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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04:57 作者: 玻璃上
何簡蹙了蹙眉,「我們幫你付錢,你快換衣服吧。」
程蘇盈望著她們,咬了咬唇,「我儘快還給你。」
「別談什麼還不還了,先幫你度過這陣子。」說完,施詞就去翻衣櫃拿外套了。
*
施詞平時用錢不算揮霍,何簡過去和她商量先AA程蘇盈醫藥費的時候被拒絕了。
一刷就是幾百醫藥費,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一套檢查做下來,還好程蘇盈身上的傷大多是軟組織挫傷,沒有大礙,不免鬆了口氣。
安清甜剛把醫生的話轉述給她們就接到了季憫的電話。
「我在醫院。」
「別擔心,不是我受傷,是陪蘇盈來的。」
「誒外面下雨啦?」
「好。」
掛了電話,安清甜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另外三個人緊緊注視著了。
「那個…下雨了…」她指了指窗戶的方向。
「你家季大神來接你啦?」何簡走近了,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肩膀,眼神富有深意。
「嗯…」一向臉皮很厚的安清甜慫了慫,「他說一會兒來接我們。」
「真好呀。」何簡朝她擠眉弄眼道。
另外兩人都笑了笑。
等了二十多分鐘,季憫就到了。
「我想坐後面…」安清甜小聲說。
在所有室友面前和獨處不同,她有一點放不開。
季憫剛打開后座的車門,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
「喔我突然想坐前面了…」安清甜這個口改得極快。
上車後,是季憫親手給她系的安全帶。
後視鏡里,她臉頰泛著緋紅。
來醫院的行程耽擱了四個人的午飯,他們去了學校附近一家餐館。
*
安清甜他們幾個打算考研,這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暑假家裡的氛圍不如圖書館,她得了空就會和季憫約著去圖書館。
看他對著筆記本一臉認真,她湊了過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張照片。
他報名了省內的攝影比賽來著。
「進初賽了嗎?」她輕聲問。
季憫神情一頓,然後點頭。
「決賽名單還有好幾個月才定下來。」安清甜托著腮,挨在他身旁。
不知是不是習慣了他拿下第一的常態,她現在總是下意識地覺得第一非他莫屬。
他側目看了看她,眸色幽深,唇瓣飽滿光澤。他在猶豫要不要問她如果他不是第一,她會不會失望。
「你在我心裡一直是第一。」少女她笑吟吟地摟著他的胳膊,伸了左手和他十指相扣。
這就是一種默契。
他微微怔,隨即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看得捨不得移開眼,「比起第一,我更喜歡看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時候,露出笑容的樣子。」
他又是一怔,低聲:「謝謝。」
「如果還把我當成你未來老婆的話,就不要說謝字。」
不待他回答,她就主動吻了上去。
什麼圖書館的,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的。
但就算是注意到又怎樣?
*
「禾子水」低調勤懇,人氣很旺,粉絲越來越多,和她經常合作的電腦技術大神憑藉著高水平知名度一升再升。
大三國慶回家,吃過晚飯,季母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茶。
季憫整理好了房裡的攝影器材,走了出來。
「等等。」季母略帶不滿地叫住他,「季憫,你學校不要打比賽嗎?還是已經拿到offer了?」
「媽,我才大三。」季憫蹙了蹙眉,眉間流露的是已經收斂過的厭氣。
話落,季母朱紅色的指甲在桌面上點了點,「有的人大三都年薪百萬了。」
有些話一說出來,一瞬即燃。
在回應之前,他想到了那個小姑娘攬著他的胳膊軟糯著聲說的話。
他抬眼望向季母,「那是他們,不是我。」
「你不比他們差,為什麼不好好往上走?不求進取!」季母對他的做法作出了評價。
「你可以再生一個。」他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季母哪想到二十多年了,有一天兒子會突然這麼忤逆自己,一時氣結,拿起手邊的新聞報紙砸在了桌上。
「拍得挺好?」
不用多看就知道報上刊登的內容----省攝影比賽第一名的採訪特輯刊。
季憫連抬了抬眼皮,「謝謝誇獎。」
適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轉身就走。
「你去哪?」季母已是氣極。
「接電話。」他大步離開,留下一個頎長的背影。
*
國慶假很長,安清甜剛完結了手頭的漫畫,心安理得地窩在家裡過著吃喝玩樂的日子。
就在她頭髮是隨手扎的,臉上什麼護膚品都沒用的時候,安父安母突然在飯桌上給她拋來了一句話。
「甜兒,把那小子帶回家給你爸媽看看。」
「……好。」安清甜低頭默默扒飯,心裡海浪翻湧。
飯後,她水果也沒吃就回了房間,給安父安母口中的「那小子」發了個簡訊。
----我爸媽要見你。
*
其實…在季憫見未來岳父岳母之前,安清甜對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是很有自信的。
但凡事總有出乎意料的地方。
客廳的燈光微微熏黃,將他本就惹眼的眉目襯得愈發深邃,他薄薄的唇瓣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弧度。
用安清甜的話來說,就是賞心悅目。
沒想到一眨眼都三年過去了。真快呀。
回憶翻湧,高三側目看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記憶重疊,她發現季憫五官的線條輪廓要比以前更加硬朗了,和初見的沉靜內斂不同,此時透著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
天之驕子。她的腦海中浮現了這個詞。同時,她又是一個激靈。
現在的他看起來…和預知到的吃抹乾淨的他的年紀看上去很接近了。
也就是說……很快了。
安父抿茶的功夫,安清甜看向季憫,「季憫…」
「嗯。」季憫應聲,眉眼溫潤。
「去去去,這沒你的事。」安父破為嫌棄地朝她擺擺手,大有讓她迴避的意思。
「……」安清甜覺得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她記得以前她是掌心寵的,怎麼說變就變?
接著,她就被請回了房,後來安父安母單獨跟季憫聊什麼,她是一點都聽不到。
不過季憫回去的時候,三個人都是帶著笑意的,應該是鬆了一口氣的。
一無所知的安清甜委屈巴巴地朝他擺了擺手,說了再見。
那天夜裡,季憫翻了她臥室的床,只為和以為自己失了寵的她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