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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2:36:42 作者: 一隻冬蟲出牆來
    聞香無語了,這個村裡的人是怎麼了?就逮著大哥一個人來薅羊毛,就不怕薅光了嗎!

    大哥也是,誰來要都給,不管自己怎麼說,他就是不聽,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又繼續白給。

    唉,她不禁搖頭嘆息、感慨:無知者無畏啊。得了,等到明年大哥吃到苦頭,他就知道喝西北風是什麼感覺了。

    聞香輕手輕腳地推開院門,探頭一看,還好大哥沒在院子,估計是在廚房忙著燒飯吧。

    聽見響聲的金元寶探起身來看了一眼,見來人是聞香,便又趴下。

    聞香急忙拉著大青騾子進門,把騾子身上馱的兩個籮筐卸下,然後躡手躡腳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她得趕緊把這一身的髒衣服換下來,不然這狼狽樣子給大哥看見,又得一頓囉嗦。

    這邊,卸完貨的大青騾子便頂著一隻肥貓自動走向它的棚子。可巧,金元寶的狗屋正靠著大青的棚子,於是土狗與肥貓就這樣不期而遇。

    雙方狹路相逢的那一刻,金元寶突然一聲怒吼,朝著肥貓就狂躁地吠了起來。

    聽見「汪汪-----」的聲音,聞香心道不好急忙回頭,正好看見:短毛貓肥碩的身姿,重重地砸在土狗臉上,硬生生把金元寶的聲波攻擊打斷。

    短毛貓四條雪白的肥腿愣是使出了佛山無影腳一般的功夫,在土狗的臉上一頓狂撓。

    可憐金元寶的四個爪子一頓亂抓,愣是沒能把肥貓抓下來,雙方撕扯著翻滾到地上,一陣雞飛狗跳。

    「元寶!」

    「喵,貓,貓大哥!」

    「哎,哎,你們別打了!」

    聞香一邊大叫一邊衝過去,想要出手拉架了,又怕被誤傷,在旁邊氣得直跳腳。

    這兩個傢伙完全不理會聞香,嗷嗷叫著廝打在一起。

    說是廝打也不太準確,實際上應該說是肥貓追著金元寶暴打。

    只見短毛貓以與它身形極其不相稱的靈活姿態,繞著土狗左撲右閃、上躥下跳。

    金元寶的一個爪子都沒能落到肥貓身上,反倒是短毛貓閃電般的、罪惡的利爪,給予了它狂風驟雨一般的全方位打擊。

    短短片刻工夫,金元寶就落敗了:全身被撓得慘不忍睹,臉上掛著好幾大條的血印子,身上左一塊傷,右一塊傷的,它一瘸一拐、哀哀地躲到了大青騾子身下,屁都不敢放一聲。

    短毛貓則站在狗屋頂上,志得意滿地連續「喵喵喵」叫個不停。

    聞香正頭大呢,便聽見身後傳來聞道一聲怒吼:「聞香!」

    唉,這下更頭大了。

    「呵呵,大哥,你好啊。」

    「你這一天都跑哪裡去了?人影都不見┈┈咋了?咋了?這是怎麼了?」

    看見聞香灰頭土臉的樣子,聞道責怪的聲音戛然而止,連忙急步上前,摸頭撫臉地到處檢查,瞬間秒變知心大哥。

    「沒事、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聞香齜牙咧嘴地按住大哥到處亂摸的手。

    「真沒事?」

    「真沒事。」

    「哦--,那你的臉怎麼都變形了?」聞道冷笑道。

    「呵呵,那是剛才被你按的。」聞香睜眼說瞎話。

    「胡說八道!」聞道雖然為人老實憨厚,人善可欺,但眼睛沒瞎、腦子正常,聞香這話可蒙不到他。

    「趕緊脫下來,給我看看。」聞道二話不說就扯著聞香往屋裡去。

    哎喲喂,我的大哥,你這話說得,歧義極大啊,也不怕有心人聽見,趁機搞事。

    話說,聞道在照顧妹妹的事情上實在是太自我了,這都越飄越遠了。

    最終,聞香還是脫下外套和棉襖,給大哥檢查一下手腳的淤青和破皮。

    「到底是怎麼回事?」聞道嚴肅追問。

    「其實也沒什麼,我掉進了一個深坑,廢了老大勁才爬出來。」聞香選擇說一半真話。

    「你又跑山里去了?」

    「是--,前段時間不是有一個道士來咱們家嘛,說要找幾株花兒,所以我才進山的。」

    「道士?什麼道士?哪來的道士?」

    「城南長青觀來的。」

    「哦,長青觀啊,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天在族長家吃大餐呢!」

    「哦----」

    見聞道還在冥思苦想,聞香提醒道:「就是司土大人送牌匾來的那天。」

    「是那天啊,好吧,就算有道長來化緣,咱們也要量力而行。」

    聞道苦口婆心繼續勸道:「這個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強,你看看,這大冬天的跑山里去,萬一出什麼事情,你叫大哥怎麼辦!」

    「不然,你和大哥說一聲,我去找花就行了,你不要去!」

    自從去年聞香發現意外後,聞道十分心痛妹妹,萬事以妹妹為先,既怕她冷了餓了,又怕她摔了傷了,經常尾隨跟蹤聞香。

    這段時間,聞道一直忙著推廣種植技術,對聞香就難免疏於看顧,結果又摔了,他頓時自責不已。

    「好好,下次肯定叫上大哥。」聞香敷衍道,見聞道還是眉頭緊皺、一副孺子難教也的樣子,便拉著大哥的手一連嬌聲道:

    「哥,我下次不敢了,你別生氣嘛!」

    這一頓撒嬌,直搖得聞道腦殼痛,總算放過了聞香:只是不准聞香下床,把飯菜都給端到床邊來,就差直接動手餵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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