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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宋傾城你明明也動了情,難道真的就只是在演戲。

    溫鈺時來的時候本來還想著狠狠地收拾收拾利用他一片痴心的死女人,結果還是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看夏東辰放你放得多瀟灑大方,人家也許對你早就沒什麼意思了,舊時情緣不是你一個人一廂情願就能死灰復燃的。」

    宋傾城眉飛色舞地說著:「你懂什麼,我能感受到他眼神里時不時的洶湧。他只是在負隅頑抗,我遲早讓他丟盔棄甲。」

    「好啦,不說夏東辰了,親親老婆,想吃什麼。」

    「蔚藍說想吃東大街的日本美食,你帶她去吧。讓她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些刺身和一盒金槍魚壽司就行了,我現在先回去睡覺了。」

    宋傾城打著呵欠甩開溫鈺時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溫鈺時抿去目光里的悵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關鍵時候還是小藍藍靠譜,老婆難比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革命友誼呀。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未見

    M市的那幾場戲只用了很短的時間,計劃一個半月實際上只用了二十天就完成了。

    李導中途接了個朋友的微電影,只能暫時拋下他們這些演員,帶著劇組一些工作人員去幫忙了。

    從M市回到H市已經好些日子了,宋傾城一直深陷在和夏東辰的那個吻當中。

    她的小壞,吻技比以前不知道差了多少,這樣的意識讓她一陣狂喜。

    溫鈺時看到宋傾城的時候,她正撐著下巴,望著窗外,恍然不覺他的靠近,兀自笑得像個孩子。

    這樣沒有心機的宋傾城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宋傾城在人前戴上了面具,難過也笑,憤怒也笑。

    別人都說愛笑的人一定有顆溫暖的心,其實宋傾城的心比誰都冷,冷到連自己都利用。

    那種只有在面對小西姑娘才會露出的純真神情,配著窗外散發著馥郁芬芳的木芙蓉,像是落在她烏黑髮緞上的柔軟雪絨花,如同夏日裡吹來一股清涼的風,黑夜裡升起耀眼的星月,讓溫鈺時移不開眼睛。

    溫鈺時莫名產生一種無私奉獻的心思。如果宋傾城能像現在這樣長長久久地笑,能真真切切純粹地哭。他願拿一切與她換,包括送她離開。

    「笑得這麼春心蕩漾,是又在夏東辰那裡嘗到甜頭了?」溫鈺時雙手插在兜里,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是在問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溫溫,我就說我們頻率一樣,知我者你也。」宋傾城轉過身來,雙手撐在窗台,眼睛都在媚笑,「要不我勉強收你做男閨蜜。」

    溫鈺時嘆氣,她只要面對著人,就會把自己藏起來了。

    「都一樣。」溫鈺時眉眼深深,沒有笑意。

    不是夏東辰,做什麼都一樣。

    宋傾城嘟著嘴,佯怒:「真是不識好歹。」

    「你和時娛的合約已經到期了,還要續簽嗎?」其實答案他已經猜到,他只是抱著僥倖的心態,也許……

    「不簽了,我要投入我們家辰辰的懷抱。」宋傾城沒有半點猶豫,揭短道,「你明明知道我早就想逃脫你的魔掌了,到處說自己是什麼金牌經濟人。你除了捧紅我這麼個不捧也會紅的人之外,還捧紅過什麼人。」

    溫鈺時輕佻地笑了一聲,便沉默了。

    他的也許是根本就沒有也許。

    宋傾城見溫鈺時沉默,一掌擊在他的胸膛上,面上是難得的認真嚴肅:「溫溫,以後你會發現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只是一種好奇。你好奇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拿不下的女人。我是你的得不到,所以你那顆心才會一直騷動。」

    這是宋傾城第一次不裝傻,正視溫鈺時那顆掩飾在輕浮外表下的真心。

    溫鈺時並不想從宋傾城的嘴裡聽到這些沒有什麼用的說教:「想得這麼通徹,也沒見得你在感情里就比我幸運多少。」

    他和宋傾城是一類人,他們都善於偽裝,最痛的心事永遠深埋在心底腐爛,而那些說得出來的一定都是她們的滿不在乎。

    「夏東辰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宋傾城說得堅定,晶亮的眸子流轉著異常璀璨的光。

    「傾城,你不總說我這個人每天不犯犯賤,心裡就不舒服嗎。你還真就說對了,我就是這麼一個人。所以你也不要有什麼負擔,我喜歡你就當我是犯賤。」

    溫鈺時從來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委曲求全過。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有負擔了,我宋傾城沒心沒肺的樣子你也不是沒有見過。」宋傾城傾身靠近溫鈺時,扭住他的耳朵,「怎麼著,你是有什麼法子喚醒我的人性是吧。」

    溫鈺時的腦袋順從地跟著宋傾城手的方向移動,嗤之以鼻地說:「你的人性只有夏東辰才能喚醒。」

    宋傾城放過他的耳朵,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焉巴巴地說:「我好不容易恢復的那一點人性都被他凍結了,你算算我已經多久沒有見他了。」

    溫鈺時弓著身子,歪著腦袋去看她,說:「你指望他來見你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去糾纏他,去騷擾他,這不是你擅長的最強攻勢嗎?」

    宋傾城越說越是無奈:「你以為我沒做,我根本連他人影都見不到。今天飛這裡,明天飛那裡,我都懷疑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天上都沒有落過地。」

    「看著你這副便秘一樣的哀怨模樣,我都要跟著便秘了。」溫鈺時候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難得看了,走了。」

    話音還未落地,溫鈺時便一溜煙地衝出去。

    宋傾城扔出去的拖鞋剛好打在被溫鈺時關上的門上,砰地一聲之後又滑落到地上。

    ……

    轉眼間宋傾城已經回H市半年多了,H市的冬天已經在預示中,時不時有一陣刺骨的寒風。

    H市人不是根據日曆來判斷冬天是否來到,而是冬天開始的時候,H市都會下一場極大的雪,漫天紛飛的白雪下來,世界都換了顏色。

    曾經有對年輕的戀人依偎在雪地里,看著這銀裝素裹的天地,享受著最初最真的愛情。

    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過夏東辰,蔚然總說不要將他逼得太緊。

    像這樣,她不想盡辦法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去見她,兩個人就像永不相交的鐵軌,只會漸行漸遠。

    對於宋傾城來說,這是比被夢魘控制在夢裡更加可怕的事情。

    而且她沒有告訴蔚然,她又開始做那個夢,每每從夢中醒來,耳邊的枕巾已經濕透。

    悵然若失的清晨,宋傾城穿著拖鞋,披著毛毯站在窗前,透明的窗戶上有朦朧的霧氣。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劃著名,她一遍一遍地寫著夏東辰的名字,字跡消失了再寫,一筆一划,越漸深情。仿佛那些字不是寫在玻璃上,而是烙印在她的心裡。

    突然響起她專為某人設置的鈴聲,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越聽便越覺得真切。她轉過身,手機正躺在床上歡快地唱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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