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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當著眾人的面又不能對他做些實質性的懲罰,她只能大方得體的笑笑:「當然。」

    她站到他的左側,與他錯足站開。

    溫鈺時右手緊扣宋傾城肩胛骨下面,左手微握她的右手,引著她的臂張開成弓形。他帶著她輕緩地舞動起來,每個移步,每一個走位都能完美地體現出兩個人的默契。

    凱西看到桌子上的手機不知疲倦地響著,然而它的主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電話響了,視線一心一意地只在大堂中間那對舞動的男女身上,準確來說,在那個女人身上。

    那眼神是痛楚,是糾結,是委屈,是妥協。

    凱西嘆了嘆氣,東辰,你贏了那麼久,最終最終還是敵不過她。

    他無奈地拍了拍夏東辰,提醒道:「leen的電話,已經響了很久了。」

    夏東辰這才後知後覺地接起電話。

    差不多五分鐘的對話,這已經是凱西見過他接得最久的電話了,不知道leen說了些什麼,夏東辰一直靜靜聽著,最後朝著宋傾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leen,我想見你。」

    凱西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一塊水果塞了進去。

    「那個病號一樣的傢伙似乎也喜歡那塊冰。」夏東辰放下電話之後,指了指遠處的一對男女。

    凱西一見這場面,也無法淡定下來,心中的疑惑瞬間忘得一乾二淨,忙不迭地湊到蔚藍和李斐然的跟前。

    此時再不是宋傾城和溫鈺時兩個人在大堂中間跳舞,越來越多的人結成舞伴跳了起來。

    宋傾城的下巴慵懶地搭在溫鈺時的肩膀上,忍不住調侃:「三千五百萬應該夠你好幾個新結識的女伴的分手費了,現在你的心情應該很沉重吧。」

    溫鈺時的頭低得很低,他的臉幾乎是貼著她的臉,報復一般地笑:「宋傾城,你現在的心情應該也不輕鬆吧。現在的你對於現在的夏東辰根本就沒有價值,若真要牽強附會地說有的話,也不過是空手套我這隻英俊神武的白狼。」

    看著宋傾城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溫鈺時為自己能夠三言兩語便將她真正的面目勾引出來而暗自竊喜。

    忽然發現胸口處是濕漉漉的一片,他的竊喜像是燃燒得正旺的大火,被那些潮濕撲滅,只覺得炎涼。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反常

    時娛公司大樓的頂部,造型總監的辦公室內傳來乒桌球乓砸東西的聲音。一些好事的人都貼在門外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溫鈺時一進公司便看到本該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的人全都擠在蔚藍的辦公室門口,小聲地議論紛紛。

    溫鈺時笑容滿面,雲淡風輕地威脅道:「怎麼,你們是覺得我這個老闆對你們太不苛刻了是吧。上班的時間探聽別人的隱私,看來你們挺適合做八卦記者的,要不要我給你們申請調職。」

    同事們都暗暗鄙夷,溫少最喜歡的就是變相威脅,說得好聽,什麼叫做調職,根本就是貶職。

    他們呆在公司里,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閒下來的時候還能喝喝下午茶,吃吃點心什麼的。八卦記者整日都要風吹日曬,還到處結下仇家,一不小心就有送命的危險。

    權衡之下,各自迅猛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溫鈺時輕輕地打開蔚藍辦公室的門,她正舉著手裡的玻璃杯,許是聽到開門的聲音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認識蔚藍那麼多年,這個女人說冷也冷,可很多時候她的所作所為也讓他不由得覺得很溫暖。

    這個女人說強也強,可很多時候她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不小心瞧見她臉上的表情很受傷。

    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她站在那裡,看著門口的他,脊背僵直。然後,像個做了錯事被大人發現的孩子,慢慢地放下舉起的手,將杯子輕輕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滿臉的慌張。

    溫鈺時擔憂地問道:「蔚藍,你怎麼了?」

    蔚藍抬起頭,看見他擔憂的神色,那些憋在心裡的話就快要脫口而出,可是最終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吞了回去。

    面對著溫鈺時,她做不到示人以弱。

    她希望他眼裡的她,冷是冷了點,可除了冷,她就再沒有別的缺點。

    總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優點,這就是蔚藍的想法。

    還記得那年中秋的夜晚,她,傾城,鈺時,他們三個相約一起賞月。

    溫鈺時將頭貼在宋傾城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緊張又興奮地說話:「親愛的寶貝,你要聽話,別折磨你這個傻氣的媽。乾爹期待你的降生。」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就把真實的自己藏了起來,就算是笑也讓人感到渾身寒冷。而那一次是她很多年後再一次看見平日裡自稱風流情聖的溫鈺時展露出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只有宋傾城能讓他笑得那樣孩子氣,所以就算她知道只要她告訴傾城她喜歡溫鈺時,她就不會和溫鈺時領證,她也沒有那樣做。

    蔚藍只是很簡單地希望溫鈺時能夠開心,像她在溫家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那樣,公子如玉,溫潤無雙。

    她木然地搖了搖頭,俯身去撿滿地的碎玻璃片。

    「小心一點。你別用手去撿,叫保潔的阿姨打掃一下就行了。」

    溫鈺時的話剛說完,蔚藍恍惚間便捏到碎片的劃手出,小聲地茲了一聲,一隻手擠著另外一隻手上的血珠。

    溫鈺時忙不迭地蹲下身子,搶過她的手,皺著眉頭:「不是讓你小心點嗎?蔚藍,到底是什麼事讓那麼冷靜的你變得這樣不冷靜。」

    蔚藍這一刻才體會到,在心愛的人面前不只是想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很多時候都是情不自禁地便展現出最懦弱的那一面。

    溫鈺時看見她臉上的淚珠靜靜地往外淌,一下子便失去了主張,聲音都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你別哭啊,我又沒有罵你,我是讓你小心一點。女孩子的手太多傷口就不好看了。」

    宋傾城以前沒有通告或者戲拍的時候就會來時娛上班,她一般是上班一兩個小時候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踏進辦公室。大家都習慣了她的步調,並且瘋了一般覺得宋傾城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是這樣的步調。

    宋傾城雖然說已經簽約在City旗下,但是時不時還是會買些吃的點心回來看這些舊人。

    她今天腳剛踏入辦公室,就總覺得這些以前的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般,有看好戲的,有同情的,有小心謹慎的。

    她伸手抓住一個端著奶茶從她身邊經過還不忘記打量她兩眼的同事,不恥下問:「溫鈺時今天又對你們發脾氣了是吧?」

    同事的腦袋連同她手裡的奶茶都不停地晃蕩,奶漬濺到宋傾城的身上,她才趕緊放開抓住她肩膀的手,退到兩米開外:「沒有就沒有,你晃得跟癲癇症狀差不多了。」

    宋傾城捏著手指抖了抖裙子上凝固的水珠,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踩著高蹺,女王一般走進蔚藍的辦公室,打開門便驚訝道:「我親愛的蔚大美女,又在忙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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