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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43:10 作者: 清簡
第39章 想不到標題的第十一天。
程燼低下頭笑了笑, 摸了摸胸前的那塊玉, 想起周薄杉親手摘下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樣。
周薄杉抿著唇道:「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說完他試探性地掃了程燼一眼,程燼點了點頭,垂下眼睛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有些落寞的神色。
周薄杉把目光轉向別處,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他不敢期待太多,也不敢去胡亂猜測。
認識程燼那麼多年,他很清楚地知道,程燼永遠不可能會離開自己。
但是一旦, 將倆人之間的關係重新下一個定義, 就意味著要重新審視這段友情。
縱使程燼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會退縮, 卻已經足夠讓他輾轉反側,胡思亂想, 無法接受。
他不想冒任何的風險去做一個並不高明的決定。
就算倆人永遠只是好朋友,能夠以這種方式陪在他的身邊, 那周薄杉也認了。
反正他自己也分不清,倆人到底是友情還是其他什麼, 或者早已混為一談, 潦草不明。
晚風輕拂, 兩個少年在天台上並肩站著, 一個想著過去,一個想著未來。
倆人對著抽了一夜的煙,天亮的時候,直接洗洗臉就去上課了。
程燼背著書包走在路上, 一直拿風油精往自己眼睛底下抹,周薄杉用胳膊戳了下他,害得他滴到眼睛裡去了,痛苦地「啊」了一聲。
到班裡的時候,行北看見他紅腫著一雙眼走過來,湊過去問:「學霸,你眼怎麼回事兒?昨天晚上哭了咋的?」
程燼昨天晚上確實哭了,他皺著眉頭沒說話,還是周薄杉幫他解釋了下,成功維護了他小小男子漢的自尊心,「他剛剛把風油精滴進眼睛裡去了。」
「彳亍吧。」行北比了個OK的手勢,撐著腦門說,「我他媽快煩死了。」
周薄杉沒搭理他這茬,拿起書在那兒默記,他知道就算他不問,行北也會繼續講下去。
果然,沒過一會兒行北就憋不住了,「你怎麼不問我到底怎麼了呀?杉總你不愛我了。」
周薄杉幽幽瞥了他一眼。
「我見過你愛我的樣子,所以,更加確定,你不愛我了。」行北今天戲很多。
「我愛你姥爺個大褲衩子。」
「唉,昨天俞照一直騷擾我,說我不跟他搞對象,他就找人揍我。」行北說,「媽的,怕了。」
「你倆在一起也挺好的,俞照據說是我們一中扛把子。」雞總轉過頭說,「當初他在網上一言不合就要跟人約架,結果約出來一看,那個網友竟然是他爸。」
「就這樣沒被揍?」
「他爸以前也是混社會的,差點沒把他打劈叉。」雞總回答說。
正在一本正經寫作業的程燼沒忍住笑噴了。
下了課,體育委員張楷走過來,敲了敲程燼的桌面說:「能不能跟我去趟學生會?」
程燼放下筆不解的看向他,「有事麼?」
他跟張楷根本不熟,也就上次吃燒烤喝過一次酒,可是張楷卻像是跟他認識了八百年一樣,熟稔地拍起了他的肩膀。
「學生會的儀仗隊缺倆升旗手,班主任讓我從咱們班拽倆人過去。」
「那我沒時間。」程燼毫不猶豫地拒絕。
「升旗手最低身高要一八五,這要求咱們班也就你倆能符合。」張楷用下巴指了指后座的周薄杉,然後把手搭在了程燼身上,「哥們兒,就幫個忙唄。」
張楷看他沒反應,於是便打算去求周薄杉。
他剛抬手想把周薄杉給拍醒,手還沒落下,就被程燼給打掉了。
程燼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地說:「剛睡著,別打擾他。」
窗外的風把周薄杉襯衫的下擺吹上來,隱隱約約露出來一點腰線。
說完程燼把校服外套脫了下來,輕輕蓋在了周薄杉的身上,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你就幫幫我唄,找不到人我可怎麼交差。」張楷哭喪著臉說,「改天請你們倆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把我們班鑰匙給我保管吧,前天我來得太早連門都沒開。」程燼說。
「行啊。」張楷滿口答應。
第二節 課大課間剛下課,程燼和周薄杉就被拉著去了學生會。
儀仗隊升旗手全是清一色的大長腿,平均身高一米八五,上身藍白兩色水手制服,下身是黑色漆皮長筒靴。
領制服的時候,程燼還在隊伍中看到了俞照。
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特別凶。
雖然程燼不說話的時候也凶,但他的凶是屬於生人勿近的那種氣質,俞照的凶是屬於「瞅你咋地」,一言不合就要幹仗的那種。
俞照穿了個螢光色的籃球鞋,直男藍色的運動外套,臉上大大地寫著四個字——「審美災難。」
周薄杉抱著臂,斜了俞照一眼,「我現在看見他就腦子疼。」
程燼沒忍住笑了一聲,聽見了來自後方的呼喚,「J神?」
俞照越過幾個大高個兒衝程燼走過來,往他身後瞅了一眼問,「我媳婦兒呢?」
「你是說行北?」
「對,他沒來?」
「他在班裡呢。」程燼說。
「麻煩你把這個帶給他吧。」俞照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個袋子,遞給了程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