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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04:57 作者: 玻璃上
「你去洗澡吧,不用管我…真的…」
平日大言不慚地嚷著有空睡睡她的小姑娘此時此刻慫到了一個境界。
他摸了摸眉尾,走至她的床邊,猶豫了一會兒,正色地開口:「我的錯。」
「不!我的錯!」就算這樣,她還要不依不饒地攬責任。
他這模樣有說不出的彆扭,帶著歉意:「半個多小時了,我進去之前,你沒應,以為你……」
「嗚嗚嗚我睡著了…」她接著他的話說道,心裡追悔莫及,「你不用道歉,去洗澡吧!讓我一個人難過會兒。」
她在被子底下,他看不見,第一次陷入尷尬,有一點無奈,「……好。」
隱約聽到浴室的門關上的聲音,安清甜總算鬆了一口氣,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先是掀開被子,露出一條小縫,然後確認沒有動靜了以後探出了腦袋,小臉像是火燒火燎般的滾燙。
等聽到水聲,她才慢慢伸出兩隻手,披在身上的浴巾滑落下來,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之後,什麼也不顧地仰躺在床上。
臉上的熱氣被空調的冷風吹散了些許,她小巧的鼻尖還沾著水汽。
後悔。
安清甜默默地嘆了好幾口氣,想到自己頭髮還是濕的,又不得不下床吹頭髮。
季憫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她剛把吹風機的插頭拔了,習慣性地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她的小臉還帶著緋色,嘟著嘴巴,那雙明亮的漂亮眼睛此刻濕漉漉的。
與此同時,他也看著她,身上是純色的深藍睡衣。
小哥哥可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呀。
不過這次,安清甜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放下吹風機,以極其僵硬的步伐回了床上。
等季憫吹好頭髮回來,看上去發呆很久的安清甜抬起臉,準備偷偷地瞄他。
不巧地又一次四目對視。
她不得不梗著脖子,磨磨唧唧地彆扭道:「那個…我太久沒出來,如果是真的在裡面昏倒或者出了事…你會怎麼做?」
「還是會抱你出來。」他那雙墨黑的眼眸沉靜得像是凌晨時分的夜色。
「我又想太多了。」
她撇撇嘴,看上去有一點失落。
「可是!你居然不貪圖我的美色!」
「嗚嗚嗚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
她一臉羞憤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手一抬一掀,「我睡了,晚安。」
「……晚安。」
他拉開自己床上的被子,然後往她那張床看了一眼,唇角微揚,伸手把大燈關了。
好長一段時間,只剩床頭昏黃的小燈亮著。
而已經說了晚安的那個小姑娘悄悄地露出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幽怨道:「好氣啊…我睡不著。」
她的語氣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小小的一隻蜷縮在被窩裡。
他拿著手機的手放了下來,眸色黝黑。
真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翻了一個身,小臉對著他,疑似撒嬌:「你陪我聊聊好不好?」
「好。」他把手機熄了屏,抬眸望向她。
「雖然我知道你會對我負責的,但還是好不甘心啊…」
「我好虧。」
「為什麼我才十八?」
他被她最後那句給震到了,揉了揉太陽穴,半合著眼,「安清甜你是不是想現在就被辦了?」
「不敢不敢…」她很慫地縮了縮脖子,「我們明天還要出去玩兒呢…」
「你要是想,可以過來。」他瞥了她一眼,明明口上說的是誘人犯罪的話,眼神卻冷得把她震懾到了。
所以安清甜很知趣地拒絕了,「不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季憫以為她不會再囉嗦了,結果小姑娘在認真思考後,一臉真摯道:「才大一,最起碼等到大二什麼的吧…」
「閉嘴。」他現在只覺得青筋暴起。
「嗚嗚嗚你好兇…」她委屈巴巴。
「信不信老子今晚就把你給辦了?」
第65章 厚著臉皮
距離上一次季憫用這個語氣和她說話還是她長了水痘不肯見他的時候…
一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安清甜就心裡打鼓,也不作死了,溫順地說:「你別凶我, 我乖乖睡覺好不好?」
小姑娘就愛擺空架子。季憫發愁地揉了揉眉心, 沒應, 但是把唯一的床頭小燈也給關了。
眼前昏暗,只有浴室和窗簾透過來的些許光亮。
安清甜拉了拉被角,乖乖地翻身面對著牆。
最起碼這幾天她要安安分分不動搖。
*
第二天,安清甜是被手機鬧鈴吵醒的。
枕邊的手機振個不停,她迷迷糊糊地伸出一隻手碰到手機,閉著眼睛按下指紋把鬧鐘給關了。
等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的時候,她在朦朧間意識到自己是在賓館來著…
這一認知讓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瞬間清醒過來。
她又翻了回去, 往另一張床上望去。他已經先起來了啊。
「自制力真好。」她碎碎念了一句, 說完就紅了臉。
不止是早起的自制力很好…
她伸手揉了揉臉,把那股熱氣壓下去以後坐了起來,拿起頭繩把長發紮好後下了床。
沒走兩步, 她驟然停下,大了聲音問道:「季憫,你在洗漱嘛?」
她隱約聽見裡面水龍頭關上的聲音, 隨即浴室的門被打開,露出他已經洗漱乾淨的面容。
「剛好。」他走了出來, 早上的聲音還有幾分低啞。
「嗯,那我去洗漱了喔。」她打著哈欠, 佯裝出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樣子。
他點了頭,兩人擦肩而走。
洗漱完,安清甜花十多分鐘化了個淡妝,和季憫一起去了一條有名的小吃街。
正午的時候,兩人經過一座石橋。
橋上掛著一把把同心鎖,看起來黑壓壓,沉甸甸的。
安清甜走在前面,隔著一段距離,指著被同心鎖纏繞住的石橋,含著笑問:「季憫,你信這個嘛?」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到了橋上,陽光有些刺眼,他微眯著眼,顯得眉眼狹長。
「不信。」
「巧了,我也不信。」她就站在橋的正中央,腰肢靠在上面,笑起來眼眸明淨奪目。
人潮之中,他上前一大步,牽住她的手,沉吟道:「那是很巧了。」
她仰起臉,朝他吐了吐舌,糯聲:「幼稚鬼。」
這個人啊,陪她的時候怎樣都好。
他另一隻手攬過她柔軟的腰肢,瞥了一眼澄淨的湖水,壓低了聲音:「走不走?」
「走的,但是你等等…」她的手扯了扯裙擺,舔了舔唇,眸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