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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蔚藍怕溫鈺時誤會,詳細地說:「他多少錢從作者那裡拿到的,我就多少錢拿過來的,沒有占他便宜。」
「凱西一定是在追你了,他倒是比夏東辰有誠意,他還肯拿出這麼大個ip,利潤換算起來可不止三千萬,但是夏東辰那個傢伙連三千萬都不肯出。」溫鈺時仍舊對上次被夏東辰反擺了一道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件事我聽傾城說了,她說起你當時調色盤般的臉足足笑了一個小時。」蔚藍說得雲淡風輕。
溫鈺時並不介意,反倒是有些憐惜:「笑了一個小時,然後躲著一個人哭。宋傾城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死鴨子嘴硬。」
「夏東辰反擺你一道是因為他明白,你以為他不知道宋傾城這一些作為是幹什麼嗎。他只是不知道傾城跟你的結婚只是有名無實,他覺得她只是太過驕傲,不允許曾經那麼愛自己的人真的能放下自己,所以千方百計的撩撥。他心情好陪著她玩兒玩兒,他心情不好分分鐘讓她輸得一塌糊塗。」作為旁觀者,蔚藍看得清楚明了。
「傾城哭是因為她明白,夏東辰看上去是擺了你一道,實際上是在警告她。有些地方自己走出去了,再想回來,別說連門,就算是連窗都沒了。」
溫鈺時輕笑了一聲,誇讚:「小豆芽,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總是悶悶不做聲,但是關鍵時候卻總能讓人覺得驚艷。」
蔚藍知道溫鈺時說的是當年她像個小戰士替他戰鬥的事情,不知道對於溫鈺時來說算什麼。但是對於她來說,那是她到此為止的整個人生里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
「你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我這個名字了?」蔚藍緬懷道。
從再一次相見,從宋傾城出現在他們之間,他就告訴她,就當他們之間沒有過去。那些一起翻牆上網,逃課的歲月就讓她留在時光里泛黃,不要去提起,他也早就忘記了。
「你以前不管吃再多老是瘦瘦的,臉上一點肉都沒有,不過卻顯得眼睛特別大。說真的,我見過那麼多女人的眼睛,沒有一個女人的眼睛有你的好看。」
這是溫鈺時第一次誇她。
這也是溫鈺時再見她,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
蔚藍下意識地問道:「傾城呢?」
「傾城的目光太複雜了,我喜歡簡單一點的。」溫鈺時的目光變得寂寥孤獨,聲音一點點低落,「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乾淨,乾淨到我看著看著就覺得自己全身都髒。」
「溫溫……你不要這樣說。」蔚藍有些心疼。
「真的,每次直視著你的眼睛超過五秒鐘,我回家就能洗五六次澡,總感覺自己不乾淨。」溫鈺時說著說著就笑出了聲。
只是那掩飾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淒涼落寞。
蔚藍知道他還是沒能忘記之前的事情,怎麼忘記?她這個外人都不能忘記,更何況溫鈺時這個直接的當事人。
那些骯髒腐壞的東西為什麼要緊貼著她的白衣少年不放,為什麼不能讓他一直站在陽光里,明媚著,讓人艷羨著。
蔚藍從車窗兩邊划過的景致判斷:「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過會有一點冷。」溫鈺時回過頭有些驕傲地說,「我連傾城都沒有帶去過。」
蔚藍點頭:「好。」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熱門新聞
原來溫鈺時口中那個連宋傾城都沒有去過的地方是一片小丘陵,枯草尖上鋪著戎戎白雪,在月光和星光下,泛著流動的銀灰色。
溫鈺時猝不及防地將她絆倒在雪地上,他隨後也躺在了她的身邊。
「用最貼近大地的方式仰望星空,那種安定是不是很熨帖。」溫鈺時正經的時候說話溫柔如水,卻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溫鈺時不知道的是用什麼方式仰望星空對於蔚藍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和誰一起仰望星空。和身邊的這個人在一起,哪怕共沐風雨,她也像是沐浴在陽光里。
「我以為只有夏天的夜晚才能看見星星。」
這樣的雪夜,耳邊是呼嘯的寒風和身邊這個人溫熱清淺的呼吸聲,她的內心有無限感慨。
「的確很少有冬天能看見星星的,但H市就可以。」
「這個地方你常來?」
蔚藍轉身,視線從星空落到溫鈺時的臉上,他側臉堅毅,像古希臘完美的雕塑作品,每一處線條都是精雕細琢。
「那要看心情不好的時候多不多了。」
「你今天心情不好?」蔚藍很自然地猜測著。
「是你今天心情不好。」
溫鈺時也側著身子和蔚藍對視著,看著她惶惶無措地移開視線,瞟著他的額頭或者脖頸。
蔚藍問:「我?」
溫鈺時堅定有力地說:「小豆芽,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這句話到死都有效。」
「你還記得。」蔚藍的心裡湧入一股暖流。
溫鈺時抬起手擦了擦她眼角因為欣喜冒出的一滴淚,笑容繾綣:「很多事情需要忘記,但是更多的事情需要反覆記憶,小豆芽的事情我記得都很清楚。」
蔚藍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溫鈺時問:「小豆芽,我想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蔚藍深呼吸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還記得我父親出車禍快要死的時候,我跪著求我那個媽去看他,她都沒有去。後來我為我父親守靈的時候,她帶著我的姐姐奔赴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嗎?」
「記得,她們現在不是在美國嗎?」
「她們回來了,那個女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想見我。」
「那你想見嗎?」溫鈺時握住蔚藍的手,像握著一塊兒寒冰,他的手指不斷地搓著她的手背。
蔚藍說得決絕:「從她上飛機那一刻開始,我的生命里再沒有媽媽這個詞。我就當自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反正我從小就沒有過母愛,她的愛全給了姐姐。」
「小豆芽說不見就不見,我沒有什麼大本事,藏一個人還是能夠的,我把小豆芽藏起來,誰都不能欺負她。」溫鈺時摸了摸蔚藍的頭,承諾著。
蔚藍鼓足勇氣移到溫鈺時的身邊,摟住他,往他的懷裡擠,聲音有些受傷:「溫溫,你說她為什麼要回來?我明明都快要忘記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她們一回來,我心裡的那些傷疤全都被活生生地揭開。我也是人,我也會疼。」
「每個人都會行進一段非常黑暗的路,這些路要自己穿越,我幫不了你,但是我一定陪著你。她們能夠給你挫折,這些我無能為力,但是如果她們要來傷害你,我不會坐視不理。」溫鈺時壞壞地笑著,「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
蔚藍當知道,她可是記得自己是傲嬌的溫少爺打的第一個女人,那時候她才八歲。當著他的面硬是沒有哭,但是卻躲在被子裡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