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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而如今,燁離叫的人顯然不是他,木言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陰森可怖,好像有人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暴起一般。
燁離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男人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大的讓人有些疼,但現在不是應該關心這個的時候,他疑惑的看向來人;「阿枕,你怎麼了?」
如果說木言剛才還因為燁離主動靠近他的行為而感到心生歡喜,那麼現在他就像是被人丟進了萬丈寒冰之中,骨子深處開始都泛出了刻骨的冷意。
謝枕放開了抓住燁離的雙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發寒看著地面上的人,在紅衣青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退離了幾步距離道;「我是木言」
燁離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放空,呆呆的看著面前氣勢迫人的男人;「你是木言?」
「不可能,你怎麼會是木言,你明明就是阿枕「
燁離的表情滿是震驚之後的不可置信,他怎麼會是木言,雖然百年之前,木言就與阿枕長的有五六分的相似,但是時隔百年。
他們怎麼會長的一模一樣,燁離急忙上前了幾步,伸出了手,手心覆上了層淺淡的白霧,一掌放置在了男人的丹田之上,血脈的力量在慢慢地涌動著。
是熟悉的也是不熟悉,熟悉是因為這確實是木言的血脈之力,不熟悉也是因為,這不是阿枕的血脈之力。
怎麼會這樣,這天底下真的會有長的一摸一樣的人,燁離的腦子有些亂,記憶開始繁雜踏至而來。
記憶深處就是那個口稱自己是阿枕至親的男人,燁離有些疲憊的揪了揪自己的長髮。
阿枕究竟是誰要是以前自己能夠好好的問一次阿枕的來處就好了,明明他們之間有那麼多可以相處的時間。
謝枕見燁離的神色有些複雜難辨,明顯在探究了自己的血脈之力後就是一副失望的樣子。
心下酸澀,鬱結臟腑,說話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冰渣子與微不可見的醋意;「哼,很遺憾我不是他」
都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有什麼好記掛的。
見男人滿臉陰騭的神情,燁離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衣袍上的灰塵,強顏歡笑。
看著地面上的石板道;「是木言啊,剛才是為師情緒不太好,你別太在意」
說完話,他抿了抿自己的唇,想到自己是個師父,就算不是師父也不該同人說話時看著地面,瞧著就不大好。
勉強的抬頭看向了面前已然比他還高一個頭的男人的下巴,又接著道;「為師不在這百年,木言過的可還好」
說完就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好笑,木言好歹是自己的徒弟,就算是自己閉關百年,又不是死了,怎麼會過的不好。
他頓了頓了聲音,接著道;「要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站立的人就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同你結了婚契,不是你的徒弟」
「那個婚契當初不是說好了只是......」
謝枕的神色有些焦躁,強硬道;「我失憶了」
魔王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愣然,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只好乾巴巴的道;「什麼....時候的事」
男人的表情看起來比他還要驚訝,隨之淡色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眼裡閃過了一絲自嘲;「呵,你還真夠關心我」
對著那個死掉的人都能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對著他一個大活人倒是不聞不問了,叫阿枕叫的可真是夠親熱的,怎麼就沒聽他叫自己叫的親一些。
燁離有些慌亂的擺了擺自己的手,腦子裡糊成了一團,不知道自己該跟這個徒弟說些什麼,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對,他認了,可他搜腸刮肚也只能吐出幾個我字,也就沒了後頭。
謝枕的神色更加冷淡了,這個人知道他是木言以後,就再也沒有抬起頭正面的看過他一眼,好似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對著那個男人倒是委委屈屈,哭哭啼啼,面對自己就變的這麼疏離,再加上他一副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的表情。
更加的讓人的心情煩悶;「抬頭」謝枕說道。
燁離遲疑的啊了一聲,許是他的語氣確實不太好,他還真聽話的抬高了自己的腦袋,只是眼神還不在謝枕的身上,倒看著謝枕身後的牆面發著呆,好像一直這樣的看著就能把牆面盯出一個洞來。
「再抬」謝枕道。
燁離聽話的再次抬高了自己的腦袋,只是這次盯的不再是牆面,而是迴廊上的漆紅樑柱。
「該死的」男人的聲音顯得很是氣急敗壞。
半響,又嘲諷般的撲哧出聲;「怎麼你不敢看這張臉」
就像是被人當場戳中了心事一般,燁離的表情明顯的凝滯住了,連帶著身體也僵硬了起來,最後竟然誠實的點了點頭,微不可見的嗯了一聲。
謝枕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承認的還真是大方,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焦躁不安,他想,他在失憶之前一定很喜歡這個人,不然為什麼他會因為這個人留下來,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想道這句話,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開始劇烈跳動,但見著眼裡心底裝的都不是他的人,也明白,失憶前這個人的眼裡心底也始終沒有他,不管怎麼樣就是沒有他,他煩躁的蹙起了眉頭,像一隻被困的野獸。
燁離的眼睛還再望著迴廊上的樑柱,他不敢對上那張日夜思念的臉,太過相似的兩人,總會讓他以為面前的人就是阿枕。
但他不是,他是木言,他的身上沒有熟悉的血脈之力,可通天地靈文上也只有死亡的契字,可是……
他還再想,神思有些恍恍惚惚,就覺有人一把把他推到了身後的石柱上,冰冷的觸感與溫熱的背脊相觸,讓他的神思霎時清醒。
接踵而來的就是一具向他靠近的健壯身體,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和令人心口發顫的的雄性氣息,不斷的向他靠近,襲來。
燁離下意識的就想逃,被男人一掌有力的扣住了腰身,他的另一隻手還曲起撐在了他的頭頂上,占著身高的優勢將人籠罩在了其中,像是劃分勢力的野獸,不讓自己的獵物逃脫半分。
☆、第六十二章
男人微微的彎下了自己的腰,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懷裡的人,在靜默的氛圍里,燁離終是撐不下去了。
他抬手想推開抵住他的男人,卻因為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氣息而猶豫不決,他不該這麼優柔寡斷的。
可謝枕之與他,就像是一個飢腸轆轆的人,難得的有了一塊饅頭,藏了好久都沒有吃,有一天,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吃了,卻發現饅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等他再得到一塊這樣的饅頭,發現這饅頭不能吃,可就是看著這饅頭也會有一個盼頭。
他抬頭看著面前盯著他的男人,眼神飄忽不定,咽了咽自己的口水道;「你別這樣,我不是看了嗎」
男人看他的眼神實在太過於灼熱,嚇得他腿都有些發軟,抬手又推了下面前猶如頑石一般的身體,推不動,接著道;「你倒是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