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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8:18 作者: 張時邁
直到----
某個角落的廢墟動了動,仿佛是廢墟的底下有個還有生命的東西,頑強的不肯停下來。
那一刻,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我停下動作,那人也看到了,跑了過來。
對視一眼,我和他都跑了過去,把旁邊的東西推開,那個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的箱子完完全全的露了出來,一開始是一個小角,後來是一個大的橫截面,整個出來後,箱子裡的人還在敲著,發出一聲一聲的聲響,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是有活下來的人的……
那人的嘴裡小聲的、難以置信的說著:「怎麼可能會活下來,怎麼可能真的還活著?」
雖然這麼說著,他倒是拿出來一把鑰匙,把箱子翻了過來,插進鑰匙孔,箱子被打開。
那個有著最亮的光的少年站了起來,頭髮前所未有的亂著,雖然虛弱,確實是有生命,有呼吸的,我想走過去,抱抱他,我想告訴他,別讓我走……
可是我邁不出腳步,下一秒,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雲琪:結束結束
等我再次醒來,身處我所不熟悉的地方,身旁守著的確是我最熟悉的人。
他見我醒過來,清風明月般的笑了笑,我忍不住,抱住他,緊緊地。他也回抱住我。
從來沒有這麼感謝上天,讓我心心念念的人活著,真真切切的在我面前,我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哭的壓抑、難受。
那天是芬易軒和芬易絲設計吸引了芬家幫派里的叛徒,成功的話,芬家能再次站起來,倘若失敗,芬易軒和芬易絲也只能是被炸死,那樣的話,芬家便徹底毀了。
可能傅辛還是手下留情了,這麼多年,朝夕相處的……
這些事情,我都是後來的後來聽芬易軒慢慢說的。
本來應該芬易軒撐起復興芬家這個重任的,可能因為芬易絲太疼愛弟弟,不想讓他卷進腥風血雨,也有可能是被情所傷的芬易絲想要瘋狂的報復傅辛,再有可能是因為劉驍臣出現,費盡心力想要幫芬家站起來,也有可能是因為想要和我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
不過這些原因都是我猜的,我不敢問芬易軒有關這方面的事情,太傷他了,我不捨得。
總歸最後,芬易絲站了出來,劉驍臣在旁邊幫襯著,而芬易軒帶著我回了上海,繼續我們的學業。
他還是比以前更沉默了一些,但是我相信他總有好起來的那一天。
就像是我當初自暴自棄,而他在一旁守著,我重新活的更好,所以我相信,只要我陪伴在他身邊,他也一定會回到以前的樣子。
我愛你一身榮光,也絕不棄你一無所有。
小劇場:
有一次放寒假,我和芬易軒回家,劉驍臣也在,等我一進門,便看見地板上鋪天蓋地的暗紅色,尖叫出聲。
芬易軒卻沒有太吃驚,他捂住我的眼睛,讓我不要看,溫柔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環繞,等我再次睜開眼睛,一切都處理乾淨。
我裝的若無其事,可等到了晚上他抱著我,卻問我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我愣了一下,想回他這不是很正常,可是轉念一想,芬易軒那麼聰明,什么正常,什麼不正常,他自然分得清,於是本來的問句轉換成了:「你問這幹什麼?」
他的手扣在我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很癢,像是小貓在輕輕刺咬著,目光深深,困著我,我無奈,沉默了一會,看著他,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我給他講,從前有一個小女孩,爸爸媽媽總是吵架,有一次爸爸媽媽又吵架了,爸爸奪門而去,小女孩去找爸爸,找不到,回到家裡的時候,就看見滿地的血,她想打電話找爸爸,可是爸爸不接電話,小女孩就一直哭一直哭,可是聲音太小了,只夠叫來一隻狗,那隻狗看到紅色的液體就一直叫,就這樣,把鄰居吵醒了,媽媽也被送到了醫院。
可是等媽媽好了之後,小女孩就再也找到過媽媽。
他低著頭,額前的頭髮遮擋住了他的表情,我看不清,但是可以隱約感覺得出他在認真聽我說話。
我說完了,沒什麼要說的了,他依舊保持著他的動作,我一時摸不准他要幹什麼?他在想什麼?
沉默了一會,他抬起頭,望著我,我能夠看清楚他的情緒了,是很多很多的心疼。
他考的越來越近,我這次沒有推開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輕輕的碰上我的,慢慢蹭著,情、欲到極致。
☆、芬易絲:弟弟與他
我有個親弟弟,可我老想欺負他,誰叫他長得比我還好看。
我叫芬易絲,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事就是欺負弟弟,弟弟懂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逼急了就氣勢洶洶的盯著你,一點攻擊性都沒有,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弟弟漸漸長大,越發不可愛,本來有著嬰兒肥的可愛少年,越發冷冰冰,就連容顏也冷峻了起來。
欺負弟弟不好玩了,我就去找點別的更有意思的事來做。
比如:欺負傅辛。
傅辛是最近幾天爸爸從外面撿回來的,具體在哪,因為什麼,他的父母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他剛到我家的那天,我和芬易軒放學剛剛回來,一進門,看見一個瘦瘦巴巴、髒兮兮的小男孩。
爸爸說:「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哥哥。」瘦瘦巴巴的小男孩躲在爸爸身後,露出兩隻眼睛怯生生的看著陌生的地方。
他還沒有芬易軒的個子高,我不開口,芬易軒也不開口。
爸爸咳了兩聲,低頭看他身後的小男孩,摸摸他的腦袋,把他從身後拽出來,蹲下來,兩人視線平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小聲回答:「傅辛。」
爸爸依舊蹲著身子,繼續有耐心的問道:「是哪兩個字呢?」
小男孩的聲音大了一些:「師傅的傅,辛苦的辛。」
師傅的傅,辛苦的辛。
我在心裡默默地鄙視這個名字,父母的姓組合在一起嗎?又同名於負心,我聳聳肩,表示沒興趣。
爸爸很講義氣。
都說做這行的要心狠手辣才行,可是父親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勢力滔天卻也義薄雲天,恐怕這個小男孩是沒人要了,或者父母死了,爸爸看他可憐所以收養了他吧!我猜測著。
我以為芬易軒也會和我一樣,對這個小男孩絲毫沒有興趣,爸爸說他以後是我的哥哥,我甚至有些抗拒。
爸爸向來重女輕男,這種錯誤觀念養成了我驕縱的性格,到現在已經發展成了連他的話也愛聽不聽,我本打算上樓,還沒動,芬易軒上前一步,乖巧地說:「哥哥好!」
我氣得火冒三丈,我是他名副其實的姐姐,他都從來沒這麼乖巧的叫過我姐姐,怎麼來了個小屁孩,還真認了哥哥。
我咬牙切齒,掐著他的胳膊往樓上去,回頭對爸爸笑嘻嘻的說:「爸爸,我們知道了,先去寫作業了。」
我把芬易軒堵在我房間裡,鎖上門,凶神惡煞的問他:「芬易軒,你到底什麼意思?背信棄義,認賊作兄?」
他嘶嘶的抽氣,揉著被我掐紅的胳膊,對著我又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沒什麼意思,你就沒點同情心嗎?不覺得他很可憐?」
「你丫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了?」我雙手環胸,看著他,他發育慢,雖說年齡比我小一年,個子卻比我矮了不少,我可以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