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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2:36:42 作者: 一隻冬蟲出牆來
就在聞道苦苦思索要怎麼抵擋那穿腦魔音的時候,陳講師終於來了,王俢春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看到學堂秩序混亂,陳講師當即大發雷霆,狠狠地訓斥了眾人一番,尤其是那幾個不安定分子,更是被罵得灰頭土臉。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陳講師在賞了眾人一頓大棒之後突然公布一個喜訊。
第179章 學院月考
陳講師宣布:「長青觀定於秋祭日舉辦文昌祈祿打醮活動,書院決定派出五十名學子參加。」
他的話音剛落,堂下的學子們就歡呼雀躍,再無沮喪之意。
文昌祈祿醮是祭拜文昌帝君的道儀,傳說中文昌帝君是掌管士人功名祿位之神,試想哪位學子不想參與祭拜祈求功名利祿呢?
最、最關鍵的是,秋祭還是城南縣重要的祭祀活動,按照慣例,各路的土豪貴人、名門望族,包括城南縣的三巨頭(知縣、縣丞、主簿)都會出席秋祭活動。
這可是在大人們前露面、刷存在感的絕好機會,幸運的話就能在大人們的心裡掛上號,差一點的話也能在土豪們心裡留下「東床佳婿」的印象。
長青觀已經兩年沒有舉辦過文昌祈祿醮活動,而本次打醮活動還安排在秋祭日,無怪乎大家欣喜若狂。
總之,對於學子們來說,文昌祈祿醮不僅僅是一場道家祈福活動,更是一場浩大的文化盛事兼個人秀活動。
就連心如止水的聞道也放下手中的書本,但他的動容轉瞬而逝,料想這種盛事必定群英薈萃,自己估計連打醬油都不配,於是又低頭認真看書。
陳講師接著又扔下一個炸彈:「按規定,本月月考前五名的學子可以參加本次文昌祈祿打醮活動。」
「哇!」
「什麼?」
「怎麼可以這樣?」
「這不公平。」
「這不明擺著不讓我們參加嗎?」
學子們一聽這話就躁動不已、群情鼎沸,不怕死的王俢春還直截了當地質問:「陳講師,歷來參加學院的活動都是自願報名、抽籤決定,您說的規定,我們怎麼沒聽說過?」
陳講師瞪了王俢春一眼:這蠢貨賴在立章書院四五年了,除了有一個知府祖父以外,說本事沒本事、論能力沒能力,學習一塌糊塗還敢嘰嘰喳喳,整一個廢物。
「這個規定就從今天開始,怎麼?你有意見?」
王俢春是心直口快沒錯,但人可不傻,看陳講師臉色之難看,意有拿他開刀之心,連忙咧嘴傻笑、擺手否定:「沒有,沒有。」
陳講師冷哼一聲,算是暫時放過王俢春,轉而把火力對準全場:「還有誰有意見?」
底下鴉雀無聲,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陳講師冷眼掃視全場,眼見眾人一副垂頭喪氣、蔫頭耷腦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看你們無精打采的樣子,你們是來讀書的,還是來睡覺的?」
「上個月月考,你們的成績連中流都排不上,還比不過人家沒參加過考學的,還好意思在這裡嘰嘰喳喳,有本事考第一給我看看。」
又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蠢貨、蠢貨,都是蠢貨,天天就想著逗貓玩狗,要玩回家玩去,書院不歡迎你們。」
堂下眾人被訓得像鵪鶉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略要些臉面的人更是羞愧得差點要鑽到桌子底下。
比如說像聞道之類的,雖然他才來兩個月,但勤奮好讀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反饋到月考成績上。
可惜,陳講師一點都體會不到學子們內心的痛苦,他氣哼哼地訓斥了眾人一頓後,突然徑直往學子們心上再「插一刀」:「現在,開始月考。」
眾人無不一臉慘然、如喪考妣。
書院的月考通常安排在每月最後的兩三天,而現在夏至剛過。
一般而言,大家都是從中下旬才開始發力準備,而學渣們則是從下旬才開始臨時抱佛腳。
現在,陳講師不講武德突然襲擊,大家都沒有做好充分準備,自然哀鴻遍野。
毫無疑問,立章書院深諳考究學生真實水平之道,如果它願意,隨時能把一眾學子考得懷疑人生。
不管再怎麼哀嚎,月考還是要考的,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陳講師奮筆疾書的手,都在心中默念、期盼:最好是自己剛看過和複習過的內容。
說實話,陳講師出的考題不算太難,難度屬於中等偏上,卻是文經科目中最討人厭的:一道策論、一道數術。
數術考的是「兩鼠穿垣」問題。
策論問的是:「刑疑付輕,賞疑從眾,忠厚之至乎?」
隨著陳講師停下手中的筆,大部分的人或者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或者急赤白臉、抓耳撓腮,或者一臉茫然、彷徨悽然。
和愁雲慘澹的眾人相比,時刻認真學習的某些人難掩內心的竊喜,雖然題目的難度不小,但別人沒有一絲絲的準備,自己卻時刻準備著,無論如何肯定要比別人答得好啊。
如此一來,前五名捨我其誰,因此一臉的泰然自若,揮袖、磨墨、提筆、展卷、疾書,一副「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的樣子。
作為時刻認真學習的某些人之一的聞道同學,他望著考題一臉的若有所思,內心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前兩天,他才和小妹激烈討論過「兩鼠穿垣」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