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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沉珂默了默聲,眉尾輕佻「你嫌棄我了,嫌棄你也得是我的」

    沐如愣了愣,不知自己是哪一句會讓人這麼誤解「我怎麼會……我……」

    「知道就好,當初可是你求我嫁給你的」

    「嗯?嗯」沐如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又想起沉珂那個晚上爬上了他的床,對比起現在的話就覺得好笑,不知不覺便也笑出了聲。

    沉珂的臉剛好了沒多久,又黑了下來,頭頂上那一小綽紅色的頭髮也越發顯得紅艷起來,他本就是火靈化身,脾氣一向不大好,對著外人的時候就更明顯了。

    對著沐如那張暖的跟春風一樣臉,就知他是想到了什麼,臉立馬就燒上了一層薄紅,那是他一生之中最為恥辱的一刻,若是早知沐如只是有意氣他,他哪裡會聽了燁離那個王八蛋的話,真跑人床上去。

    說是曹操曹操便到,他們這幾人,聊的這一小會天,就已經到了月上中天,是為婚契之中歃血為盟的時辰。

    燁離雖平日裡就愛穿一身紅衣,只不過,今日的衣服更為巧奪天工,畢竟這喜服最後是木言解決的,先是選好了布料,然後送到司織神女那裡,耗廢了不少精力這才完工。

    兩人攜手而來,紅衣相纏,髮絲也交在了一起,又都是生得一副天人之姿,一個面色漠然,一個溫潤如玉,且不說里外是否表里不一,倒也看起來珠聯璧合。

    一時之間,大堂里恭賀祝福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的氛圍看的沉珂也是忘了自己年幼無知聽信了他人饞言,可是……沉珂轉過了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沐如那似笑非笑,憋到不行的表情,就覺得人設又崩了。

    「你幹嘛,臉抽筋」說著,用胳膊肘頂了頂人的手臂。

    「沒事」

    「沒事,沒事你這是什麼表情」

    沐如緩了緩了自己,又一副自己沉穩的樣子「我只是想到兩人的年齡……有點」

    沉珂聞言,眼神立馬就升了團火「你什麼意思,燁離再怎麼老大不小,那配個木言都是綽綽有餘的,你閉嘴,不然晚上別上床」

    沐如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笑是因為木言如今的高度只能到燁離的胸前,這跟以前那體型哪裡是縮水二字就能說清楚的。

    也不愧他為木言的好友,木言確想以另一個身份跟燁離結契,雖此時跟他的計劃料想的一樣,但只這一點,就有些美中不足。

    歃血為盟,互贈信物,靈魂交融是魔界婚契的三個條件,通常人們只會完成前面兩個,靈魂交融這一點相當於要割捨出自己靈魂的一部分給對方,但這一點,卻是被約定俗成的忽略掉了。

    燁離跟木言走到了大殿的上方,上面一張案几上放著兩把匕首,刀把上還掛著一串纓絡,燁離拿起那把刀,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他才不喜歡結婚契,還要割自己一刀,痛。

    木言倒是從善如流的那起那把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鮮血馬上就匍匐的流出,如玉的指間輕抹了一下,就往燁離的嘴巴上抹了上去,鮮血紅艷,襯得人多了幾分桃色。

    燁離有些發愣的看著木言的動作,暗道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孩子,卻覺自己的指尖一痛,低眸望去,不知是何時,木言已牽起了他的手,用那把刀在他的手指上開了條小縫,待吡出了血珠了以後,拿著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抹到了自己的唇上。

    木言抬眸看了燁離一眼,眉眼含笑的樣子,卻是讓魔君感覺自己的老臉一紅,倒不是因為燁離好看的讓人發暈,雖然有那麼一小部分,但更為重要的是,他總感覺木言剛才是不是舔了他的手指一下。

    舔了吧?燁離正想去細細感受,以免自己罵錯了人,偏木言就鬆開了他的手,規規矩矩的不再有動作,也就只好作罷。

    在一旁的祝師一直侍在殿上,見歃血為盟已過,就朝殿下的侍從點頭示意,大殿之中立馬就出現了一道悅耳的琴聲,琴音絕塵,繞與殿中不絕。

    祝師點了點頭,見是無誤,就開始在虛空之中劃出了一道捲軸,手指泛光,在上面邊寫邊念道 「諸天仙祖承願,今有魔君燁離得仙侶木言,自當比翼雙飛關雎鳥,並蒂花開連理枝,願今後同心同德,白首不相離…………」

    祝師念的慢,燁離聽的頭皮不知怎的就有些發麻,好在念的也不多,那祝師念完後就把兩人的血引在捲軸之中,待血珠消失,就收起了捲軸,放在案几上,退了下去,祝師念完了詞,那彈琴的人也就開始換了一首曲子。

    燁離皺了皺眉,他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應和的場合,所幸就剩把東西交給木言就好,拿起放在匕首左側的紅色方盒,裡面是一塊墨色的玉石,打開的時候流光溢彩,裡頭的金色絲線緩慢的流著,看起來熠熠生輝。

    漂亮是漂亮了,魔王陛下的臉卻是黑了,到底是誰給他準備的,這是他藏在小金庫里打算日後留到阿枕的生辰給他打一件法器,怎麼就出現在了這裡,是誰撬了他的小金庫。

    木言目光閃了閃,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燁離的嘴唇抿了抿,不知道說什麼,這寒玉石是他千年前獵了一頭萬年的葉尾靈蛇,無意之中發現的,八界之內,也就獨這一塊,要再想尋上一塊也是千難萬難,想起來就覺得心在流血,重點是,阿枕生辰的時候他到底該送什麼。

    這寒玉石現如今然是不好開口尋回,畢竟,魔王陛下一副鬱卒的看著手中的寒玉石,聽著殿中人見到這石頭的反應已是大局已定,無力挽回之感。

    殿上的人看到這寒玉石,也是驚異四起,一時之間,大殿上的氣氛又漲上了幾分。

    「沒想到魔君這竟然有寒玉石」

    「是啊,老朽如今已快不惑之年,到了現在,也是難得有幸見這麼一塊。」

    「先前聽聞,這魔君是強娶了這小仙,如今看今日這番情形,想來落花有情,流水未必無意」

    沉珂皺了皺眉「這可不像燁離的性子」

    襲降點了點頭「我也覺著稀奇,燁離抱著他的金庫哪裡就松過手了」

    苦無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難不成,魔君真的腦子裡長出了情根」

    說著,連苦無自己也不信,三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燁離對情愛之事反應有多麼的遲鈍,看謝枕那離家出走的下場就知道了,他們本以為在燁離傳出婚契的那一刻,謝枕就該回來,他一回來,他們就沒有理由住在宮門口了,沒想到……也不知道謝枕是怎麼想的。

    沐如聽著三人的對話,默而不語,心道:再不長不出來,謝枕都要將你們魔君給綁起來了。

    殿上穿著紅衣的倆人還在默默無言,見燁離見到寒玉石之後不再說話,木言只覺心裡抽的厲害,他知燁離有一個癖好,喜歡收好看的東西放在空間裡,他也就寵著他專門叫人去收些漂亮的石頭回來。

    可有一日,燁離帶回來了一塊寒玉石,偷偷摸摸的就是不告訴他,他本是不想追問,可偏是從襲降的口中知道,燁離要造一件法器,送給一個他不認識的人,這事也是一個□□,木言也是從那時起計劃好了今時今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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