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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燁離點了點頭「高興,快點我們上山吧」

    木言「嗯」

    人人都道這縱和山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是有個大妖,占了這好去處,自是沒有人來了,燁離不在乎,他從未逢過自己打不贏的敵人,木言雖然小心,卻也是以為自己能夠保護他,畢竟,這世間唯有那一人……可那人應當還沒出來才對。

    燁離隨了自己的願,找到了當年失落的故里,就像是許多年前一樣,謝枕帶他來到了這個地方,一開門,就能看到滿眼的白色花海,一如往昔一般,那座竹屋還立在花海的正中間,一個白色的人影背對著他們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

    彈著天樂谷琴,好像完全不知道來人的入侵。

    燁離有些不太確定「阿枕?」

    身後的木言伸出了手拉住了他「別過去,那不是真的」謝枕是誰,他還能不清楚嗎,他確實造出了夢,可是並沒有在夢裡造了一個自己。

    「可是……」燁離還想說什麼。

    那背對他們彈琴的男人突然就停下了琴聲,回首望去,驚詫與驚喜交加「陛下,你怎麼來了」

    燁離高興的往前踏出了幾步,甩開了木言握住他的手。

    木言上前追去,卻是被無形的東西給遮擋住了「別去,凡凡」

    可是那無形的東西卻是連木言的聲音都隔住了,燁離聽不見,不然一定會發現木言對他的稱呼有異。

    木言的眼眸立時深的像是一個深淵,他本以為謝阮找到他的時間還要再個幾千年,沒想到,若是全盛之時他自是不會如此狼狽,可當初婚契的晚上,他分魂給了凡凡,至今尚為痊癒。

    現下必須破了這結界。

    ☆、第五十六章

    燁離望著面前長身如玉的男子笑得眉眼彎彎,他扶住正欲與他行禮的人道:「許久未見,阿枕怎就與我生疏了」

    那男子一副愧疚之色,像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抱歉,黯然下眉眼「臣怎會與陛下疏遠,只是,陛下你可知我心意」一副欲言又止又暗含痛苦的表情演的是淋漓盡致。

    燁離面色如常不見一絲的波瀾,難得笑容溫和道「阿枕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男子眼含糾結半響,終是神色堅定的朝青年擺了擺手,示意他附耳來聽,燁離笑顏依舊,配合得附耳傾聽。

    外頭的木言聽不見裡面的聲音,看見的便是燁離與那謝阮一派親密相觸,那謝阮還附在自己心上人的耳邊邊說著些什麼,邊對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交頭接耳的模樣看的令人發狂,當即也不管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強自要突破身體裡的禁止,折了這阻他去路的屏障。

    卻是不曾想,變化突生,只見燁離的手中凝著一團紅黑相交的暗芒,裡面電光涌動之間都能聽見,那聲音噼里啪啦滋滋作響的讓人頭皮一麻,紅衣男子毫不猶豫的就將這一團東西砸向了謝阮的方向。

    謝阮神色一變,往後快退數步之遠,側身避開了這勢如猛虎的攻擊,紅色暗芒沒砸到活物,只好徑直飛向了謝阮身後的一處房屋,登時碎物四濺,煙塵飛散,燁離面色有些鐵青,回身看了眼還被關在結界外,一臉焦急之色的少年,朝那個方向揮了揮手,霎時間屏障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傾倒腐蝕了一般,漸漸的從上至下的融化開來。

    燁離的心思沉了些,他現在搞不明白這個與謝枕看起來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究竟是誰,又是為什麼會在這裡,有什麼目的,阿枕他又去了哪裡,自這男子回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人不會是阿枕,他的眼神太過陰暗晦澀不及阿枕半分,可他身上偏是有熟悉的血脈之力,與阿枕的同出一脈。

    適才一番試探,這男人竟是輕輕鬆鬆的躲過他半成功力,其反應速度與警戒心讓人不得不忌憚,神魔倆界究竟是何時出了這麼一號人物,且他剛才毀了阿枕的住處,也不知阿枕回來之後會不會怪他把他家給砸了。

    木言見結界一破當即跑到了燁離得身邊,拉過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眉眼之間,就蹩成了一個川字,語氣不善的道:「誰讓你這般冒險行事,要是傷到了自己豈非得不償失」

    白衣少年在一旁絮絮叨叨,面色冷硬的讓人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可偏又動作輕柔的給紅衣青年挑著那些濺到衣裳上的碎屑。

    燁離的思緒不由的拉回了幾分,面對著這關心他的人,無奈道:「你見過天底下有幾個這般對師父說話的徒弟」

    木言:「那師父又見過天底下有幾個置生死於度外的」

    燁離神色自然接口道;「有啊,比如你們神界的普聖大帝,渡噩仙官」

    木言譏誚的勾了勾繃直的唇線「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燁離得神情有些怪異,木言不是神界的人嗎,怎麼看起來對神界的天官討厭的厲害,難不成真像是話本里說的一樣,一方水土養一方神,到他們魔界這一百年裡合著給他長歪了,不過他自己本身對神界的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倒也不如何。

    那謝阮躲開了燁離的功擊,雖是沒傷到些什麼,也明白起來這魔王不是什麼好啃的骨頭,他自無界虛空破除封印以來就一直在搜尋著謝枕那個不要臉的,好不容易尋著血脈里令人厭惡的味道而來,不成想見著的偏生是謝枕的寶貝疙瘩,後頭跟著個次等貨的物種。

    想著戲弄一番就走人,難成想,謝枕那個不要臉的居然就是那個次等貨,當下喜上心頭,不走了。

    木言原是可以好好的躲過這一遭,奈何適才強制的破開自己的禁止,動用了血脈之力,雖是及時收回,也被謝阮這個對自己本身血脈厭惡的人,給揪到了尾巴。

    謝阮神情蕩然,眼含嘲諷的看著面前還在唧唧歪歪當他不存在的人道;「怎麼,你們是想好要什麼死法了」他也懶的再唱什麼大戲,這會定要趁著謝枕這個不要臉虛著的時候把他給我封回去。

    燁離聞言,一向上翹的唇線往下壓了一個弧度,轉過頭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繼而拍了拍了白衣少年的身子「木言,你往後躲著,我怕不小心傷到你」

    這話一出,有兩個人的神色就變的怪異起來,木言是因為要被自己心上人護著而感到暖心,但又彆扭異常,好像是平時的角色倒掉讓人微微的產生了有些錯愕。

    謝阮的心思就有些九曲迴腸了,他眯了眯眼,看起來像是有些漫不經心「你叫他木言」

    燁離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的道「怎麼不可以」

    他怎麼覺著剛才不管是面前這個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還是木言都是一副他看不懂的表情,現在這個男人還問他個這麼奇怪的問題。

    謝阮的眼神在對面,前後站立的兩人來來回回的掃視了幾遍,意味不明的看著倆人,半響才勾起自己的唇角,眼底含著興味道「沒,不過是想起家中養的一條低賤的沒角蟲」

    燁離的面色冷了冷,這不就是拐著彎罵木言嗎,當即就要與他打起來,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了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魔王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收回自己的法力,看自己的徒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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