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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宋傾城都替宋則言感到幸運,很幸運,他是安念的百分之一。
她繼續往下看卻看到她和溫鈺時的親密照片,每一張都能看到他笑容燦爛的臉。
宋傾城驚愕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眼睛定格在溫鈺時那一張比一張更春光燦爛的臉上。報紙上出現這些照片的原因也就可想而知了,這分明是他故意讓記者拍到,並且還自戀地給自己特寫。
溫鈺時在樓下就已經感應到危險,做好了被打被罵不還手的心裡準備了。進了房間之後,看見宋傾城坐在飯廳的餐桌前優哉游哉地吃著早餐。
她偏著頭看著窗外,手指呈現蘭花的形狀,拿捏著一塊精心製作的三明治放到嘴邊,昂著小下巴,逆著光呈現圓潤的弧度。
宋傾城的對面還擺著一份,這樣溫馨靜好的畫面,看得溫鈺時一陣冷汗直流。按照常理來說,她要是看到今天的報紙應該是暴跳如雷,驚天動地,恨不得將鍋碗瓢盆都全部扔到他腦袋上,怎麼會是這樣嫻靜的狀態。
下意識他便想到,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意味著越寧靜,暴風雨就越是猛烈。
宋傾城早就看到了溫鈺時的身影,在他正準備撤離的時候叫住了他:「鈺時,站那裡幹嘛,進來吃早餐呀,我做了你最喜歡的培根三明治。」
明明知道有詐,溫鈺時還是沒有骨氣地被宋傾城輕啟薄唇吐出來的『鈺時』二字迷了心神,像是絲滑的巧克力融化在心裡,鋪天蓋地的甜而不膩將他籠罩,瞬間理智全無。
這女人真是隨時隨地都這麼迷人。
溫鈺時儘管心裡承受著巨大的掙扎,腳步卻是一絲不苟地靠近餐桌。
直到坐在餐桌前,都沒有什麼悲慘的事情發生,溫鈺時的心臟更加受不了了,忐忑地問道:「傾城,你今天心情怎麼樣?」
宋傾城對著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捂著嘴嬌俏地笑:「昨天我和夏東辰共度春宵,你說我的心情好不好?」
聽見她說心情好,夏東辰便放了心,想來她應該是沒有看見那份報紙,便放心大膽地開始譏笑:「你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所謂□□啊,宋傾城你拉低了藝人的整體素質。」
「空虛寂寞的藝人只有春心蕩漾,是沒心情注意什麼整體素質的。」宋傾城端起一杯牛奶,紅唇和白瓷杯沿的結合處傳出吧唧吧唧的輕快聲音。
夏東辰被宋傾城眼神里的春意盎然給刺激到了,忘記了自己才是砧板上待宰的那塊肉,竟然伸出手去拉著宋傾城的一縷頭髮,怒其不爭地說:「這是一個女人該說出口的話嗎?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其實是個男人,你是不是去泰國做了手術。」
「激將法對我來說沒用,這招我在夏東辰身上都要用爛了。你是想讓我為了證明自己是女人而讓你吃我豆腐,溫鈺時你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活得不像十六七那樣天真,那樣真讓我覺得你像我兒子一般。」宋傾城起身在溫鈺時眼前度過來度過去地數落,最後翹起的指尖定格在他面前的早餐上,兇巴巴地說,「看什麼看,吃!」
第15章 第十五章故意
溫鈺時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只要一想到以後每天清晨都聽不到宋傾城尖細合宜的聲音,就像是被陽光爆曬,全身火辣辣的感覺堵滿了心頭。
他順從地拿起早餐,視線卻一直在宋傾城的身上流連。
宋傾城見他吃得差不多了,便從沙發上拿著報紙,一手叉著腰,一手毫不留情地將報紙扔到他頭上:「我不是說過我們的關係不能見報嗎?報紙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兒,你好好解釋解釋。」
宋傾城終於問了,溫鈺時反而鬆了一口氣,不像之前那麼忐忑。
「報紙的標題只是說時娛集團CEO與新晉影后甜蜜出席,並沒有指明我們的關係。」溫鈺時知道宋傾城的底線在哪裡,當初讓她和他假結婚就已經廢了不少的時間。更何況將他們的關係當著全世界人的面曝光,特別是當著全世界人當中的夏東辰,這是屬於宋傾城絕對不能碰觸的原則範圍內的。
「當天能進入婚禮現場的記者都是我哥從City娛樂請過來的,絕對不會報導有關他們婚事之外的事情。這些畫面能夠出現在報紙上,我想你一定花了不少的力氣。」
宋傾城雙手撐在桌子上,咄咄逼人地看著溫鈺時。
溫鈺時比宋傾城高不少,因著她的姿勢胸前豁開一道口,乍泄的春光差點灼傷了他的眼睛。
他趕緊坐著椅子退後了幾步,撇開了眼睛,吞了吞口水有些不自在地說:「這樣不好嗎?你不就是想看看夏東辰知道你結婚之後的反應,然後伺機和他死灰復燃,再續前緣嗎?」
溫鈺時說中了宋傾城的心裡話,她立刻像一個膨脹的氣球突然就癟了下去。
她拉開椅子安靜地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不住地嘆氣:「話是這樣說,可夏東辰的性子我是最了解的。我就是怕把他逼急了,我們兩就真的完了。」
「夏東辰可真是可憐,當初在熱戀的當頭被你甩了,人家的傷現在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你又回來算計人家。」溫鈺時一邊注釋著宋傾城的神態變化,一邊問,「你想一想,又撩撥他,想一想,又若即若離,再想一想,再刺激刺激他。宋傾城,你就不怕你的自以為是會在你和夏東辰之間築一堵牆?」
溫鈺時知道宋傾城在怕什麼,一怕當初傷夏東辰太深了,人在心理受傷過重的時候會本能地選擇逃避或者忘記那些那些令他傷痛的根源。二則怕自己走得太久,時間和新歡是讓一個人徹底忘記一個人的兩劑良藥,六年是時間,夏東辰那麼優秀,新歡肯定也不少。兩劑藥都有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夏東辰忘得徹底的前任。
總而言之,她怕的不過是夏東辰心裡沒她了。
溫鈺時一針見血的話再一次刺到宋傾城的心坎里,她有些哀怨地看著他,卻像是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幽幽道:「怕,我很怕,從來都沒有這麼怕過。我離開的是六年,這六年,我怕他恨我,不敢回來,我又怕他不恨我,那就是真的放下了。我不想從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變成可有可無的人,我受不來的。有時候我問自己,宋傾城,你到底是想他恨你還是不恨你呢,你怎麼能夠這樣呢,連在你的思想里你都是在折磨他。」
宋傾城說得動情,突然抓住溫鈺時的手:「鈺時,你是知道的。這輩子除了他,我愛不上別人的。我只能耍盡手段,用盡詭計地賴在他身邊。」
溫鈺時的眉頭皺了皺,而後舒展開來。
他抽出手熊力地拍了拍她的腦門,眼神里滿是疼惜和無可奈何:「你說你百毒不侵,百鍊成鋼,百折不撓。依我看,只要夏東辰還活在這世界上一秒鐘,你就不可能沒心沒肺地過活。」
宋傾城只低落了十分鐘,立刻想起自己興師問罪的初衷來:「我好像是向你要一個解釋來的,你居然不知不覺將我引向其他話題,你想死還是不想活啊?」
說完,宋女王就趕緊繞到他的身邊,一陣拳打腳踢。別看她生龍活虎打人的勁頭潑辣勇猛,可身子弱得很。溫鈺時從小習武,只能一動不動地任她打,生怕自己反抗一下會把她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