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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別這麼叫我」

    「不這麼叫,怎麼叫啊凡凡」謝枕拖出埋在他懷裡的人,挑起他的下巴,看著眼前人那張面色白淨,耳朵卻紅的像是在滴血,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愛意,不可制的咬了一口圓潤可愛的耳尖。

    青年陡的臉上就開始飄上了兩朵紅暈,套路,又是套路。

    一下子推開了圈住自己的懷抱,唰的容凡就站起身來,捂住自己的耳朵,中氣不足的對人吼道「反正就是不要這麼叫」臉上又氣又臊。

    被戀人突然推開還挨了一頓罵人也不惱,歪著腦袋狀似思考的樣子,而後徵求意見一樣」要不叫容容「

    「嗯,小容……小凡……要不乖寶」

    越說到後面就越來越離譜,聽到人耳朵里都是污的,對著容凡,男人也已經開始毒舌不起來,只能化毒舌為壞水,釀的一缸又一缸,全部都留給自己心上的人。

    也不知是好是壞。

    容凡聽的簡直是耳朵不能要了,大概謝枕其實還是一個悶騷,不行不行,這還沒怎麼樣就被撩成這樣,想了想,容凡的嘴角忽然浮出一抹狡拮的笑。

    「好啊,你就叫我凡凡吧」

    被調戲的人這麼容易就接受自己的情況,怎麼能不有貓膩,謝枕狹長的眼眸微眯,流光暗閃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笑了笑「凡……凡」說的話不過是兩個字,卻偏偏要咬文嚼字似的一字一字的念出來。

    容凡的眉眼抽了抽,然後神色平靜從善如流的對答道「嗯,枕枕」

    謝枕的面目微僵「你叫我什麼」

    「枕枕啊,好聽嗎」

    謝枕「……」

    自從扒了戀人慫包的殼,就發現戀人的內芯原來長的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無奈的嘆了口氣,被人叫枕枕是第一次,雖意外了些但怎麼能如了面前這個人的意。

    逗弄的心思一起也就歇不下來了,面上沉了沉,猶如結了一層薄冰。

    「你怎麼這麼叫我」

    氣氛突然就在半空中凝滯了下來,好像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曖昧打鬧也沒了,容凡知道謝枕是在開玩笑,但他總是擔心先前的半個月都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就像現在,好像這一刻所有的東西都開始回到了原點。

    而他卻連挽留的勇氣都沒有,他是一個普通人,而謝枕卻是能活上百年千年,兩個人的身份也許並不重要,可他不想像一顆兔絲草一樣依附別人而生存。

    說到底,他還是太自卑了。

    見人不說話,謝枕忙轉過身去,襒見青年秀麗的臉帶了幾分愁容,心中頓時一驚,回身擁住了青年單薄的身體,急急忙忙的道歉「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不該這麼跟你說話的,對不起」

    謝枕低頭親了親容凡的眼睛,眼睫輕顫,正如他躁動不安的心一樣,他在害怕,害怕容凡生他的氣,就不再要他了。

    也許戀愛中的人都是一樣的,害怕失去對方,害怕自己做的不夠好,這樣的感情與身份地位無關,與生命的長短也無關,所以竭盡全力的對對方好,可一旦有一天他們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不夠多,就開始患得患失,思續萬千。

    「容凡,凡凡」謝枕有些急了,急切的吻著青年的臉,他冷起臉來讓很多人都害怕的事情也算是人盡皆知,容凡要是被嚇到了怎麼辦。

    看著謝枕這麼著急的樣子,容凡再也蹦不住了,忍不住的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們都是徹頭徹尾的傻瓜,傻瓜,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又親吻了謝枕的面頰,笑道「傻瓜」

    「是,我是傻瓜」謝枕隨意的接口,也不在乎內容是什麼,幸好容凡笑了。

    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好氣的捏了捏容凡的臉,他也是昏了頭了,怎麼會那麼說話,微微的蹩眉,為自己一瞬間的情緒感到了迷愜,餘光又見青年那眯眼笑得樣子「你在嘲笑我」

    「沒有,我也是傻瓜,你喜歡傻瓜嗎」

    謝枕接話道「喜歡,你喜歡嗎」

    「喜歡,最喜歡」

    靜謐無聲的空間裡,只剩下風輕柔的撫過草叢的沙沙聲,春的氣息夾帶著芳草的香跟風而過,天與地與此時是安靜的,細碎的陽光鋪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看似歲月靜好,溫待餘生。

    見眼前的兩人,一人一喵只覺眼睛曬出了淚花,被谷主騙出去賣命,他自己卻在這裡重拾舊愛,藕斷絲連,愛火重燃,然後……然後……書到用時方恨少。

    千英井只覺得自己詞窮,看了眼蹲在身側的黑貓,也覺它一雙碧綠色的貓眼大概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果然少了修茂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更好的罵一個人了。

    假意的在旁邊咳嗽了幾聲,妄圖引起那兩個旁若無人的注意力,奈何,谷主他一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沒靈力的容凡倒真是聽不見了。

    只好變本加厲的咳的更用力了,肺癆加身,秒變吐血包的演技如火純青。

    容凡動了動自己的耳朵,終於聽見了身後的咳嗽聲,聲音熟悉想來也是千英井他們回來了,好笑的抬頭看了看謝枕,示意他把手放開,謝枕談起戀愛來還挺黏糊的。

    可愛。

    想著想著,自己倒先是往著一個不可控的方向狂奔而去,不自在的先退開了幾步,謝枕被人打擾到了也沒注意鬆開了力道,一心想的是,回去就把千英井這個嘴巴關不上門的貨害綁了送給他哥。

    大概沒眼力見的就是沒眼力見,明知前方是坑,也要跳的開開心心,這大概也是一種樂趣。

    有眼力見的就像是睜這樣的,在趁豬隊友送人頭的時候,乾脆就一個閃現到了草堆里藏了起來。

    所以說,雖然大家都是修仙的,但這區別也是明晃晃的。

    「管家你回來了,沒事吧」容凡小跑的到千英井的身邊,問道。

    「你看我,我……唔,咳。咳。。谷主你」千英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謝枕往嘴巴里投了一顆黑漆漆的藥丸,說出來的話一句沒完,就會咳嗽個好幾聲。

    當時謝枕跟在容凡的後面,猝不及防的動作讓人一點點的防備都沒有,這種搞怪的藥丸,說起來一開始就是謝枕一時無聊做出來的,用來對付千英井這不吸取教訓的人倒也剛剛好。

    容凡回頭好兇的看了謝枕一眼「解藥呢」

    謝枕不說話,抱住戀人的腰,頭埋在脖頸上不吭聲,又趁容凡無奈轉頭之際,悄悄地瞪了千英井一眼。

    終於接到了無線電廣播的人渾身就抖了抖,配合的道「咳,沒事……咳……明天……咳咳就好……咳好了」

    「可是……」容凡還想說什麼

    千英井臉上就寫著,難道你以為我會這麼折磨自己的表情看著他,想要說的話也是一噎,他本來是想悄悄地的告訴他,謝枕的一個儲物袋在自己身上來著。

    好像是有解得來著,既然他堅持……那就算了,當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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