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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涼沐潯無奈地看了夏東辰一眼,誰讓他自作主張地介紹自己身份的,神秘感都沒有了還怎麼撩宋傾城呢。
「呵呵,原來是伴娘。」宋傾城走上前一步,握起她的手,「我是宋則言的妹妹,宋傾城。」
涼沐潯毫不吝嗇地讚揚,:「好名字,名字傾城,臉蛋更加傾城。」
宋傾城本想對她冷言冷語出出氣,可對方像是什麼都不知道,還誇讚她,她根本找不到機會揶揄她,只能禮貌地表示是她謬讚了。
實際上,看著涼沐潯一臉的興奮,她的肺都氣腫了。
婚禮都是宋則言一手策劃的,早在一個月之前他就開始著手準備。婚禮進行的大綱早就核對了無數遍,作為環節中必須要出現的夏東辰和涼沐潯,現在只按照既定行程辦就好,他們兩個便手挽著手去盯場了。
奶奶聽說也有節目,對著宋傾城冷哼了一身便轉身離開了。
宋傾城本來準備去看看她未來嫂子,卻在門外被宋則言攔住了,說是未來嫂子她今天本來就很激動,怕她再去刺激她,她直接來個推遲婚禮就不好了。
這樣一來,宋傾城根本幫不了半點忙,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她便扶著硬撐著腿痛的溫鈺時坐到了一個視線明朗的角落。
溫鈺時哪裡是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主,霸道地摟過宋傾城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他偏頭低聲地說,像是情人之間的喃喃細語:「我就說一個女人不會無緣無故變得那麼潑辣惡毒的,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終於知道你的彪悍任性,無理取鬧的特性出自哪裡,你簡直就是你奶奶的□□體,不對,你應該是你奶奶的升級版。」
宋傾城腦海里全是剛剛夏東辰對涼沐潯笑的畫面,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溫鈺時儘管不停地在她旁邊聒噪,她卻始終默默不說話。
溫鈺時對於她的沒有反應是很不滿意的,故意說她痛腳:「不過說真的,你口味還真重,放著四肢健全,容貌英俊,身材高大,腰纏萬貫的老公不要,非得喜歡一個跛子。」
末了,他還搖著頭表示深切的遺憾。
宋傾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騰地站起身,十四厘米的高跟鞋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釘在了溫鈺時的鞋尖,幸好釘在了他的腳趾縫中。
在他還驚魂未定的時候,宋傾城壓著聲音,厲聲厲氣地說:「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做過的一件事情是什麼?況且你只不過匆匆見過他一面,你有什麼資格評價他。四肢健全,容貌英俊,身材高大,身纏萬貫的人,在我的圈子裡一挑一大把。可是他不同,他不是事不關己的人,他在我這裡,一直都在。」
她指了指心臟的地方。
宋傾城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用她的錯誤去傷害默默承受的夏東辰。他的那條腿本來是為她受的傷,最後卻成了她年少氣盛時候隨口說出的放棄他的理由。
不管是有意無意,她都不值得原諒。這也是宋傾城這麼多年不敢回來的原因。
「我知道,夏東辰一直在你的心裡。」溫鈺時身體裡好動的因子通通消停下來,他變得格外平靜,「但是你沒發現夏東辰對於你的到來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嗎,你不在他的心裡了 ,這個你必須認。」
「少多管閒事一次不會死。」宋傾城冷著一張臉,憤然轉身離去。
溫鈺時看著宋傾城離去的背影無聲地笑著,那笑容有著一絲淒涼哀怨,戛然僵在嘴角,連帶著他眼睛中的亮光也一點一點暗淡深邃,變成受傷的神色。
宋傾城從十八歲後的哪件事情,他溫鈺時沒有插過手,雖然知道她不樂意,但是他卻已經習慣幫她收拾爛攤子了。他從沒有想過要她回報什麼,但也不希望他的關心在她的心裡成了多管閒事。
宋傾城,你那麼聰明,我就不相信你半點沒看出來我的心思來。
誰都沒有發現這角落的小小爭吵,全然落在另外一個男人的眼中,他的目光里淌著糾纏的怨恨,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恨不能將高腳杯的腳生生捏斷。
第9章 第九章 對峙
宋傾城離開溫鈺時的身邊便徑直去了洗手間,洗手間的洗手池在走廊處,男女共用,很寬敞,連洗手台的瓷磚都並非一般國貨,水龍頭更在義大利有著廚衛里的『勞斯萊斯』之稱。
宋傾城從廁所出來,將小巧精緻的手提包放到洗手的台子上,打開水龍頭,看著嘩嘩流著水的水龍頭,手上卻沒有絲毫動作。
這個時候,有一個穿著素色旗袍的女人從廁所出來,提醒道:「小姐,小姐,你洗完手了嗎?把水龍頭關上吧。」
「不好意思,我馬上。」宋傾城回過神來,麻溜地洗了手,接著烘乾。然後從旁邊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全套的化妝品,準備給自己補補妝。
宋傾城拿著粉撲,抬起頭準備對著鏡子撲粉,卻發現鏡子裡出現了夏東辰的身影,他斜著身子,肆意地靠在他身後那面如同萬星閃耀的夜空一樣的牆壁上。
夏東辰站著的地方有壁燈,但是正好被他的身體擋住了,牆面上有斑斑點點的螢光閃爍著,但是那個角落仍舊有些陰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帶著鋒利和灼熱緊貼著她的背後,讓她瞬間如坐針氈。
剛剛有奶奶和宋則言在,宋傾城看見夏東辰的時候還算是平靜。
現在算是六年之後,宋傾城和夏東辰久別之後的第一次面對面的對峙。
宋傾城的眼睛裡光彩流轉,神色變幻莫測,她的腦海里閃過許多稱呼,東辰,夏東辰,小壞,東辰哥哥,但是卻悲哀地發現竟然沒有一種稱呼能夠讓她呼之欲出。
她笑顏如花地轉過頭去,果斷地選了一個最保險的稱呼,率先將過往一筆抹去:「東辰哥哥,好久不見啊。剛剛一直被奶奶訓,我都沒有來得及跟你敘舊。」
夏東辰從暗沉的光景里向著宋傾城走來,臉上的表情冷漠如霜,眸子鷹凖似地看著她,讓她感覺曝光在他視線里的自己渾身各處都有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傳來。
他站在宋傾城的面前,一字一句都讓她如墜寒潭,冰冷徹骨:「敘舊?宋傾城,我們什麼時候有過舊。」
宋傾城被夏東辰嫌惡的眼神震懾得退後了兩步,抓住背後琉璃台邊沿的手緊了緊,臉上的的笑意卻越發燦爛開懷:「夏東辰,我們雖然做不成戀人,但總歸也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你用不著對我冷嘲熱諷。」
「出去這麼多年,你倒是比以前聰明了許多。」夏東辰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之後,走到宋傾城的旁邊,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他甚至連廁所門都沒有進,卻一本正經地揉搓著。
宋傾城側著身子看著夏東辰的一舉一動,他的手比幾年前大了好多,但是他的骨節並不粗大,手指纖長,手掌也瘦削白皙。
她沒有骨氣地看出了神。
直到夏東辰將手上殘留的水惡作劇一般滴灑在宋傾城的臉上,她感受到涼意才回過神來。
宋傾城怒瞪著他,腮幫子微微鼓起來,像是含了兩顆糖,氣呼呼地質問:「夏東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