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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43:10 作者: 清簡
    程燼把車票抽出來給他看了下,「您好,這是我的座兒。」

    「我也花一樣的錢買票了,憑啥我就不能坐這兒?」那人一副賴著不走的態度。

    程燼挑了挑眉, 周薄杉抄著兜站在他身後,他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程燼直接拽著人領子把那個無賴拎到了一邊兒。

    程燼說:「滾。」

    那個人興許是沒想到這麼多人程燼也敢動手,有點被嚇到了,於是便悻悻地走開了。

    程燼閉著眼睛想,也許這就是他為啥要努力讀書的原因,為了升維,跟那些無知而又不講理的傻逼隔離開。

    周薄杉坐在他左手邊,塞給他一隻耳機,裡面放著Mac demarco的《another one 》這首歌的風格非常蒸汽波,讓程燼覺得自己就像是身處於大海里的一艘小船上,隨著波濤搖晃。

    晃著晃著晃著……他想吐了。

    於是,程燼立馬站起身走向了火車的衛生間,周薄杉緊跟了過去。

    「抽菸?」周薄杉問。

    「不是。」程燼皺著英氣的眉,「想吐。」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程燼瞪了他一眼,然後擠進衛生間裡吐了一通。

    出來的時候周薄杉正站在抽菸處吸菸,他走過去跟他要了一支,抽完舒坦多了。

    晚上的時候,在火車上不能睡覺是最難受的事。

    程燼睡著了把頭枕在了周薄杉肩膀上,周薄杉低著頭看《歐洲文藝史》。

    早上六點多到站,倆人去火車站附近吃了碗牛肉麵,程燼這才有點回血。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給換了,洗了個澡。

    周薄杉坐在他房間裡四處打量。

    房間很大,但是幾乎沒什麼設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門後有個籃球框,周薄杉踮起腳就能夠到的那種。

    他坐在床上,把紙巾團成一團,然後丟進去,自己配音道:「biu~」

    坐了一會兒,周薄杉好像聽見隔壁房間有動靜,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房間不隔音,應該是鄰居發出來的聲音。

    後來動靜越來越大,於是他就有些奇怪,走到客廳看了一下。

    然後看到了非常勁爆的一幕。

    沙發上一個脫光了上衣的男生正騎坐在一個穿著白襯衫打領帶的西裝男身上,一邊扯著他的領帶,一邊上下活動著。

    周薄杉眯著眼睛打量著西裝男,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人為什麼看著眼熟了,他就是程燼那個喜歡在外面瞎搞的表哥。

    可能是倆人搞得太忘我,連後方的臥室門口有人站著都沒發現。

    周薄杉舉著手機,吊兒郎當地走過去,咔嚓按了下拍照說:「拍成G,V。」

    那個男孩不僅沒被嚇到,反而好像因為被看見而更加興奮了。

    而賀軼則勾起唇角,輕佻地沖周薄杉眨眼睛,氣喘吁吁地問他,「一起嗎?」

    聽得周薄杉想上去直接把他雞兒給撅斷。

    剛好程燼洗完澡出來,他直接就炸毛了,「滾出我家,狗一樣哪兒都能發,情。」

    賀軼笑了笑,把那個男孩推開,然後扣上襯衫的領子,提起褲子說:「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讓我碰麼,我就只能找別人來代替。」

    程燼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看向他。

    他從兜里掏出來幾張鈔票,那個只穿著內褲的男孩從他手裡抽走,然後撿起地上掉落的衣服,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三位帥哥,有需要可以隨時喊我,看在你們長得這麼帥的份上,可以給你們打五折。」

    賀軼走上前,剛想去拍程燼的肩膀,就被他給躲開了。

    賀軼笑笑地撇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我好讓人去接你。」

    「我們家沒人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帶人過來胡搞?」程燼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對啊。」賀軼坐在沙發邊上,長腿斜斜地支撐著地,他點了一支煙,眯起眼睛吐了一口煙,「每次在沙發上啪的時候,我都想起那次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薄杉的拳頭就摜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一拳又一拳,發出沉悶的響聲,讓賀軼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然後,周薄杉拽著程軼的領子,目光下沉看向他,「你他媽以後再提這種事情,老子把你的雞兒給剁了信不信。」

    賀軼不怒反笑,抬手擦了擦流血的鼻孔,然後衝程燼挑了挑眉,「你倆上過沒?」

    「滾。」程燼就只有這一個字。

    賀軼眼裡的失落一閃而逝,「原來你不是不可以,只是跟我不可以。」

    他站起來,走到程燼面前,然後問:「為什麼我不可以?」

    程燼八歲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堂弟,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主動示好,天天找他一起打並不感興趣的遊戲。

    在得知程燼被季慧虐待的時候,他悄悄地剪破季慧的裙子,把她的化妝品摔成粉末。被發現以後,賀軼挨了一頓好打,但是死活不說原因,因為他是哥哥就應該保護弟弟。

    有一次,程燼最喜歡的機器人掉進了游泳池裡,因為這事,程燼難過了好幾天,他用零花錢給他買了個新的一模一樣的款式,卻因為要送給程燼的時候跑得太快,抱在懷裡的小機器人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坐在原地哭了半天。

    成年累月的欲望,醞釀成得不到就無法善罷甘休的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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