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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04:06 作者: 溫書
車子剛啟動,李小居口袋裡的手機就嗡嗡響了,掏出手機看向屏幕,又是白簡。白簡可真能折騰,他都關機了簡訊也不回,這不明擺著不想有聯繫麼,為什麼還這麼糾纏不休的。
掛斷電話,李小居想了想,按了關機鍵。
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亂。
不接電話,可活生生的人站門口擋著了,這就不能視而不見了。昨天折騰他的是杜樂明,雖然這事兒和白簡也有那麼點兒小關係,但畢竟不是白簡乾的,李小居也不能就這麼突然翻臉。那天還答應做朋友,今天突然無緣無故不搭理白簡,這太善變了,這不是李小居的作風。
「嗨,晚上好啊,怎麼來的這麼早,店裡估計還沒收拾好呢。」李小居扯了笑和白簡打招呼,挺熱情的,就是那笑有點兒假。
白簡神色不怎麼好,他微皺了眉頭,問:「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哎呀,昨天我的手機丟了,你來電話我根本不知道啊,肯定是被搶劫的那人拿走了,絕對是。」李小居裝的還挺像樣。演技這是門技術也是門藝術,都是生活這所大學給鍛鍊出來的,在眾多事情的折騰下,李小居從悲催龍套迅速晉升為實力派。就沖這演技,不久的將來,做主角綽綽有餘啊。
活著,你就得會表演,不會表演的,絕對會吃虧。僅僅為了不吃虧,也得學會表演這麼技術。
白簡眉頭舒展了一些,聲音也柔和了,走近幾步,看著李小居臉上的傷口,又拉起李小居的手,看李小居手腕上的紗布包紮好了沒有。不等李小居抽回手,白簡就主動鬆開了,特別關心的說:「你把傷你的人長相告訴我,我幫你-」白簡還沒說完,李小居打斷白簡的話,說:「不用,我自己知道怎麼做。你整天挺忙,沒必要因為我這點小事費神。」
「這不是小事。」白簡有些不悅。
「又沒怎麼樣,哪有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那兩腳踹的重啊,你別大驚小怪了,男人受點傷很正常。」李小居絕對不是故意諷刺白簡,只是順口做個比喻。
說的沒意,聽的卻有心,白簡聽了之後心裡很不是滋味,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麼多事情,當初他絕對不會那樣對李小居。可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只能自己糾結。
「你別多想,以前的事兒其實我都忘了,我就是這麼簡單一對比。」李小居看白簡垂了睫毛,拍拍白簡肩膀,讓白簡別介意他剛才的話。咱是絕對的爺們,心胸開闊的很,只要你認錯我就不記仇,絕對的好說話。李小居做寬宏大量狀,白簡卻更是糾結難受。
「我知道,我當初對你很不好。」白簡語音很低沉。
「別,別這麼說,咱們那天不是說開了嗎,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以後做普通朋友。你也別糾結在過去,我這被傷害的都看開了,你這害人的更應該看開一點兒。退一步海闊天空啊。」李小居語重心長的勸解白簡:「我不是說你那時候害我,就是,怎麼說呢,理念不一樣,咱倆生活的理念不一樣。總而言之,以前的事情咱們都忘了,以後咱們就是普通朋友。」
「小居-」白簡欲言又止。
「進去坐坐吧,我還有事呢,一會兒我忙完了再找你。」李小居看了看手錶,略誇張的表現出著急的樣子,說:「還有倆文件急著處理,我先進去了啊。」
很想攔住李小居,可手卻只能垂在身側,白簡心裡酸痛得很。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求不得,你求而不得,他視而不見。
「亂糟糟的一堆事兒。」進了彩樂,李小居自言自語來了一句。他不找事兒,事卻總是來找他,莫非他天生帶衰?。也許該抽空找個高人看看,去去身上的晦氣。
當初他愛白簡的時候,白簡把他當成廉價小白菜,拿他和杜樂明做對比,差點兒把他比到地底下去。現在他不愛白簡了,白簡卻跟鬼上身似的,老纏著他,那目的呼之欲出,一看就想和好呢,這絕對沒門兒。好馬不吃回頭糙,好男兒都朝前看,前面風景多美啊,絕對不回頭看那根歪脖子樹。
彎脖子樹那肯定稱不上美景,那都是用來上吊的,他活的挺滋潤,暫時不考慮輕生這種問題。
想想以前,多傻啊,迷白簡跟迷天上的神似的,差點兒都匍匐在地膜拜了。每天跟個小保姆似的伺候著白簡,越是盡心對白簡好越沒安全感,而白簡呢,則越來越輕視他。
果然啊,對人不能十分好,你對他十分好,他反而會拿你不當回事兒,可要是你不搭理他了,他就會扒著你不放。別以為他這是幡然醒悟突然意會到你才是他的真愛,這不叫幡然醒悟,這叫賤性。
對這種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的永遠是不值得珍惜的。
歪脖子樹,吊著毒蘋果,這是最合適的選擇。
第 42 章
李小居站窗前,看著辦公桌前佇立的白簡,又想起了任賢齊的那首歌-趕也趕不走,怎麼趕也趕不走啊。剛剛找了理由躲開白簡,分開還沒十分鐘呢,白簡就又厚著臉皮蹭進了辦公室。
「你還有什麼事兒?」李小居微挑了眉毛,語氣有些不耐。嗨,你這太膈應了,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就不放了啊。
「小居,我只是關心你。」白簡神色略有尷尬,他知道李小居對他已沒好感,甚至很厭煩,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湊李小居身邊,想和李小居說幾句話。
「我挺好,就是有點兒忙。身邊有人我就容易分神,我還有幾個文件沒處理呢,著急啊,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上門,等我處理完了,再出去找你喝酒聊聊。」李小居這話說的多客套啊,越客套越跟刀子似的,刀刀劃在白簡那看似糙厚的心臟上。
白簡眼神沉鬱,略有些傷感,他輕嘆了口氣,張了張嘴,好似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只是眼神複雜的盯著李小居。
「你沒事兒了?」李小居眼睛掃掃門口,用眼神示意白簡離開。
白簡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說:「最近可能會出很多事情,如果你有事情處理不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會一直開著。」
「我不會有事的,昨天那是意外。」李小居嘴笑眼不笑。
能有什麼事情?只要你不出現在我面前,就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我的世界就會十分太平,李小居在心裡想。
打開電腦,隨意點開一個電影,音量調低,李小居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
趙豐錦下午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故意捉弄他?可看起來又不像。難道真看上他了?有點不敢信。想到下午趙豐錦說的那些話,李小居臉頰微微發燙,嘴角也不由自主勾了起來,跟個懷春的少女似的。
林權進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李小居發春的樣子,看的林權又是一愣,心臟跳的跟衝擊波似的,砰砰砰又快又猛。
「小,小居。」臉皮其厚無比的林權被衝擊波弄的結巴了。
「哎,哎?」李小居回過神兒來,嘴角那抹笑還沒消失,臉上依舊洋溢著春-情。
衝擊波被理智擊斃,林權鎮定了心神,笑著走到李小居桌前,說:「你剛才在想什麼呢?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我笑了?」李小居摸摸還有些燙的臉,有些詫異的看著林權說:「我還笑的挺開心的?」
「對啊,不止開心,還很甜蜜。」林權笑嘻嘻看著李小居,他屁股一抬,坐到李小居桌子上。
這太驚悚了,他剛才想的可是趙豐錦這隻長毛大狐狸,竟然不由自主笑了,而且笑的開心甜蜜,這是怎麼個情況?李小居拍拍臉,想把剛才笑了的這件事情給拍掉。
林權說:「你傷口還沒好,別拍,小心留疤。」
長呼了一口氣,李小居後背倚靠在沙發背上,伸展了身體,說:「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白簡?」
林權點點頭,說:「白簡在吧檯坐著呢,我和他打完招呼才進來的。」
「你怎麼沒陪他?」李小居在椅子上搖晃了兩下,站了起來。
「我更喜歡和你呆在一起。」林權這話很真心誠意,可李小居以為林權在開玩笑呢,瞥了眼林權,說:「你還是陪著白簡去吧,我怕等會兒他又進來,影響我心情。」
挑挑眉,林權笑著說:「他究竟怎麼惹你了?」
「也不算惹我,都我一廂情願。算了,其實我心眼挺小,說著忘了忘了,卻還想計較。我這回兒是真準備忘了,你別問我,問我容易勾起我傷心的往事。」李小居故作唏噓的擦了下額頭,特深沉的說:「以後都是朋友。」
「你心胸很寬闊啊。」林權好笑的誇讚李小居。
「放古代,我絕對能當宰相,可惜生不逢時,現在我也只能當個普通人,但好在我想得開,位高權重哪有做普通人自在,開心就好,開心就好。」李小居拍拍林權肩膀。
「你真挺想的開。」林權笑呵呵的,只要和李小居呆一起,他就特別開心。
「沒辦法,天生的。」李小居故作無奈的聳聳肩。
「小居啊-小居。」大門『碰』一下被推開,白恆穿了一套過大的黑色運動服沖了進來,那模樣特別悽慘,右眼青紫的,嘴角也腫了,一看就是被揍過。
「你誰啊?」專坐被人搶了,白恆本就憤怒的內心更加憤怒了。他昨天遭遇了平生最可怕最鬱悶最噁心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從犯罪分子那裡逃出來想找李小居訴苦,卻看見專坐被人搶了!他能不憤怒麼!簡直憤怒到極點!
「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成這樣了?!這位是林權,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李小居見白恆那悽慘的樣子,嚇一跳。這怎麼了?怎麼被揍成這樣?白紅威揍的?
「別跟我說你的朋友,我心臟受不了。你那朋友,都不是人。」白恆控訴,他特別不客氣的推開林權,抬腿就想坐到桌子上,可面孔突然糾結好似很疼痛的樣子,又把腿給放下了,站原地等著疼痛勁兒過去。
「看什麼看,你誰啊?我有要緊事情和小居說,你能不能先出去,小居的前朋友!」白恆加重了最後六個字的語氣,他現在一聽到李小居的朋友這幾個字,他的心臟就疼。
林權倒也識趣,笑著掃了眼白恆的屁股,跟李小居擺擺手,就出去了。
喜茜今天也不在,被陸敏男死皮賴臉的拖走了,辦公室現在只剩李小居和白恆,白恆就也沒顧忌了,臉瞬間又拉了二尺長,跟受了幾輩子欺壓的佃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