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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9:46 作者: 鹿三
但是宋傾城左右甩了甩腦袋上厚重的頭髮,挑起蘭花指撫摸著自己抹過一層粉之後更加滑溜溜的臉蛋,一副老資格的樣子:「說起男人,你就沒有我了解。這男人啊,不分老少,沒有一個不色的,沒有一個不喜歡性感的。而且這些男人還特賤,你不能不穿,你不穿他就不好意思直勾勾盯著不轉眼了,所以就會說你有傷風化。因此你得穿得合適,他能合法公開的飽眼福,那你就是他們眼中no.1的女人。」
於是,蔚然就悻悻地閉了口,為宋傾城做了一個自她出道以來最性感嫵媚的全身造型。
大廳最角落的地方,夏東辰站在燈光沒有照射到的昏暗陰影里,目光灼灼地盯著被眾人圍觀的女人。
那一刻,他才真正覺得,原來時間真的過了好久。
他的記憶里始終停留著宋傾城年少的樣子,扎著高高的馬尾辮,清麗的小臉總是素麵朝天,那時的她還只是一個被他寵壞的女孩兒。而現如今的宋傾城早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眉眼間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風情韻味。她仍舊美得傾國傾城,只是現在寵她的卻不再是他了。
「夏總,在看什麼呢?」
原本談話談得好好的人突然站起來,失魂落魄地盯著一個方向。馬總也跟著站了起來,順著夏東辰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夏東辰搖了搖頭,淡淡道:「在看一個不過如此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圍觀的。」
馬總嘖嘖了一聲,口吻輕蔑:「那個女人好像是新晉影后宋傾城,我跟夏總一樣也特別看不起這樣的女人,長得再好看不就是一個戲子。不過我有很多朋友都是她的迷粉,說光是看了她那兩條纖長白皙的腿,就做夢都想睡她。」
夏東辰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瞳孔里泛著兇狠的目光,像是燃起了一團燎原的烈火。
馬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面前男人的身上散發著令人覺得頭皮發麻的氣壓。
他小心地試探著:「夏總……」
夏東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掏出手機給凱西發了一個信息。
很快便來了兩個保全。
「夏總,請指示。」
夏東辰面色平靜地說著,重音落在了「請」字上:「馬總好像對今天的婚宴環境和我哥宴請的賓客有些不滿,為了他的身心健康,你們把他請出去吧。」
馬總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張又疑惑地問道:「夏總,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談的好好的,這怎麼?」
「你剛剛說的那個戲子是我的姐姐。另外,回去警告你的朋友們,多看她一眼,他們都會有危險。」夏東辰冷冷地給這個死到臨頭卻不知道踩了那顆地雷的人解釋著。
角落的這一切都是靜悄悄發生的,這樣歡喜的時刻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
宋傾城和溫鈺時本身就已經來得算晚了。
此時,離婚禮開始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賓客都陸陸續續地來得差不多了。宋傾城透過敞開的大門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月色如鉤,夜色涼如水。
溫鈺時摟著她站在人群中間,一雙手在她光滑白皙的肩上上下游離,嘴裡不時發出意淫後舒服的哼哼聲。
宋傾城對著周圍投來曖昧目光的人群自然地笑開來,然後順勢嬌俏地躲進溫鈺時的懷裡。外人眼裡這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小情趣,殊不知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宋傾城的腦袋上長出了兩個惡魔的角。她的手順著溫鈺時的西裝外套滑進去,不遺餘力地讓自己的指甲親吻他的後背。
看見溫鈺時頓時慘痛的表情,她巧笑一聲,踮起腳,在他耳邊喃喃:「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頭髮情的豬,做了兩個多月的草食動物,今晚第一天開葷你可悠著點。你也知道的,有些東西一旦報廢可就終生無用了。」
溫鈺時似乎能夠想到她剛剛去做的三厘米的血紅指甲陷進肉里的場景,因為背上傳來的痛感真實又強烈。他真想大聲呼痛,無奈周圍到處都是漂亮的姑娘,面對獵物,他得維持形象。
「我詛咒你這個永遠沒有人要的死潑婦。」溫時鈺笑了笑,吐出惡毒的字眼,在宋傾城拎起拳頭準備K他的時候,趕緊推開她,然後一溜煙鑽進人群騙小姑娘去了。
溫鈺時泡妹的技術是可以進行專業認證的,有開始,發展,高潮到全壘打四個過程,按照他偽裝後的文明說法就是有首先,其次,再次,最後四個過程。步驟雖多,但是他往往都會在半天裡完美地演出整個過程。
而且按照她跟在他身邊多年來看,竟然沒有以身懷六甲為理由來與他糾纏不清的女人,一次都沒有。由此看來,他功力深厚,萬花叢中過,花自凋落,他卻片葉不沾身。
不過身邊沒有聒噪叨擾她的溫鈺時之後,她卻突然覺得心裡靜得發慌,不安的情緒從腳底向全身蔓延。
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眼睛四處打量著,在人群里尋找記憶中熟悉的面孔,最終視線在主席台邊上光線的最暗處定格。
夏東辰一身剪裁合理的灰色條紋西裝,眉眼英挺,淺嘗紅酒的姿勢浸潤著貴族式的優雅。他在跟一個中年男人談論著什麼,嘴角時不時地溢出笑容,默契處,兩人連連碰杯。
六年的歲月從宋傾城的眼前翩躚而過,漫長的時間並沒有在夏東辰的身上留下讓她陌生的痕跡。
明明二十□□的年紀看著卻仍舊像二十出頭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最初的青澀迷茫,而是多了一分安定沉穩。
宋傾城就這樣愣愣地看著角落裡沒有一分察覺的夏東辰,直到他的輪廓在眼前模糊,模糊成一片蒼白的過去。
第6章 第六章 面對
宋傾城年少的時候總說夏東辰的身上滿滿都是古代貴公子的風流韻味,特別是在他笑起來的時候,更是意氣風發,溫潤蘊藉。
每每這個時候,夏東辰便會敲著她的腦袋,寵溺地說他不是什麼古代貴公子,他是她的白馬少年,踏著滿地梅香,日夜兼程地趕路,只為儘早接到他的紅顏絕色。
宋傾城定定地站在人群里,腳下生了根,周圍所有的人和物都虛化成影,在她的眼前高速地旋轉起來。
她仿佛置身驚情的四百年裡,四周天崩地裂,洪浪滔天,耳邊風聲呼嘯,她踏著破碎的時光隧道,迎向那些不願想起的銘心刻骨。
那一刻,所有的克制隱忍都變得不堪一擊。
一直被她死死禁錮在內心最深處的聲音在此刻劇烈掙脫轄制,逼著她妥協。
夏東辰,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眼看著夏東辰轉身向著她,宋傾城下意識轉頭,忙不迭從經過她身邊的酒侍那裡端了一杯酒,仰頭喝得急促,嗆得喉嚨又痛又癢,蹲到一旁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連帶著淚腺也變得脆弱,眼睛又酸又熱。
好不容易緩過一陣後,宋傾城的視線再次回到夏東辰的身上,從來都是以遊戲人間的瀟灑姿態示人的她,眼神中多了百轉溫柔,千種深情。
小壞,如果小乖說她知道錯了。你還會像以往一樣,敲敲她的頭再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溫柔地說一句:「不哭,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