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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換作其他人，肯定也就走了。

    可眼前的是宋瓷。

    宋瓷連萬年冰山唐宋寒都不怕，哪裡還會怕文芳。

    所以，當文芳黑著臉咬著牙威脅她的時候，她卻沒有半點害怕，只是漸漸地勾起唇角，輕輕地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阿姨這是心虛？」

    說完之後，宋瓷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到文芳的場景。

    當時她看到她，明顯的受了驚嚇，手裡拎著的開水壺都掉到地上碎掉了。

    她為了救她，還燙傷了腳。

    當時她並沒有過多的去想文芳的表現，現在想來，似乎很奇怪。

    「趕緊走！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聽到宋瓷這麼說，文芳有些惱怒，伸手把她往外推。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還非見首長不可了！」宋瓷也來了脾氣，掏出手機來，撥通了慕正南的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通。

    「南叔，我在你家門口，我想見見你。」連客套話都免了，直接切入主題。

    「那我這就去讓我老伴給你開門！」接著宋瓷就聽到話筒里傳來慕正南叫文芳的聲音。

    宋瓷掛了電話，低頭看著文芳的眼睛，「阿姨，首長大人在家呢！你是故意的？」

    這下，宋瓷更加確定文芳心裡有鬼。

    「阿姨認識我母親，對不對？」不然，那次在醫院裡，她也不會主動問慕正南是不是還喜歡林嘉好。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快走！」文芳心虛地看了宋瓷一眼，轉過身，掏出鑰匙來準備開門，然而，就在這時，門突然就開了。

    文芳嚇得不輕，手裡的鑰匙瞬間掉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文芳，你怎麼在外面？」慕正南站在門口，伸手把文芳拉進屋，看到宋瓷後，不由笑著說道：「快請進！」

    宋瓷道過謝，隨後進了屋。

    把手裡的禮物放下，宋瓷滿臉歉意，「我突然拜訪，有沒有打擾到兩位？」

    文芳看了宋瓷一眼，警告的意味兒很濃。

    「當然沒有！快進來！」慕正南拿了拖鞋給宋瓷換上，大步進了客廳。

    在客廳里坐下之後，文芳泡了茶過來，隨後慕正南開口讓她去做飯。

    文芳走後，慕正南就和宋瓷聊起天來。

    宋瓷原本以為像慕正南這樣的首長肯定是很嚴肅的，甚至她還想過要是冷場該怎麼辦。

    誰知道，他說話卻特別的幽默，兩人聊得很投機。

    文芳在廚房裡，聽著兩人的聲音，心裡無比忐忑。

    一不小心，刀就切到了手上。

    文芳扔了刀，尖叫一聲。

    聽到聲音，慕正南趕緊起身衝進廚房。

    抱著滿手鮮血的文芳走出來，慕正南又急匆匆地去找藥箱來幫文芳清理傷口，包紮好傷口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宋瓷從頭到尾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慕正南的舉動，心裡說不出來的開心。

    這是她的爸爸！

    在外面是人人敬畏的首長大人，在家卻是溫暖貼心的好丈夫。

    儘管該怨他這麼多年對她們母女幾人不聞不問。

    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卻怨不起來。

    等到文芳的手包紮好，宋瓷起身告辭。

    文芳起身要送宋瓷，慕正南卻制止了她，「行了，你休息一下，我去送送小瓷！」

    文芳看了看宋瓷，又看了看慕正南，儘管不甘心，卻也只好點點頭。

    慕正南把宋瓷送到停車場，離開的時候，宋瓷叫了一聲，「南叔，等等！」

    慕正南停下腳步。

    宋瓷邁步上前，在慕正南的面前停下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衣服，「上面好象沾了灰塵，幫你拍掉了！」

    慕正南看了看宋瓷，溫和的笑笑，「小瓷，以後常來玩！開車注意安全。」

    宋瓷看著慕正南，點了點頭，「南叔，你回去吧！」

    慕正南看了宋瓷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瓷，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裡面守衛森嚴，一般人可是進不來。

    宋瓷有他的電話，卻是進來之後才給他打電話。

    他倒是想不明白了，宋瓷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宋瓷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你特地過來找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需要我幫忙？」慕正南和宋瓷投緣，真正的就把她當成一個談得來的晚輩。

    「最近出了很多事，我也一直很忙，這裡好不容易忙完了，就想著過來看看你！那天晚上多謝你救了我！」拳頭握得太緊，宋瓷能夠感覺到掌心一片濕濡，微微有些涼，「我進來的時候，給他們看了一枚子彈殼，然後就進來了。」

    本來宋瓷之前沒打算說出來，可想想又覺得，也許可以趁機試探一下慕正南。

    「子彈殼？」慕正南挑了挑眉，「可以給我看看嗎？」

    宋瓷猶豫了一下，伸手取下脖子上的紅繩，遲疑著遞過去。

    慕正南伸手接過紅繩，當他看清楚上面吊著的子彈殼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宋瓷默默地看著慕正南臉上的表情，心裡隱約有些明白。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當慕正南看到那個隱藏的M字母時，眼底的神色變得有些凌厲，聲音驟然間變冷。

    「這個是我媽留給我的！」宋瓷抬眸看著慕正南的眼睛，沒有絲毫躲閃，「南叔，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車上休息一下？」

    東西果然是他的！

    那麼，等到她再做完鑑定之後，就能完全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你母親現在在哪裡？」慕正南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子彈殼，急急地問道。

    「她已經去世了！」宋瓷卻還是撒了謊。

    慕正南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這一瞬間，宋瓷莫名的覺得心疼。

    他似乎並不喜歡母親！

    並且，他甚至都沒問一句，你是不是我的女兒。

    「你母親她，什麼時候去世的？去世的時候，說了什麼嗎？」慕正南問得很急。

    宋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從慕正南手裡搶過子彈殼，嘴角扯出一抹淡到極致的笑容來，「南叔認識我母親嗎？這枚子彈殼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慕正南看著宋瓷的臉，「我不認識你母親，但我認識這子彈殼！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宋瓷看著慕正南的背影，半眯起眸子。

    看樣子，像是有些慌亂，更像是在逃。

    不過很快宋瓷就收拾好了情緒，大步走到車前，跳上車，伸手從包里掏出來一個透明的塑膠袋，緊緊握著的拳頭打開，手顫抖著，隨後把掌心裡的一根短髮放進去。

    封好口，宋瓷小心仔細地把袋子放進包里，這才用手托起掛在手腕上的紅繩，隨後將子彈殼緊緊地握在掌心裡。

    掌心傳來一股錐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