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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32:21 作者: 楊逍
時間久了,她開始嘲笑他,你那些前女友們就是這樣被你嚇跑的吧,誰受得了你。秦朗竟然一本正經地說要真這樣,估計她們就不會跑了。
他的話□□又深情:只有你,讓我隨時隨地充滿欲望。
很肉麻,但很中聽。她也喜歡他的身體,火熱,修拔,柔韌而堅實,她喜歡被他熱切的需要,被他緊密包圍,被他的靈與肉淹沒,跟他合而為一的時候,她覺得萬事圓滿,人生再無所求。
只是她偶爾會害怕,話太滿,情太濃,都會失去餘地。
所以,她堅決用套,而他十分抗拒,每一次非在她的軟硬兼施之下才肯就範。
他總是心有不甘地叨叨,「寶貝兒,咱不用那玩意兒好不好,遲早你都得給我生孩子,咱倆的孩子……你看朝暉的女兒,胖嘟嘟的多可愛……給我生個孩子吧,好不好!」
說到孩子,她幾乎要妥協。
一個周末,他帶著她搞突然襲擊,招呼也不打就出現在那兩口子面前。
張朝暉看著他倆牽在一起的手笑容極其曖昧詭異,紀海潮一下想起他那句「狐狸精上過身」之類的話,頓時極不自在飛速掙開秦朗。
而韓靜人雖長得嬌小,卻是個豪慡耿直性子,哇一聲就喊開了,「秦朗,你這動作還挺快的嘛,剛才還跟朝暉打賭來著,他說你這老炮兒別熄火了吧,這麼久都搞不定,趕明兒得給你整個偏方好好補補。」
這下不光紀海潮瞬間紅了臉,連秦朗這種臉皮三尺厚的都已頂不住。終於知道為什麼張朝暉流氓了,因為他有個壓根就不拿流氓當流氓的剽悍老婆!
然而人家韓靜是自然天成,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聊孩子,說你倆要生趁早,我閨女可已經有人排著隊等她長大了,你們的差三歲以上徹底沒戲,我可不願意我閨女帶個小弟。
紀海潮聞言也是徹底敗了,自知段位不夠,很快閃過一邊隨他們口沒遮攔地打嘴仗,自己抱著那個粉嫩大眼的漂亮小糰子便不肯再撒手。
那樣肉乎乎香噴噴漂亮柔軟又脆弱的小生命,怎麼看都覺得像個小天使,她一臉興奮地讓秦朗看孩子,問他要不要抱抱,說軟乎乎的可有意思了,秦朗擠眉弄眼表情痛苦完全不知從何下手,她便衝著那個咿咿呀呀的小人兒低聲自語,說寶寶這個叔叔真是好笨好笨哦,蠻橫又不溫柔,我們不要他了好不好。
秦朗在一旁看著她咬牙輕笑,低聲道,「敢嫌棄我,晚上收拾你。」
韓靜突然插話,很詫異地咦一聲,說海潮我閨女喜歡你哎,抱她那麼久都沒哭,平時這小丫頭還挺折騰的。趕緊自己生一個,男人有了孩子自然就長大了,看我們家朝暉,沖奶粉換尿片洗澡遛彎,什麼不會!
秦朗聞言眼睛瞪得老大,張朝暉卻在一旁笑得滿臉幸福得意,一副我是奶爸我光榮的神氣。
於是那天晚上秦朗做得特別激烈,高潮時抱著她語無倫次,「海潮,寶貝兒,給我生孩子,寶貝兒,我要你,嫁給我……」
恐怕是被刺激到了吧,紀海潮咬著他的肩頭失神地想著。
通常第二天秦朗走得很早,得趕在早課前回駐地。而她好幾次累得完全聽不見鬧鐘,竟然史無前例地遲到了。
她嗔怪他為什麼不叫她起床,他說看你睡得實在太香像只小豬,不忍心。
好在項目進展非常順利,比她預期的時間表還早了不少,也就是說,離工作結束回深圳的日子不遠了。現實迫使她不能不考慮以後的事兒。
秦朗理所當然地認為把工作辭掉就完了,很簡單。至於以後,想工作很容易,不工作也沒問題,他又不是養不起。
況且他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好養活,不像現在大多數女孩,吃穿用度,樣樣追求奢侈名牌。
他帶她去烏市最好的購物中心,那裡幾乎匯集了世界上最頂級的品牌,時裝鞋包、珠寶首飾、手錶……可她完全沒興趣,居然問他,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秦朗泄氣,這丫頭到底喜歡什麼呢,他一門心思要送她樣東西,可以留很久很久的那種。
他想起在深圳看到的那對Tiffany耳環,特意讓售貨員拿出來給她試戴,其實真挺美的,當然她戴什麼都好看,而她仍是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說我的耳環多得可以開店了,而且來自世界不同角落,每一副都比這個有趣。
他不死心,說那我讓於少他們去國外買吧,應該款式更多些。她挑挑眉,幹嘛非得買,我又不需要。
有一天他留意到她擺在梳妝檯上的項鍊盒子,上面的logo他認得,一家倍受女人追捧的國際珠寶品牌,印象中很不便宜。
原來你喜歡這個牌子。他隨口問。
紀海潮怔了怔,答,哦,是我們公司客戶。
他沒有繼續追問,只說,你要喜歡我買給你。
她岔開話題,說客戶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付給公司大把銀子,哪有不喜歡的。
他說你倒是愛崗敬業,你們公司該給你評勞模。
她笑道,你說對了,老闆說回去就給我加官進爵。
秦朗便沉默下來,半晌才淡淡來了一句,深圳有什麼好,還打算一直呆那兒啦?
紀海潮靠過去,雙手掛在他脖子上仰頭看他,「生氣啦?」
他倆有極適合接吻的身高差,而這又是個極適合接吻的姿勢,他一把摟了她的腰,霎時鼻尖相貼,呼吸交融,「吻我!」
雖然霸道了些,可他面容英俊,嘴唇性感,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愛意,那麼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紀海潮嘆息一聲,主動吻了上去,柔嫩的唇瓣,軟膩的舌頭,她在他嘴裡上下遊走,吮吸,不遺餘力,秦朗瞬間呼吸加重,很快繳械投降,一下便忘記剛才到底因為什麼生了氣。
「給我點時間,好嗎。」紀海潮靠在他懷裡低語。
她給他講深圳的美麗。那裡落葉的季節在春夏,當別處告別蕭瑟,深圳開始滿街滿地落葉繽紛,仿佛時光倒錯。深圳從不下雪,可是每年木棉盛放時,一陣風過,滿天都是飄飛的棉絮,如紛揚的雪花。每到夏夜,深圳的山上會有螢火蟲出沒,人在樹林裡穿行,螢火蟲會跟隨你,撲閃著綠色的螢光,夢境一般。深圳有美麗的海岸線,風和日麗的日子,可以沿著棧道騎行或者在沙灘岩石上徒步……
她給他講深圳的包容,講她在深圳的酸甜苦辣,她說,秦朗,深圳有我的一段生命,我需要時間告別……
還能說什麼,她柔聲軟語,低眉淺笑,他的心都快化了。
這個女人,簡直像一根不斷滋生蔓延的藤,滲透進他的皮膚、血液和神經,身體的每一處都布滿她的須角,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她占滿了他的心,他被牢牢纏住。
然而他願意,他願意。
此時紀海潮卻突然意識到,原來在她心裡深圳是這樣子的。人其實是很容易被馴養的動物,在那個城市生活了近五年,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終於一切成為了習慣,而遵守習慣能給人以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