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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可這事也不能全怪木言一人,他同燁離共處千年,認真算起來,他們認識了也該有三千年了,生辰一年一次,燁離這千年來一次也不曾送過誰人的生辰賀禮,也難怪要警覺起來。

    且這事情偏還是襲降說的,襲降這人桃花成精,生的自是風流倜儻,眉眼多情,對著燁離,木言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襲降那眼□□字叫做含情脈脈。

    一切都只能說是陰差陽錯,若皆是十全十美那便是好的,可這世上又哪來那麼好的事情,畢竟仙魔占的好處太多,比之人類已是得天獨厚。

    ☆、第五十二章

    燁離緩了半響,也知此事現在還不好深究,便對木言搖了搖頭「沒,只是看這寒玉石,想起了一個人」

    木言眼眸沉沉「這個人很重要嗎」

    燁離不假思索「重要」有了阿枕,這魔宮的事情都不用他理清。

    木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即是如此,這寒玉石我便不要了」

    燁離愣了愣,抬眼看他,一副看晚輩的慈愛眼神「一塊寒玉石不算什麼,你收下吧」心中暗想木言還真是體帖人。

    見木言一副要開口拒絕的樣子,燁離就又接著道「況且,送出去的東西哪裡能再要回來,我再尋個好的便是」

    木言抿了抿薄唇不再言語,只是接過燁離手中的紅盒子,再把自己這邊的紅盒子遞給了對方,裡面是倆顆模樣小巧的寶珠,雖小,卻是圓潤剔透,泛著螢澤的光芒。

    燁離的表情變了變,唇角微微的往上抿了抿,卻又不得不極力的掩住自己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珠子,生的好生奇怪,卻是漂亮的很「這是什麼」

    「這是東珠」木言道。

    大殿上關於寒玉石的熱潮本就沒有過去,這會又聽到木言對此物的解釋,殿上的氛圍就更加熱鬧了。

    「東珠,小仙曾聽聞,這八界之內,有一個極為隱秘的世外仙山,山上整日漆黑,不見日月,山上的人也都不善修行,壽命也只比凡人多上個幾百年,但他們好像就是用此物當作天上的照明物」

    「原是如此,我今日也是長了見識,只是魔君手上的東珠似乎不大亮堂」

    那叫述東珠來歷的仙人笑著搖了搖頭,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道友這便是錯了,這東珠還需秘法觸動,才會大如明月,亮如白晝」

    燁離把下面人的聲音聽了個清清楚楚,倒是省了木言去解釋的功夫,一時訝然「你把他們的太陽摘了,那那裡不就黑了嗎」

    木言望著燁離的雙眸,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表情「你放心,仙山整日漆黑本就是因為日照大神的一個詛咒,如今這咒已解,他們哪裡還會要東珠」

    「哦,這樣啊,那……」燁離還欲多問,這回倒是木言打斷了他「你若再問,等我解釋完,那些今日來的人就要睡在你這大殿了」

    燁離只好住了嘴,不再多問。

    倆人交換了信物,這婚契也算是成了,燁離一向不喜歡熱鬧的地方,等婚契成了也就不多留在大殿裡,都交給了閒了好幾千年的四座護法。

    在魔宮,地位最高的自是魔君,其次便是地位特殊的魔君代理人謝君,再下面就是四座護法,大護法襲降桃花精成身,二護法沉珂火靈成精,三護法苦無原身是上界的菩提仙樹,四護法大牙原身是玉魔林里的熊貓精,再下面便是七殿二十四宮,七十二道主。

    襲降他們過了好幾千年的閒散日子,到了今日的這場面,也只好四個人私下裡出拳比輸贏,輸家留在這裡看場子,贏得自然是……

    三人嘿嘿一笑,此時不偷聽魔君大人的牆角,那今日來這婚宴又有什麼好玩的,沉珂拉著沐如往外走去,大牙懷裡還抱著一小堆瓜果,苦無笑著對襲降道了句「喃阿彌陀佛」便揮了揮自己的衣袖,身藏功與名,不留一片雲彩的追隨幾人飄然而去。

    徒留襲降一人望著自己手裡的剪刀手不知所措,世事難料,這跟他的氣運有點不大相符。

    燁離從大殿裡回來就開始有了困意,今天一早便起來沐浴焚香,睡都沒有睡好,撐到現在也是乏的想去床上躺著。

    說來也是奇怪,修仙的人一向是不分日夜黑白,也不需修息,只要運行一下周身的經絡,便也不需要睡眠,可燁離卻是不按常理來進行,入了夜就要同凡人一樣去睡眠,魔宮裡的人為了不在夜裡吵到魔君的休息,也開始養成入夜便去休息的習慣。

    只剩下那些守夜的或是無心於睡覺的妖魔守著。

    從大殿回到燁離住的主殿,路很長,所幸燁離也不打算一路走回去,出了大殿門就閃會了自己的臥室,頓時被自己屋內的擺設震懵了。

    他的房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早上離開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只見,屋內平日裡的素紗都變成了紅色的綢緞,牆上貼著一大張雙喜,床上的錦被也是換成了紅色被面鏽著龍鳳呈祥的樣式,總而言之,這屋子紅的發光。

    燁離抽了抽自己的眉眼,結個婚契要有喜房這件事他知道,只是一直沒見過,沒想到是這個模樣,也是他從前醉心於修行,當了魔君之後,便多了沉迷於睡覺不可自拔,確實沒什麼機會了解這些個東西。

    只是,燁離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他不都說了床上不要放吃的了嗎,為什麼……還要放這些東西,那他怎麼睡……?

    魔君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或者說從謝枕離家出走了以後,魔君的頭疼就沒有停下來,畢竟心理上的頭疼要是自己不想好,那就一輩子綁著頭疼的藉口,來迴避自己不勤於政務的事實。

    床上擺的乾果紅棗之類的東西他是不會去收了,倒是用床單把它們捲起來再扔了倒是可能些,也就僅僅只是可能些,燁離甩了甩了自己的衣袖,打算到書房裡的軟榻上去睡一晚。

    開了門,沒走幾步,迎面便遇上了回來的木言,月光清冷,照得男子朗潤冰清的樣子甚是好看,如果忽略掉跟在木言身後的禮官,他一定會這麼想的但現在,燁離扯了扯嘴角「回來的真早,不多留一會」

    木言上前一步,握住燁離的手「想你,便回來了」

    後頭幾個年輕的女官,聽得臉色一紅,連忙往後推了幾步,魔君的事向來不能妄議,可又止不住的發出輕笑的聲音,為首年長一些的女官就回頭暗暗的看了她們一樣,頓時噤若寒蟬。

    燁離聽得只覺身上寒毛一起,也知木言是在維持他倆夫夫之間美滿的假相,這是一早便約定好的,按照木言當時的解釋,如果他們就保持單純的師徒情份,是不足以讓他完全替他管理魔宮,木言說的多,他也就聽了這一句重點。

    所以現在的局面才會如此尷尬,木言的眼神還在溫和的看著他,可燁離總覺得,木言那眼神滿含期待的希望他能說些什麼誇獎他的話。

    事實卻是木言說想他是實話,看他也是因為得償所願。

    燁離有些勉強的張了張口,就當是滿足一下後輩希望得到長輩肯定的願望「嗯,我也想……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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