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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57:22 作者: 這是真的夏晨
只是沒想到,他們還能圓了那個過去的計劃,實在難得。蘇安看著教堂威嚴的大門,彎眼笑了笑。
沒有歡聲笑語,沒有堆砌的祝福和彩禮,也沒有朋友,和親人。
但是,有愛。
「我能向你提一個要求嗎?」王麒拉著他的手,停在了未打開門的教堂前。
蘇安抬了抬眉毛,以笑應答。
「不論你之前將你的心放在了誰身上,」王麒撫上他的臉,「但今天,請讓它在我身上。」
那話語裡,說乞求也有,說命令,也有。
但蘇安偏偏聽到了對方壓抑住的、濃郁的情緒----不甘。
他想,他是做了什麼事情,讓王麒有這樣的錯覺?
一直到王麒輕掐住了他的後頸,蘇安才恍然出神,急忙回了一句:「之前,都是在我自己的身上啊。」
「心。」他又補了一句。
王麒低頭注視著他,眼珠顫了顫,往身旁那華麗的大門望一眼,又回看進蘇安的眼裡:「山,山有木兮木有枝。」
話落,蘇安忍不住歪頭笑了好一陣,道:「我捂得那麼嚴實,你怎麼還能看見?」
「只要想看,怎麼都能看見。」王麒回道,眼珠卻瞥向了一旁。
他覺得這話題估計是進行不下去了,此刻蘇安定是在對他的印象里刻上了道貌昂然這四個字吧。
但那兩枝微涼的手碰上的臉時,竟將他的全身的脈絡都給激得顫了一遍,要那人主動伸手,該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你啊,到底在猜什麼呢,」蘇安捧過他的臉,因為彼此身高差的原因,他踮了點腳,才親上了對方的唇,再定好身子,道,「怎麼不猜猜自己?」
「什麼?」王麒突然又走近了一步,將臉與他靠的極近,「你說什麼?」
「我在說啊,」蘇安笑著眨了眨眼,道,「心悅你啊。」
心悅君兮……君該知了。
王麒搭上他的腰,將蘇安托向自己,另一手卻蓋上了對方的眼睛,彼此距離說近卻又模糊了。
「等等,」蘇安聽見王麒有些氣促地說道,「我可能……可能有些……」
「呼吸過度?」蘇安笑著應了句,雖然被黑暗罩住,他卻沒有感到一絲恐懼。
聽著王麒笑了一聲,道:「歡喜過度了。」
眼上的手拿開了,蘇安重新看見了對面的新郎,新郎如此穩重和安靜,他反而不能安穩了:「你的歡喜,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王麒一笑:「很平淡是嗎?」
蘇安側頭無奈一笑。
「但你看,」王麒向他攤開掌心,「這兒,全是汗。」
「還有這,」王麒牽起他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處,「這輩子,它都沒跳的那麼快。」
這顆心,在不停地告訴王麒,它要叛主了。
蘇安笑,眉頭卻皺了起來。
有時候,一個人又想哭泣又想大笑的時候,表情便是兩個極端的結合,像看見了一個天空下的太陽和月亮,像承受著烈陽和暴雪。
這幾乎是難得所見的,但幸運的是,它確是存在的。
教堂的門是兩人一起打開的,牧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可以開始了嗎?」牧師問了句。
「可以。」王麒點頭,眼睛卻從未離開蘇安一秒。
在寬敞的教堂里,牧師威嚴的聲音如從天而降,帶著准許和包容,降落在王麒與蘇安的相牽的雙手上,再滲進脈絡里,融進全身的血液中。
過去在任何場景下聽著別人婚禮上的牧師說著那麼多話,王麒何曾完整地聽過一次?何曾認真地聽過一次?
然而如今,這番儀式落在了他的身上,卻又是另一樣的感受了。
不說每一個字,每一個字母,王麒都悄摸著一一刻在了記憶里,哪怕再說千言萬語,最後總是會化成一句----我願意。
「我願意。」之後,蘇安同樣笑著說道。
王麒回了個笑,眼眶被頂頭的金燈照的發紅,還滲出一線亮白。
蘇安看著他的眼睛,覺得自己像是站在薩滿坡上,看著貝加爾湖畔的湖岸線。
「你們現在可以互相親吻了。」蘇安聽見牧師如此說道。
王麒主動扯過蘇安的手,俯身蓋了一個吻在他的唇上。
淺淺的吻開啟深如海的情。
「我愛你。」
王麒說完,才覺得,這場婚禮算是結束了。
但蘇安心裡的婚禮,卻因為他這句話,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地獄生活,也才剛剛開始……哎。
☆、入學
一夜的愉悅而過,翌日的歡喜到來。
不說花燭之夜交合的極致溫柔,單是擁在一起的時候,都與之前不是一個感受了。
這日是蘇安要去z大報導的日子,從早上和王麒打招呼開始,便是語無倫次的狀態。
「好像忘了什麼,」蘇安又摘下身後的背包往裡看了眼,「是什麼……」說著,伸手在包里掏了掏。
在玄關穿鞋的王麒看著真是笑了:「過來。」
「等等……我回臥室看看……」蘇安念著,要往回走。
「我知道你忘了什麼。」王麒很快說了句,蘇安回頭,用眼睛詢問他。
王麒笑著,沒說話,只是招手示意他過來。
蘇安聽話地過去了。
「欸,真乖,」王麒笑,一手拉過他的書包屁|股下晃著的帶子,將人拖向他,另一手順上摟住了那細腰,「忘了這個。」話落,低下頭吻在了蘇安的嘴角。
「早安吻。」
蘇安抱著他的脖子,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半響才道了句:「你好煩。」
「哈?」王麒瞪大眼睛看他,滿面驚訝,「真是……不得了啊!夫夫剛結婚就被遭到嫌棄,還有沒有天理了!」說著又靠近蘇安,把頭往他臉上蹭:「說,是不是前幾個晚上不夠滿足你,啊?」
蘇安被逗得笑出了聲,用手輕推開王麒的頭,笑道:「什麼啊,我今天可是很緊張的,你還開玩笑……」
這麼一說,王麒便覺得自己有些錯了,忙說道:「啊,我只是給你放鬆放鬆……」
「恩恩,沒有怪你的意思,」蘇安彎眼,摸了摸他的臉,道,「反正我也想不起自己帶了什麼,要是真忘了哪樣東西,就忘了吧。」
「沒事,真要沒帶,到時候再買。」王麒理所當然地拉著他出門。
這對錢財毫無憐憫之心的人啊,蘇安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公司和學校其實離得還有段路,蘇安沒讓王麒給送到頭,就在地鐵站下了。
「你自己還有事呢,別因為我耽誤了。」蘇安開門下車,繞到王麒那邊的車窗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