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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2:36:42 作者: 一隻冬蟲出牆來
早晨,和煦的陽光透過窗花映照在床上,把屋子照了個大通亮:一個陌生男人站在一張破舊的桌子邊上,依稀是昨天那個,但現在青天白日的,就沒覺得像昨天晚上那麼詭異。
他正端著一碗不知道是啥東西,一臉笑容討好地看著聞香:「餓了嗎?小妹,快吃點東西吧。」
眼前這個人還是昨天的裝扮,聞香的內心立馬閃過「被拐賣到偏僻小鄉村被迫嫁人的戲碼」。
一想到這,她哪裡還管得了三七二十一,立刻掀開身上的破被子,光著腳就衝出這個破舊的木屋,一股腦跑到外面路上。
第3章 聞家小妹瘋了
聞香在路上一頓亂跑,也沒能辨別出逃跑的方向;滿眼看去都是灰撲撲的泥土牆,或者一個破破舊舊的木籬笆圍著的院子,還能清楚地聽見院子內雞鴨咕叫、撲棱追逐的聲音。
幾個站在木籬笆門口閒聊的婦人一臉驚訝地看著聞香。
聞香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這些婦人竟然也是類似的打扮,雖然衣服顏色陳舊,但漿洗得頗為乾淨,頭上是簡單盤起的一個髮髻。
其中一個婦人還熱心問道:「聞道,你妹這是咋啦?」
「謝大娘,聞香可能是驚嚇到了。」一直在後面跟著的男人有點犯愁地道:「小妹好像不認得我咧?」
哦?聽了這話,幾個婦人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似的,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對著聞香好一頓噓寒問暖:
「聞香,你認得謝大娘不?」
「聞香,我是翠娘啊,翠娘,你記得嗎?」
「聞香,你哪裡不舒服,來,跟大娘說說看。」
聞香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幾個婦人,心裡想的卻是:為什麼我變矮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矮小的五短身材,再呆呆地舉起一隻稍顯粗糙的小手,腦海里一片空白:這TM的是怎麼回事?自己縮水了嗎?
再看看這逼真的場景、道具和人物,一點都不像特意布置出來忽悠人的,聞香有心想說:「你們認錯人啦,我走錯片場了」,但是看著周圍燃著熊熊八卦之火的大娘們,她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於是,一群人簇擁著聞香又回到了之前的木屋,幾個婦人留在屋裡陪著聞香,她的那個所謂大哥逕自去請郎中去。
都說三個婦人能成一台戲,都不需要她刻意做什麼引導,幾個婦人已經把她想知道的事情抖摟得一乾二淨:
原來那個大哥叫聞道,他的小妹與自己同名,也叫聞香;目前的狀態是父母初亡,兩人相依為命。
昨天,那個聞香上山撿柴火,不幸被經過的地主家的馬車給掀翻到山谷去,好巧不巧自己也摔在谷底,於是這一群瞎子就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聞香給撿了回來。
聞香甚是無語:這些人到底是有多瞎才會認錯人啊。昨天晚上黑燈瞎火的,認錯人情有可原,但現在青天白日的,就不能睜大你們的狗眼嗎?
「聞香,你就放心吧,里正已經去幫你跟地主家討公道了,肯定不能讓你家白白吃虧。」說話的是自稱謝大娘的婦人。
正說著話,大哥去請的郎中也來了。
聞香打量了一下農夫打扮的郎中,不由地撇嘴鄙視:村裡的赤腳醫生能有啥本事?看啥看,不如看看你們的眼睛,老娘啥事都沒有。
可惜眾人完全不顧聞香的反對,強行把她的手拖拽給那個赤腳醫生。
一陣望、聞、問、切操作後,赤腳醫生表示:聞香摔到腦袋了,吃點安神的藥,靜養幾天即可。
折騰了半天,那個大哥便送郎中和婦人出去,順便跟去拿藥。
見屋子沒人了,聞香立刻起身找鏡子,剛才被赤腳醫生把脈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抗那幾個婦人,自己不僅縮水,連最基本的力量都失去了。
難道、莫非、難不成,她要說那句經典台詞了?
聞香在破屋裡翻找了一圈,一個亮的東西都沒有,最後在院子裡找到一缸水,她低頭一看:臥靠,你誰啊?我不認得你哇,嗚嗚!
此聞香非彼聞香也。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見過豬跑嗎?好歹看過二十年的小說,她這是穿越了啊,還是魂穿!換句話來說,她的本尊已經掛啦!
聞香頓時腦子一片空白:「我耗盡全副身家、省吃儉用才買的房子啊!還沒住呢----------,我XX你大爺。」
然後頹然倒在水缸邊,一張慘白、慘白的小臉,配上一雙無神的眼睛,一副被生活XX、蹂躪的樣子,那個場景真是:唉,一個字慘、二個字很慘、三個字非常慘。
拿藥回來的便宜大哥一看見聞香的悽慘樣,立刻大呼小叫地把她扛回了屋裡。
這可真是經典的穿越開局,可惜聞香對那對兄妹、對這裡、對人家的過去一無所知,她也沒興趣冒充人家的小妹妹,現在,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於是,聞香悍然發起了為期兩個多月的抗擊天命的行動。精神上,經歷了從失魂落魄到歇斯底里,從焦慮恐慌到痛苦迷茫,又到破罐子破摔的一系列折磨。
概括來說就是,聞香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再加上撒嬌賣萌或者撒潑使賴,逼著那個聞道大哥帶她回到當初的山谷底下,試驗一切能回到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社會的可能。
一開始,她整天在山谷底下四處搜索,想著會不會有桃花源之類的通道可以發現,特別是陰雨綿綿或者山谷迷霧纏繞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