。胡管家還拿來了胡蘿蔔,紐扣,裝點上去,像模像樣的。
至於打雪仗的時候,小九拄著拐杖,躲閃不開,被扔了好幾個雪球,滿頭滿臉都是雪花,但還是張著嘴巴,傻乎乎的笑著。陽光下的他,就像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秦艽看了好久好久。
待了一會兒,秦艽便叫小九進了屋子。兩人回了臥室,換了乾淨衣服,用寬大的毛巾把小九的頭髮擦乾,用大大的手掌把小九的小手捂熱。
「我小時候也這麼玩過。」收拾妥當之後,秦艽抱著小九,兩人又鑽進被窩裡,他笑著在小九耳邊說道。
這還是小九第一次聽到秦艽說起他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桃源鄉不像現在,戲樓所在的那道街以前叫做歡樂街,千面是裡面最出眾的。」秦艽笑了笑「不過我那個時候,千面八成也是個孩子。我媽媽,應該是當時的頭牌。」
小九楞楞的注視著秦艽。大抵沒人會知道,桃源鄉鼎鼎有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秦九爺,當初不過是妓‖女之子。
「她總說讀書會有出路。」秦艽把玩著小九的手指「這話想來是沒錯。可惜等我找到這條出路,她卻已經離世了,年紀還很輕。幸好她想的長遠,生前攢了不少錢,我總算是把書念完了,還混進了程戰的軍‖隊。」
小九直覺秦艽接下來要說很重要的事,他挺直了脊背,極其認真的盯著秦艽的眼。
秦艽覺得有些好笑的捏捏他的臉頰:「所以你看,小九,我並不是什麼高貴的出身,我們這三人裡面,只有侯二是真正的公子哥兒。往後我們二人,好好的過日子,你也不許有低瞧自己的心思,我送你什麼,接受便是了,知道了嗎?」
小九抿著嘴,不說話,看那表情,竟是有點不太愉快。
「怎麼了?」秦艽又捏捏他臉頰。
「那您……那您以後也不准那麼說!」小九氣鼓鼓道「您是……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一點也不比侯二爺差!」
這傻小子……秦艽忍不住,抱緊了他。
「你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小九。」
作者有話要說: 準時!
☆、不愛黃金,只愛人長久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秦艽帶著小九到醫院把腿上的石膏取掉了。
他的腿恢復的很好,跑跑跳跳的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氣色也比起以前好了不少,人也跟著胖了起來。
於是冬至那天,小九又可以幫著廚房一起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