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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在往後推,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神魔兩族開始進行法術上的交流,一般都是挑選兩族五百年以下的稚童做為交換生進行為期一百年的學習,其目的在於讓神魔兩族的關係更為親密。

    燁離做為一個閒散了幾千年的魔王,除了保證日常的修練之外,突然被自己的魔王代理人告知,他需要從一群小蘿蔔頭裡挑一顆小蘿蔔出來進行教導。

    只覺頭疼的厲害,放下了手裡拿著的春宮圖,不解的看著他親手挑選,一路教導到現在的代理人兼老媽子一副和善到讓人害怕的表情。

    「阿枕,我們能回憶一下當初說好的事,你腦子一向比我好使,一定還記得,對吧」

    被喚做阿枕的男子輕淺一笑,精緻的眉眼微彎「陛下,是你自己送走了沉珂,如果不是陛下一味的給我增添多餘的事,相信魔宮可以教導的人就不是陛下了」

    燁離的眉眼微抽,他也不想把沉珂交給沐如那個傻缺,但是沉珂自己要死要活的,他要是不允,傳聞中被他調戲的人怕是要永無止境的持續增長。

    「那,還有襲降,大牙……他們,他們……」

    「他們名下已有三名弟子」謝枕道。

    「我……那……這樣……」燁離起身,左手抬起輕甩了下衣袖,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身側,燁離往裡面掏了一會,眉頭先是皺了皺,然後又一下子伸展開了眉目,滿意的翹了翹嘴角。

    左手用力一抓「那就他了」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大小的孩童,被人提著衣領出來,一身紅色的衣裳上儘是泥巴,白嫩得臉上也沾上了一片又一片的。

    謝枕的表情未變,似是習慣他這跳脫無常的樣子,好看的指節伸出了兩根在燁離的面前搖了搖「熔靈這樣難以服眾」

    熔靈撇了撇嘴,好不容易躲過西王母養的大白鶴,眼見他就要下水抓到那滑不溜秋的錦鯉,心裡高興的要起風,連今天要怎麼煮都想好,不料天有不測風雲,他那主人就毀了他的千秋大業。

    現在一聽,有人為他說話,也不管內容是什麼,就開始附和沈謝枕的話「是啊,是啊,難以服眾」反正主人抓他回來一向沒好事。

    燁離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陰鬱,眼巴巴的看著沈謝枕「謝枕,枕哥……你」

    謝枕揉了揉燁離的柔軟的頭髮,笑著應聲「如果陛下您願意接下我的工作」

    聞言,本是低聲賣慘的人立刻話鋒一轉「我覺得,這教導好啊,好呀,我就缺一個這樣的小孩來撫慰我寂寞的人生」

    要去接謝枕的工作,算了,他是做不到,起的比雞早睡的比雞晚的,雖然魔宮裡並沒有雞。

    男人聞言,突然語調奇怪了起來「怎麼,您很寂寞」

    「是啊,太寂寞了,像我這樣的孤寡老人就應該養個孩子防老」說著,一臉惆悵的抬頭望了望天,後又轉過身,回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的躺椅,桌子邊上也多了一壺燒開的茶。

    手捧一本《你不知道的三十六式》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被放下的熔靈,理了理自己被揪亂的衣裳,看著戲多的主人,邁著一雙小短腿,顛啊顛的,打算再去一踏西王母山。

    謝枕無奈的笑了笑,拿過一件外裳,輕輕地蓋在老年椅上的人,手指不經意的就划過了一雙執卷而讀的手,微不可見得黯了下眼眸,又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

    「神族的使團明日就到,莫忘了時辰」

    燁離豪不在意的擺了擺自己空著的手「知道了,知道了,謝……大人……」尾音拖得有些長,語氣里半是戲弄半是妥協。

    被天帝選為神族的第二任代表,沐如也沒有意外,他畢竟是沉珂的人,與魔族的關係自然特殊,只是沒明白為何這次魔王居然也要選一人教導。

    直到他看見了他帶來的一群小蘿蔔里,那一顆看起來就跟眾人不一樣的小蘿蔔,終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眼球都已有上翻的架勢,這還真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也虧他想得這樣的辦法,不用人親口交待,他自己都能摸清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沐如上前了幾步,在一排整整齊齊的白衣小蘿蔔,來到了神色冰寒的人面前「你隨我過來」

    白白嫩嫩的臉蛋,偏偏是一副老沉的樣子,臉上還結了冰霜,在其他小蘿蔔都在好奇的看往他們的時候,也是不慌不忙的低聲應是。

    小小的白衣少年跟著沐如,就這樣以莫名其妙的名義走到了一大片盛開的桃林,經了幾個拐角,人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霧之中。

    看起來頗像失足少年與小樹林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沐如帶著少年來到一顆桃樹的背後,見四周無人,道「木言你……算了。你這樣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麼辦,你想好要怎麼同他解釋了嗎」

    木言的眉心微蹩,似也在考慮著個問題,一張小小的臉蛋像是故做深沉一般皺成了一團,引得沐如也忍不住在這個多年好友的臉上揉上一揉。

    而後想了想自己的下場便只好棄了這念頭。

    白衣少年緩了緩自己的麵皮「沐如,你知道的,我等的太久了」

    「可……」沐如張了張口,也知自己要說的話太過蒼白無力,他這好友,本以為是要與他那破洞府過上個滄海桑田,誰料會在魔界丟了顆心。

    沐如自己想著,本覺木言的主意不好,又想起自己娶回家的美嬌娘,也是魔界的大將,自己當初有又何償不是如此。

    定了定心,看了看此時比他矮了三分之二的人道「阿枕,既然你要這樣做,那麼做為好友,自是祝你如願」

    木言抬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你現在是在笑話我吧」

    「沒有……我……哈哈,對不起,我控制不住,你現在這樣子,太……我……咳咳」沐如抹了抹自己笑出來的眼淚水,從看見木言那副樣子開始,他就一直在忍著,要不是這個場合太過嚴肅,他不能笑出聲。

    直到方才自己低頭的那一刻,他真的忍不住,要讓他習慣一下,他的好友從俯視到仰視的差距他還沒有接受。

    木言抽了抽麵皮,對這個笑的歡暢的人沉了沉自己的臉,抬手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

    沐如嘻笑了一會,被人打了一下,只好停了下來,要真笑的久了,想來自己也是沒什麼好下場。

    而當有一天他回程的晚上,沉珂把他綁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這一天,木言早下了黑手,並沒有如願的放過他。

    沐如帶著少年模樣的木言回到魔宮的時候,受師禮還有半個時辰才會開始,少年回到自己的位置規規矩矩的站好,旁邊一個穿白衣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剛才和沐如星君去做了什麼」

    木言沒說話,離了小女孩幾步。

    小女孩不在意的又往木言身邊靠了幾步,反正她在家得寵,地位也高,向來都是別人巴著她,哪會有人不理她「喂,怎麼不說話,餵……你叫什麼名字,我回家讓我阿爹把你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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