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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03:27 作者: 羅夫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執著的聲音傳來。
「我現在不在家,好了,再見。」扔掉手上的菸蒂,不容質疑的斷了通話。
芮刑眯著眼,回過神來,大概過去了半小時。掏出手機撥通了如斯的號碼,聽筒中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請用簡訊呼服務,他將在開機後收到您的此次……」收了線,芮刑自嘲的笑笑,每天都準時關機,好有原則的人。
某電台的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充在車裡:「今夜你的手機會誰開著呢?……」起動引擎,狠狠的一踩油門,離弦的箭一樣咆哮而去。
☆、第二十章 生日驚喜
如斯二十二歲的生日,只有這一年的生日聚會上沒有父母,不過並不影響聚會的氣氛,汪軍偏要如斯把朋友請家裡來。
如斯在這個城市沒什麼朋友,就奮玉和幾個同事,休禹從美國趕了回來,左森和裝如也從台灣過來,如斯的面子可比王母娘娘還要大,也算是眾仙雲集。
三月的溫度還不算很高,冬生給如斯帶來一套白色的禮服,能把貼身的保暖內衣完全隱藏起來,公主袖突出如斯漂亮的肩,若隱若現,鎖骨前吊著一顆光茫四射的白鑽。纖細的腳上穿一雙白色小靴,浪濤一樣的長髮垂在背上。
精雕細琢的玉顏,花開的笑,蕩漾著水面,洶湧著杭州灣的海水。
生日快樂的音樂填滿了這座房子的每一個角落,盤旋。
「如斯姐姐,生日快樂!」裝如好像長大了很多。小腹微微凸起。
「裝如,你能來我太高興了。」如斯把裝如按在沙發上不讓她站著。
「裝如,恭喜你快要當媽媽了。」冬生給裝如端來一杯溫飲料。
「謝謝你,冬生。」眼裡朦上一層霧氣。
汪軍剛把插好蠟燭的蛋糕推出來,一群人就全圍上來。準備分享如斯的生日蛋糕了。
「公主,快許願!」齊匡等不及了。最先唱起了生日歌……
當如斯握住手做祈禱的姿勢,輕輕閉上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人也立刻沒了聲響,靜悄悄的!如斯剛睜開眼睛,威壬從外面沖了進來:「我要跟媽咪一起吹蠟燭!」把在座都驚呆了,特別是左森,裝如和奮玉幾人差點沒歇菜了。
隨後浩浩蕩蕩的進來一群人。齊伯伯齊伯母,威壬的爺爺,孝鹹的父母……似乎來了一整個夕陽紅俱樂部。
「如斯,你有這麼大一兒子?」奮玉一下子炸了。下巴估計是脫臼了。
齊匡就給解釋了一遍,是這麼回事,這麼這麼回事。費了好半天的勁。
如斯長哮一聲停,還就把一群人給唬住了,托著威壬躲樓上,怎麼著就是不開門。
最後沒想到這麼多的人,餐桌是盛不下了,就開車去酒店,遊行似的,一個車隊。把酒店接待員嚇的。整這麼大排場,上海有名的角差不多都齊了,整個酒店的傳菜員都戰戰兢兢的,怕一個侍候不好自己就成無業游民。
解雨詩把一堆禮物送如斯房間,威壬睡的跟小豬似的。
像一個嘈雜的夢,唯一證明它不是夢的就是這些禮物了。如斯撲進解雨詩懷裡,每年過完吵鬧的生日,她都會撲進母親懷裡緩和一下心情。剛剛那樣喧鬧,而現在又如此靜,靜的耳朵旁邊全是嗡嗡的聲音。
休禹幫如斯折著禮物,她雖然無所謂裡面裝的是什麼,卻又不想辜負這些人的好意。威壬的爺爺,那個法國的男人,送了自己一套香水,經典的瓶了,經典的香味,淡淡的卻又持久綿長,幽蘭般的繚繞。如斯把它們放回盒子裡藏到抽屜深處。
「每一件禮物都價值不菲。公主怎麼會沒什麼反應啊!」休禹把首飾放進抽屜,數碼產品和化裝品分別放在如斯平時放的位置。
「再怎麼價值不菲,都沒有你和汪爸爸、汪媽媽對我的愛來的珍貴。」如斯平靜的坐在藤椅上看著休禹忙碌。
電話鈴聲,如斯按下接聽鍵,像不經意間,手機早就拿在手裡,走到陽台。
「如斯,你下樓,我在門口。」芮刑看到如斯站在二樓的陽台上。
「……」掛上電話,如斯又匆匆的打開門出去。
昏黃的院燈下,芮刑鐵一樣堅挺的站著,有一圈孤獨盈弱的螢光。
「生日收到遲到的禮物不好,所以我趕過來了。」芮刑堅定的語掩不住疲倦的黑眼圈。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如斯驚愕的問。
「外婆告訴我的,生日快樂。」芮刑裂開嘴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
「公主,你們快進來,別著涼了。」休禹站在樓上喊了一聲。
「你很喜歡白色。」芮刑坐在沙發上。
「說不上很喜歡,只是習慣了。」如斯喝了一口休禹送來的豆奶。
「這樣啊!」芮刑銳利的目光落在威壬的臉上,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目光:「威壬也回來了。」
「你知道他?」如斯平靜的望著芮刑。
「可能因為在意你,就很容易知道你身邊的事吧!」芮刑喝了一口咖啡,沒有加糖,濃濃的苦,卻在咽下時覺出一絲甜意。
「……」
「這個送給你。」芮刑把一個小小的粉色絲絨盒子遞到如斯面前。
「是什麼?」如斯輕輕的問。
「打開看看。」芮刑微笑著吞下一口咖啡。
如斯輕輕的打開盒子,躺在裡面的是一朵漂亮的粉色花朵。開的正好。每一片花瓣都飽滿豐潤。小小的花朵不大卻層次分明,蕾絲疊成,固定在扣卡上。
「好漂亮。」如斯用指腹扶過花瓣。左臉上一個淺淺的酒窩。
在珠寶鑽石中可能一粒鈕扣更能吸引人的目光。人的眼睛都會在第一時間分辯出與眾不同的東西。如斯躺在床上,把手裡的小盒放到床邊的小柜上。
沒有甜言蜜語,波瀾不驚的像一條直線,你看不到有任何起優的跡像,卻又讓人無法平靜。
相聚與分離似乎是相輔相成的,分離帶來了相遇,相聚又預示著離別。如斯坐在空空的客廳里,只有女傭在廚房幫他們準備宵夜,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大聲。
天氣暖的很快,如斯脫下了有發熱功能的內衣。這樣一套衣服竟然讓整個冬天無形的過去了。
對生活沒有太多的激情,像是經歷青春後的平靜,無欲無求。恍惚間,如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像一個不服老的老人終於查覺有斑白的頭髮,惶恐不安起來。
上海的道路兩旁,樹全換上了綠裝,上班下班時,沒有去留意樹葉是什麼時候長這麼大的,仿佛昨天還沒有發牙,一夜間就綠了,茂盛了。
春天似乎還沒有張顯所有的美麗,夏天就搶著時間來了。街上的行人都換上了輕薄的裙子,婀娜的搖曳招搖過市,青春是資本,瘋狂的資本,可以任你坦胸露背,張揚跋扈。
而上海就是個青春展現的平台,每條街都花紅柳綠,紙醉金迷。如斯望著眼前走過的一名婦女,膀大腰圓的,穿一件大紅手繡吊帶,露臍牛仔七分褲,臉抹的花花綠綠,一個沙宣小包頭髮,扭著身子從面前過去了,波濤洶湧的跟暴風雨的海面似的,至於嗎?低頭看看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就一棕子。難怪那大媽走過去還哼了一聲,蔑視一隻麻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