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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2:36:42 作者: 一隻冬蟲出牆來
    顧知縣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

    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再說一遍也無所謂,絡腮鬍子毫不在意地又說了一遍。

    「可有證據?」顧知縣凜然道。

    「證據?五百兩銀票算不算?別的就沒有,反正來人就是這麼說的。」

    「來的是誰?」

    「他說他是白管家。」

    白管家?嗬!這可真是巧了,顧知縣立刻指著堂下跪著的另外一人問道:「賊人,你給我好好看清楚了。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絡腮鬍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但他實在沒辦法通過擋著的手,看到衣袖背後的面孔。

    看到白管家這副遮遮掩掩的樣子,顧知縣心中一沉,他把手一揮。

    兩個隸卒當即上前,一人按住白管家,一人把他的臉硬是轉向絡腮鬍子。

    絡腮鬍子一看樂了,原來你也在這裡啊:「白管家,好久不見,你好嗎?」

    白管家心中暗罵:你看我這個樣子,我他喵的能好嗎?

    「百曉!」顧知縣把驚堂木一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我……」白管家實在無話可說,只得喊冤:「大人,我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賊人,是有人要誣賴我啊。」

    「這麼多人,他都不誣賴,為什麼偏偏誣賴你呢?」無為道人冷笑道。

    「這,這……」白管家急中生智:「肯定是百貨樓的仇家故意陷害我的。」

    「我可沒誣賴你,你上次來送銀子,好幾個堂主都看見了。大人不信可以詢問其他人看看。」為了減輕罪罰,絡腮鬍子也是拼了,一定要拉白管家下水。

    「百曉,是誰讓你去買通盜匪的?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白管家如何能說是趙夫人,只能死咬「我沒有」、「我不知道」。

    顧知縣氣炸了,立刻命令隸卒上笞杖,把白管家打得嗷嗷叫。

    這打板子是一個技術活,掌板子的隸卒們早就練就「看菜下碟」的本事。

    如果大人丟的是帶紅頭的簽子,那自然是往死里打,務必讓犯人內里受傷嚴重,外表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如果大人丟的是帶黑頭的簽子,那麼就裝裝樣子,雖然打得皮破血流,但骨肉不傷。

    今天,顧知縣丟的是帶黑頭的簽子,兩名隸卒心領神會,「狠狠」地打了白管家一頓板子。

    最後,白管家很配合地把頭一歪「暈」過去了。

    顧知縣是暫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乾脆先躲一躲,看看情況再說:「來人呢,先把這三人都收監了,擇日再審。」

    秦昌興看著鮮血淋漓的白管家不禁心驚肉跳:這下可真是要玩完了,怎麼辦?

    不管他怎麼喊冤枉,顧知縣大手一揮,隸卒們就上來把人拽(抬)了下去,暫時收監起來。

    聞香雖然不是很滿意,但她知道不能太過逼迫顧知縣,畢竟大小也是一個七品官呢,已經夠給自己的面子了,於是裝出一副欣喜的樣子:「多謝大人給小女做主。」

    顧知縣意興闌珊地揮揮手:「你們先回去吧。」

    與此同時,那些逃跑的家僕們也跑回百貨樓報信去了,當趙夫人得知「無為道人不僅回來了,還毫髮未損並且把白管家給送進了衙門」的消息。

    她一屁股癱倒在椅子上,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等她回過神來後立刻跳了起來,懷揣著一筆銀子就匆匆往縣衙去。

    趙夫人熟門熟路地從後門進了縣衙,顧朱氏如常接待了趙夫人。

    當趙夫人拿出五百兩銀票的時候,顧朱氏的眉頭略微皺了皺:「趙夫人,你這是?」

    「有段時間沒見夫人,心裡甚是掛念,特地過來見一見,夫人最近可安好?」

    「趙夫人有心了。」顧朱氏挑了挑眉毛,靜等下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好一會兒,趙夫人最終還是吭吭哧哧地表明了來意:「是這樣,我那個管家白曉,不知怎地得罪了人,叫人綁到衙門去了,還請你家大人行個方便。」

    「就為這事啊?行了,我知道了。」顧朱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小事一樁,隨隨便便就答應了。

    趙夫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她又笑著陪了幾好句才起身告辭。

    這天傍晚,李縣丞帶著大批人馬終於進城了,他得意地押著一群匪徒招搖過市,背後還跟著一串衣衫襤褸、臉色麻木的人。

    眾人還是驚訝,紛紛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快大家就知道是官家把三明山上的匪徒給端了。

    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經常出門的人都知道三明山上有匪徒,早就「苦秦久已」,這次衙門雷厲風行的行動迅速收穫了全城的人心。

    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行商走販,誰都不會對賊人報有同情心,大家紛紛拍手稱快。

    知縣大人也收穫了一波好感,只是現在他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剷除了三明山的匪徒本是喜事,但抓回來的這群匪徒裡面還有三人同時指認了白管家,都說是趙夫人要取無為道人和松雪道人的性命。

    這就難搞了。

    第224章 無為道人的決定

    顧邑令知道有些大商賈暗地裡會和匪徒有來往,他們往往利用匪徒做一些他們不能做,或者不方便做的事情。

    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來、不惹出大亂子,他一般都懶得管,但這次的苦主是那兩個道門的師兄弟,無論如何他也沒辦法和稀泥,但具體怎麼處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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