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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6:51 作者: 丹漆隨夢
    便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一把被謝枕抓住了手腕。

    容凡動作一頓,手中那根帶血的白玉簪子摔在了地上。

    低下頭看了一眼,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他還挺喜歡這簪子來著,跟他往日的那根有些相像。

    謝枕見他一臉憾色,面上也不知該擺出何樣的表情,只覺心中憤怒,愧疚,不解,悲痛一時之間交織著他的內心,不知該是何種味道。

    容凡笑了笑,近身前去,親在了他的傷口上,一陣淡淡的銀光在謝枕心臟的位置上慢慢的覆蓋,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修復著受損的心脈。

    離開心臟的位置,青年的嘴唇上沾染了一抹艷紅的水彩。

    容凡不甚在意的添了添,面上似乎白了幾分,他現在連維持心魂都不能久留,現下動用了法力,便也虛弱了幾分。

    看著男人的胸口不再留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謝枕本也沒多少心思耗在自己的傷口上,修仙之人,只要不傷及元神,便可長存於世,雖是好奇青年哪裡來的法力 ,但看了眼青年笑的燦爛的眉眼,皺了皺眉道「不要笑了」

    「為什麼」容凡問。

    謝枕的手撫上了容凡的臉,後者伸手就要拍掉覆在他臉上寬厚的大手,耐何前者僅用了一隻手就把他雙手握的緊緊地,動彈不得。

    只聽謝枕道「你哭了」說著擦了擦青年眼眶旁已然流出的水漬。

    容凡楞了楞,他哭了嗎,他怎麼就沒感覺,有些胡疑的看了看謝枕,只感覺謝枕用他粗糙的指腹在他的臉上接下了什麼東西。

    在他的眼前擺了擺,容凡的眼神有些不明,雙手也不知是何時被放開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當真是淚如雨下。

    容凡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他明明不想哭的,為什麼這東西就是越流越多,伸出手來,就想用衣袖把那些東西都給他擦掉。

    謝枕靜靜的伸出手擁他入懷,感受懷中人身體的顫抖,只覺情緒隨著懷中的人也變的悲傷起來,腦子傳來了一陣不可抑制的疼痛。

    謝枕的身子顫了顫,腦海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噴涌而去,可偏偏就是有一道天塹堅固的攔在了那裡,呼吸顫了幾顫,提起手刀一砍,面前人的身體就軟軟的就趴在了他的懷裡。

    謝枕把人輕輕的就給放到了床上,神情突然就是一冷,隨即眼神里又突然閃過一些道不清說不明的迷茫,雖稍縱既逝,卻也看的是清清楚楚,整個人坐在了床沿上一夜,盯著容凡的臉看了一整宿。

    第二天。。。。。日上高頭。

    帶著暖意的陽光打在了帳幔之中男人略顯蒼白的臉,謝男人抱著懷中的人,像是一眨不眨的看了一整夜。

    容凡睜了睜眼皮,眼珠動了幾下,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身上有些地方疼了些,伸出手就想去摸一摸。

    不想一隻修長乾淨的手一下子就擋住了他下一步動作,容凡他就是有再多的磕睡也全都給他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謝枕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不由的整個人渾身就是一抖,這又怎麼了,謝大佬怎麼這麼看著他。

    噢,他想起來,臥槽,容凡往外面的日頭看了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那個洞底的人怎麼樣了,還有昨天千英井的傷怎麼樣了。

    想著,想著,容凡的就拉下他的臉來了,眉頭皺的緊緊地,眼神里止不住的就是對男人深深的哀怨。

    被怨念纏繞的人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謝枕抿了抿薄唇低低的道了聲「對不起」

    正所謂波濤掀起千層浪大概就是這樣的,在容凡的腦海里翻來覆去,有種受到靈魂衝擊的感覺一下子就襲卷了容凡的全身。

    容凡張了張嘴巴,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剛才。。說什麼」語氣里毫不掩飾的就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那眼神看的好比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謝枕有些不自在的了微轉了下頭,墨發遮掩之間,有那麼些若隱若現的紅點在了男人的耳尖上。

    容凡覺著整個人都有點不自在了,謝大佬會道歉什麼的有點虛幻啊「啊,沒關係,,呵呵,沒關係。。。」

    突然氣氛顯得有點尷尬,謝枕會說對不起,還是對我說的,他不是一直都說一不二的嗎。

    容凡撓了撓頭,靜了一會之後,又有些奇怪的問道「谷主您有沒有聞到什麼。。嗯。。好像是血的味道吧」

    他雖然身上是割了些傷疤,但是他的傷口不會流血啊,哪裡來的那麼重的鐵鏽味。

    謝枕愣,轉過頭「你不知道」

    容凡有些奇怪了,他應該知道嘛「知道什麼」

    「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謝枕問。

    容凡理所當然的道「當然知道了,還不是谷主您不讓我去看千英井的傷,然後。。噯。。然後。。然後是什麼」怎麼有點想不起來,就像是昨天一整天過得不太完整似的。

    謝枕蹩了下眉目,不記得嗎「那之後,我把你打暈了」

    容凡下意識的一接「哦,被你打暈了,什麼。。。谷主您打暈我做什麼,還有昨天,對,千英井怎麼了。。。谷主您別不說話啊。。。千英井到底傷的怎麼樣了」

    「他。。。」話還沒說完,面前那個玄色衣裳的男子,忽然之間就晃了一下,整個人翻了個身就壓在了容凡的身上。

    容凡一時之間瞪大了雙眼,愣了一會,這才伸出手推了下身上的男人,像是以前容凡碰到的感覺一樣,冰冷的,沒什麼溫度的,但是現在。

    他卻很是清楚的就感覺到了謝枕倒下來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血氣,以及手心裡感受到的那種潮濕,雖是幹了些,但明顯就是血色味道。

    容凡的手抖了一下,心裡募的不知怎麼的就升起了一絲的恐慌,他緩緩地把手伸出來一看,上面的血色一下子就占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謝枕,你怎麼了,謝枕。」容凡一邊說,一邊拍著謝枕的肩膀,語氣里藏不住的就是害怕。

    「謝枕,你等等啊,對了,藥,練丹房。。」容凡小心翼翼的讓自己不碰謝枕身上的傷口,努力的挪挪自己的身體,身上的人像是感受到了疼痛一樣,微微的就輕吟出聲。

    額上抖的就是幾顆滾圓的汗珠,胸口上的鮮血染的容凡一襲白衣也浸了些軟濕的潮意。

    感受到周圍的血氣的味道又重了幾分,容凡慌了慌神,更是心急的要去查看一下謝枕的傷口,手下猛地用力一推,身上的人竟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給推到了一旁。

    容凡忙的起身「謝枕,你怎麼樣了,謝枕你還聽得見我說話嗎,一邊看謝枕的傷口,一邊左拍拍,右拍拍謝枕的臉。

    這幾下,蹭的就讓謝枕嘴裡的血又吐了一口出來,臉色更是慘白嚇人。

    容凡一驚,猛地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什麼時候手勁這麼大了,把人打得一口吐血,再看謝枕蒼白的容顏,容凡也不欲擔擱。

    在床上擺好了男人之後,本是要走的,又小跑回來,給他蓋了一床被子,這才蹭噌的往練丹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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