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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溫鈺時已經拎起了拳頭,氣得咬牙切齒:「宋傾城,你再說我小白臉,信不信我弄死你。」

    「嘿,我還就真不信了。」宋傾城把臉往他那邊傾斜了一個角度,挑釁的同時眼風瞟到婚宴的主席台上已經站了人,話鋒一轉,「瞧,婚禮開始了,我沒有時間跟你玩兒嘴上功夫。我們暫時休戰。光是看我溫潤英俊的小辰辰,我都已經嫌兩隻眼睛不夠用了。」

    溫鈺時伸出一隻手擋住宋傾城的眼睛,陰沉地說:「要不要我把我的眼睛借給你。」

    宋傾城這女人總能在將人氣得跳腳之後,雲輕霧淡地抽身,好像她根本就不曾參與之前的任何事情。

    「你信不信我手起刀落把你的爪子斬下來」宋傾城直接將他的手給打下來,順便還用指甲掐出幾個月牙印子才罷休。

    若不是溫鈺時這個大嘴巴將她和他已經結過婚的事情說出來,現在站在夏東辰身邊的就會是她了。

    婚禮的主持人是宜集團的二當家顧遇初,以及他不知道從哪裡請來的一個從氣質到外形都跟他絕配的姑娘司嵐。兩個人你唱我和,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搭檔主持婚禮,更像是老搭檔那般默契。

    他們的聲音一個像江南的遠山,琪花瑤草圈養生靈,一個像是江南的近水,蕩漾輕舟,滿載煙雨,溫情脈脈。

    山水之音,輕重相宜。縈繞著賓客的耳邊,好似高山攜流水,琴瑟和鳴。

    顧遇初和司嵐先按照正常婚禮的流程走了一遍,接著則是著重將新郎和新娘調侃一番,然後又應觀眾的要求讓他們親吻。

    安念還有些不好意思,宋則言對於觀眾的要求卻是樂見其成,攬著安念的腰,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縮,然後就在歡呼聲中一頓纏綿悱惻的法式熱吻。

    接下來的節目便是新娘和新郎的各個好友分別耍寶的時間了。

    宋晏揚和蘇艷陽合唱了一首情歌《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兩個人配合默契,對視的眼睛裡盛著滿滿的情意。

    兩個伴娘涼沐潯和盛好則合唱了一首張宇的《給你們》。

    舞台上,涼沐潯素麵朝天,笑拉著安念的手,不舍地交到宋則言的手上,哽咽地唱道:「他將是你的新郎,從今以後,他就是你一生的伴。他的一切都將和你緊密相關,福和禍都要同當。」

    盛好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輪到她唱的時候,才稍微擦了擦眼淚,走上前來,將安念的另一隻手交到宋則言空閒的手上,嗚咽地唱道:「她將是你的新娘,她是我們用心託付在你手上。你要用一生加倍照顧對待,苦和喜都要同享。」

    宋則言和安念的眼眶裡都泛著水光,宋則言幫安念擦眼淚,安念則幫兩個哭得花容失色的伴娘擦眼淚,場面溫馨得讓眾賓客一度落淚。

    舞台上有個大的頻幕,上面播放著字幕,幾乎整個宴會上的人都跟著合唱:「一定是特別的緣分,才可以一路走來變成了一家人……」

    宋傾城此時此刻很有感觸,她也很喜歡這首歌,還先下手為強地讓蔚藍以後在她和夏東辰的婚禮上一定要唱這首歌給她。那個時候最愛的人在眼前,最好的朋友在身邊,她一定幸福得淚流滿面。

    溫鈺時在全場都陷入一種感動的氣氛下,特別出戲地遞過來一張紙,一臉仰慕地說:「你哭起來的樣子真是特別美。」

    「你能不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宋傾城滿腔感動的情緒通通被溫鈺時這個走腎的傢伙給中和得一滴不剩。

    「得,我最後再說一句就住嘴。」溫鈺時問,「你這個全能影后不給哥哥嫂子表演一個?」

    宋傾城疑惑地問道:「你不是不讓我給記者太多寫新聞的機會嗎?」

    溫鈺時情緒有些激動:「今天不一樣啊,我在你的身邊。」

    「你不是說那是最後一句了嗎,剛剛又說了一句,真是言而無信。」宋傾城瞪了他一眼之後,話鋒突轉,「那就跳一支奠定我影后地位的驚鴻舞吧。」。

    國內外著名導演龍安為了拍那部扛鼎IP《雀仙》,在全國範圍內徵選角色,每個去應徵的角色只需要跳一段指定的舞,宋傾城就是憑藉那段驚鴻舞直接被導演敲定出演女一號的。

    溫鈺時一臉佩服地說:「宋傾城,你還真是越來越會抓住機會炒作了。」

    「這次我走心的,我想要用對我最意義非凡的舞蹈獻給我最親近的家人。」宋傾城剜了他一眼之後,視線重新轉到夏東辰的身上,淡淡地說,「以前,他也很喜歡看我跳舞,現在也該讓他看看我這些年的長進了。」

    溫鈺時很少看到這樣的宋傾城,她總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對什麼都無所謂,他還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能夠讓她認真的人和事了。

    原來還是有的,只是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宋傾城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眼睛裡的流光溢彩化作一把柔軟卻鋒利的刀刃,橫在溫鈺時的心上,她莫不知曉,他痛徹心扉。

    顧遇初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還有人要為新郎新娘表演嗎?」

    「別害羞,我都看到你了,快上來吧。」司嵐配合著他,手指在台下人群里一頓掃。

    其實所有來賓都希望看到宋傾城的表演,她站起來可以說是眾望所歸。

    「大家好,我是宋傾城,宋則言的妹妹。」宋傾城目光澄明,從容地說,「我今天想帶來我第一部電影裡面跳的那段驚鴻舞。古人說長袖善舞,我這也沒什麼長袖,大家就湊合著看。」

    新娘和新郎的近親都坐在最靠近舞台的那張宴桌上,寶木胡氏見夏東辰正不慌不忙地吃著飯菜,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對周圍的事情一副不甚關心的模樣。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眼睛裡閃爍著精光,話裡有話地說:「辰辰,你看過《雀仙》嗎?傾城演的,就是那個她憑藉女一號成了三料影后的電影,傾城在裡面完全就是本色出演,跳了一段老好看的舞了,我沒事兒就翻出來看看。」

    夏東辰眼神閃爍,低沉地說:「奶奶,我一天忙工作都還嫌時間不夠,哪裡有空閒去看什麼電影。」

    寶木胡氏嘴巴一撇,動手搶過夏東辰忙碌的筷子,扭過他的腦袋朝著舞台的方向,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既然以前沒有看,那就現在看。」

    宋傾城穿著低v抹胸長裙,身材凹凸有致,性感的人跳著矜持的舞,兩種極端的事物卻和諧地融合在她的身上,手腕靈動,翻飛成花,腰肢柔軟,動如柳濤。

    夏東辰看著聚光燈下的宋傾城,腦子裡只剩下那句艷絕的詩,猶記驚鴻照影。

    寶木胡氏一邊看,一邊賊兮兮地笑:「我終於想好了要怎麼懲罰城兒這麼多年不回家的事情了。」

    夏東辰回過頭來看到奶奶滿眼狡黠,好奇地問道:「怎麼懲罰?」

    寶木胡氏嘟著嘴,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委屈的意思了:「我不開心就讓她給我跳舞,我開心也讓她給我跳舞,我累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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