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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2:06:36 作者: 檸檬超甜的
    所以一定是有財!

    對,是有財。

    那狐媚子開不成店了,來找啞巴做衣服的就多了,這不是有財是什麼?黃寡婦想到來找他們家做衣服的人源源不斷,她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樣子,就忍不住發出一陣桀桀桀桀桀桀的怪笑。

    門外的過道上。黃寡婦跟前兩任男人生的兩個孩子,正在動作熟練的做著早飯。兄妹二人大的九歲,小的才七歲。

    不過因為生活條件一直不好的關係,所以兄妹二人格外的消瘦矮小。九歲的看著像六七歲,七歲的則更小,看著像是四五歲。

    做飯的時候,哥哥要墊著腳尖才能揭開爐灶上鼎罐蓋子。

    剛開始的時候,不少的鄰居看到這一幕,都在指責黃寡婦這個當媽的有點太不盡責了。但是那些熱心腸的大媽大嬸們,無一不被黃寡婦罵了個狗血淋頭。

    用黃寡婦的話來說,這兩個孩子是從她腸子裡爬出來的,吃她的住她的命也是她給的,替家裡干點活怎麼了?

    鄰居們見黃寡婦是個潑皮賴子,便不再跟她多說話。

    因此黃寡婦的兩個孩子早晚做飯,已經成了樓道里的一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此刻,沒個大名,小名叫石頭的哥哥,墊著腳尖攪拌米湯的時候不小心被鼎罐的邊緣燙到了手腕,他下意識的縮手,因為力度沒掌握好的關係,不小心將爐灶上的鼎罐給打翻了。

    「哐……」

    一聲響,鼎罐打翻在地。

    裡面的米湯散了出來,散了一地的同時也濺了一些到石頭的腳背上腿上。

    「哥哥…」

    站在一旁吃著手的小花見嚇得臉色都變了。

    石頭的腳背火辣辣的疼著,但是在對上妹妹的時候,他還是緩緩笑了笑。

    「哥哥沒事,小花不用擔心。」

    話聲剛落下,一隻布鞋就朝石頭砸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石頭的腦袋上。

    黃寡婦氣勢洶洶的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張嘴罵:「吃白食的沒用的東西,讓你煮個飯也能把鍋打翻。怎麼,是對老娘有意見是不是?」

    黃寡婦唾沫飛濺的罵著,髒話傷人的話,不要錢的從她嘴裡往外蹦。

    她一邊罵,一邊脫下自己腳上的另一隻拖鞋,舉起手就對著站在那兒的石頭抽。「沒用的東西,什麼事都做不好。你說你活著還有什麼用?」

    「你怎麼不跟你那死鬼老爹一起去死算了?活著拖累別人,死了也不讓人好過!」

    黃寡婦張嘴大罵。

    將對死掉的前夫的怒氣,全都發泄在了一個九歲的孩子身上。

    她當初生下石頭不久,石頭爹就去世了。帶著個兒子的她不好改嫁,只能選擇一個村里最窮的人嫁了過去。

    誰知道她生下女兒小花後,那二婚的丈夫也因為意外而死掉了……

    黃寡婦在短短几年內,就死了兩任丈夫,守了兩次寡。在村里,關於她克夫的流言此起彼伏,說什麼她是天煞孤星,命硬得很專門克她男人。

    被戴上克夫這一帽子的黃寡婦,再想改嫁就很難了。

    生活的壓力壓在她的頭上,她就將氣全都撒在了兩個孩子的身上。對於她來說,她的兩任丈夫是這兩個該死的短命鬼害死的。

    是他們的出生,奪走了他們父親的命……

    黃寡婦經年累月的這樣想,也就直接導致了她的心裡扭曲起來。別人家的父母就算再窮,也不會像黃寡婦這樣偏激的對待自己的孩子。

    看她拿著鞋底板一下一下的抽在石頭的身上,面目猙獰,不將人打死誓不罷休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扭曲得多麼的厲害……

    石頭站在那兒,呆呆的讓黃寡婦打。他不知道躲,也好像不知道疼痛……

    小花在一旁嚇得臉色慘白,縮在角落不斷的顫抖。

    四周的鄰居聽到動靜,不敢過來勸,只能眼不見為淨,轉身將自家的門給關起來。也有好心的讓家中的年輕人去找啞巴回來。

    「快去叫啞巴回來,再不回來石頭就要被打死了。」

    「哎,好,好!」

    答應的年輕人也是看不慣黃寡婦已久,家中長輩叫他去跑腿,他自然不耽誤馬上跑去。

    出了大雜院的門,年輕的男人差點撞上往大雜院進來的男人。

    他連忙往一邊退開。

    抬起頭看向走進大雜院的兩個男人,他們的身材高大,面容冷冽,身上雖然穿著半舊的衣服,但是那股子氣勢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

    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大雜院裡誰家有這樣的親戚?」

    年輕的男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了一句,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就轉身朝啞巴開的鋪子跑去了。

    黃寡婦還在打人打得上癮。

    她鞋底板啪啪的抽著石頭,一邊罵臉上竟然一邊露出了笑容。就在這一鞋底一鞋底的抽著石頭的時候,黃寡婦的心中竟然湧出了一股莫名的快感。

    她這些年的不順,仿佛通過這事緩解了。心中積的那一口惡氣,更是在虐打石頭的時候得到充分的釋放。

    「打死你這個吃白食的,今天老娘非要打死你這個吃白食的不可。」

    黃寡婦越打越激動。

    「黃寡婦。」

    一邊響起一道低沉的,情緒莫名的男聲。沉浸在打人的『快樂』中的黃寡婦,狐疑的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樓梯口,站著的兩道高大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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