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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30:20 作者: 田螺姑姑
    啊啊啊還說早點睡覺,睡什麼睡,現在自己就算被五花大綁綁在床上一動不動都睡不著了好嗎?!

    要是被五花大綁起來,那葉厚怎麼辦,他會對自己做點什麼嗎?

    應該不會的吧……他那么正直的人。

    沃日,正直的人抱一下自己就硬了????

    誒不對,說明自己魅力大啊!本來他們也沒有熟悉到能夠摟摟抱抱坐懷不亂的程度吧,再說了,這種現象就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呀,生物知識可以反反覆覆強調過的。

    那,葉厚前面27年,沒有女朋友,他的生理需求是怎麼……

    啊啊啊啊啊洛黎你腦袋裡面在想些什麼???這種二十六年都從來沒有在腦海裡面存在的新奇想法是怎麼突然就蹦出來的?

    洛黎A與洛黎B還有CDEFG正在她腦子裡面一個個地發言表達自己對葉厚事件的看法。突然,一隻手就放到了她的頭上。

    洛黎的身體陡然僵住,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什麼HYJKLMN統統都不見了。

    誰都無法體會她現在究竟有多麼緊張!

    那隻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她聽見手的主人清了清嗓子:「別怕,男人的正常反應,你不要想太多了,安心去睡覺吧。」

    葉厚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說出這樣完整並且超出了二十個字的一句話,真的很是不容易……

    洛黎哪能體會到這句話裡面包含了多少葉厚緊張忐忑的情緒,只聽到「去睡覺吧」四個字,仿佛得到了特赦一般,連忙扔下一句「沒有沒有,我不會想多的,你早點休息。」

    連他的眼睛,不,甚至是連他的正臉都不敢看一下就匆匆地走了,還不忘「貼心」地給他戴上洗手間的門

    ----她是以為他要在洗手間幹什麼?!

    葉厚很無奈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嘆了口氣,也對著鏡子裡面自己的那個部位嘆了口氣。

    他是真的很擔心,自己這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會嚇到洛黎。她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會反感自己嗎?會不會就從此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個輕浮的男人了?

    可是這種事情,誰能控制得了啊…他是相當無奈。

    如果因為這樣,她從此以後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再嚴重點連聯繫都不聯繫,那麼他這一個多月做出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煩躁!

    思及此,葉厚一把擰開水龍頭,彎腰掬了幾把冷水猛地潑到自己臉上,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也給自己這個不上不下、七上八下的心情降下溫。

    ……

    當他恢復平靜,一隻手抹著臉上的水珠,一隻手搭上門把手拉開門的時候,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洛黎。

    她現在臉色平靜,但眼神依然還是慌亂,聽見自己打開門的聲音,就連忙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神色中有惶恐、有尷尬,還有擔憂。

    葉厚正欲開口說一句「怎麼還不去睡」,面前這個人就搶先開了口。

    「把你的手給我看一下。」

    葉厚不明就裡,好端端地看手幹什麼……

    但還是聽話的把手伸出去了。

    洛黎左手握著他的左手手掌,右手抓住他的衣袖朝上一拉,露出手腕。

    先是在他的手腕上面東戳戳,西戳戳,看一看有沒有腫起來的地方。

    然後推動手掌,一邊讓他動一邊問他:「有沒有覺得手腕哪裡痛?」

    「沒有。」這下葉厚也看懂了,她在檢查自己手腕有沒有扭傷,「手沒事。」

    「那就好。」洛黎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氣,「要是你因為拉我把手給弄傷了,那我會過意不去的,你可是要靠這雙手吃飯的,雖然說教練對手要求不是很大,但是你不能好好地訓練,就會影響自己對局勢的判斷,也不能去實踐新開發的套路,再嚴重一點影響了春季賽,那我就……」

    洛黎如同連珠炮一般說了一大堆的話,但還沒有說完,葉厚一把就把她推到了牆上,左手先於她的頭墊在牆上,接住洛黎的頭。

    此刻葉厚心裡的想法很簡單----瑪德老子管不了那麼多了!

    剛剛建立的理智被一個女人一句話就擊垮的那種感覺,這輩子也就踏馬這一個人了。

    「你幹嘛…」洛黎說著就要去推他,他右手一張開,把她的兩隻手都捏住。

    葉厚湊近洛黎的耳朵,臉上的表情極其認真,他呼出的熱氣弄得洛黎很癢很癢,隨著熱氣蒸發掉的是她的理智,她現在已經無法進行任何思考了,連「他要幹什麼」這五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洛洛,」這次是真的聲音就貼在耳邊響起來,「別撩我了……」

    「我是個男人。」

    他俯身在她耳邊的樣子,就猶如一頭猛獸,在最洶湧澎拜的時候,在四周全是虎嘯獅吼的時候,用自己的爪子和鼻尖,輕輕嗅著一朵玫瑰。而他的聲音,響在喉嚨里,喉結上下一動,這最深處壓抑的聲音就送了出來,貼著洛黎的耳朵,落進她的心裡。

    平地一聲驚雷。

    洛黎在他的氣息環繞下大腦一片空白,在不停的自我提醒中才完完整整把這句話在腦袋中拼湊出個大概----

    哦,他是在說,我撩他。

    嗯???

    我撩了誰?葉厚?我明明什麼都沒幹啊!

    我就好好地洗了個腳,好好地差點摔了個跤,好好地被他抱了一下,怎麼就變成我在撩他了?

    說好的只是朋友情誼呢?

    他對我有意思??可是他不是有喜歡的目標了嗎?搞什麼……

    「啊?」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個表達疑問的語氣詞。

    「哎…」葉厚在她耳邊嘆了口氣,左手稍一用力,自己就站直了身體,自然而然地洛黎也解脫了剛才的束縛。

    「睡吧,晚安。」他沖她勾起嘴角笑了一笑,轉身走進自己房間裡面了。

    此時為1月16日,凌晨兩點四十五分。

    凌晨四點半。

    「啊臥槽!!!」伴隨著一聲枕頭砸在牆壁上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巨響」,在床上翻滾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女人披著一頭亂髮,直挺挺地坐起身來,「老子知道你是個男人行不行!」

    沒辦法,這覺真的沒法睡。

    這將近兩個小時內,她試過平躺、右側臥、左側臥、俯臥,試過蒙頭、露頭,試過不要枕頭、墊一個枕頭、墊兩個枕頭,以及整個身體顛倒,頭睡到床尾和雙手舉過頭頂的仰臥……能想到的所有可以入睡的睡姿都被她嘗試了個遍。

    可不管是什麼睡姿,只要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面就會立馬跳出幾小時前在洗手間裡的那幾個場景。耳邊就會立馬響起葉厚沙啞的充滿情|欲的嗓音,還有那句貼著她耳朵說的「我是個男人。」

    是的,在事發當時,因為滿腦子只有尷尬尷尬,想趕緊綁好自己的腰帶,她都無心去想葉厚的聲音為什麼能在短短三十秒內從溫潤變得如此沙啞。直到她躺在床上,滿腦子都充斥著這個聲音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這就叫做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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