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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1:01:04 作者: 白居小易
「啊,這個,這個,我記得我記得,那個,宋,既然,既然這樣,那她直接跟我,直接把這整件事都跟我講明白不就行了嗎,那,我也,我肯定也」,我說到這後,突然,話那麼一頓的,轉念也是就又想了,唉啊,當時那會,我跟瑤瑤還正火熱著呢,就算是她當時跟我說了,我也是不能幹啥吧,頂多了,我也是就會很感動什麼的,所以,那後半段的話,剛到嘴邊的,也是就被我生生的又給咽回去了。
宋長吸了口氣的,滿上酒,一仰頭,也又是一個,「唉,糖糖,再後來,也就是在那段時間,也就是她剛找到你那會,她媽媽,她媽媽正好是住院了,乳腺癌,晚期,然後,她當時也是就顧不上你了,著急忙慌的,也是就趕忙回家了,啊,糖糖,那時,你不是因為嚇得不敢去上課了,讓我再見她們去堵你的話,就跟她們說你已經把照片刪了、讓她們別纏著你了什麼的嗎,那個,當時,我還在想,怎麼我這什麼也是都還沒說的,她們怎麼就不來找你了,當時,我還在那納悶,後來這也是才知道,原來,原來是因為,是因為,唉,糖糖,再之後,再之後,唉,因為,是乳腺癌晚期嘛,再之後,沒過多久的,她媽媽,她媽媽也是就,也是就去世了,所以後來,後來…」
啊?啥?!乳腺癌?!晚期?!去世了?!我這麼一聽之下,耳朵「嗡」的一聲,便也是耳鳴起來了,我那腦子,跟著也是那麼猛一疼,頭痛欲裂。而且,便在這時,我也是又想起之前的那麼一件事來了,想到在那2013年的時候,《中國好聲音》上有個唱歌特別特別的好聽、長得也超級超級漂亮的選手,叫做「姚貝娜」,而且她,當時也就是得的那乳腺癌。有天中午,我、格格,還有我們宿舍幾個人在餐廳里吃飯的,聊著的時候呢,也是就聊起姚貝娜上面來了,阿木口無遮攔,張口便也是在那瞎說了,說是姚貝娜唱歌倒是挺好聽的,人長得也挺漂亮,可是,乳腺癌明明都治好了,還在那「裝可憐」,博別人眼球,在那「炒作」,有點那什麼、什麼的。格格當時,也還沒聽完的,跟著便也是就火了,怒視著阿木的,說阿木「你憑什麼這麼說人家」、「你了解人家嘛,你就這麼說」、「能不能積點口德啊」,頓時把我們一群人都給嚇住了。格格平日裡,是個特別特別溫和的小姑娘,從來都不發火、不發脾氣,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別人,一直都是個特別好的「老好人」,特別的體貼小心,生怕惹到別人不開心什麼的,所以,格格突然之間發起火來了,把我們也是都還嚇壞了,以至於當時,我們也是都還以為格格是姚貝娜的粉絲,現在想來,原來,原來是…
唉啊,還有啊,還有啊,怪不得當時在明水樓頂樓上自習那會,我就感覺沒洗頭小姑娘在那發呆時,看著有點那般憂鬱,其實跟自己也是還有點相像,感覺,感覺沒洗頭小姑娘跟我就跟一類人似的,以至於「我沒爸爸」這件事,四年以來,我誰都沒有,既沒跟我舍友說,也沒跟瑤瑤或是格格提起過半字,唯獨的呢,我卻跟沒洗頭小姑娘坦言的相告了,那是因為,因為我隱隱的,真是就感覺沒洗頭小姑娘跟自己是那一類的人,現在,現在聽來,原來,也真是這般,我呢,我是沒有爸爸,她卻,卻是沒了媽媽,她沒了媽媽,她沒了媽媽,怪不得她之前跟我說什麼以後她就是我的妹妹,她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也就是她的媽媽,原來,原來,是因為,是因為…
想到這,想到沒洗頭小姑娘,我心跟著一酸的,端起酒來,仰頭便也是就幹了,然後,又滿上了那麼滿滿的一杯,一個仰頭,使勁的,又給灌下去了,酒入悲腸,更覺淒涼,突然之間,我那滿心裏面,盡也都是對沒洗頭小姑娘的愧疚了…
這麼越想,越是難過,這麼越想,我越是難過,而後滿上酒,一個仰頭,也又是一杯,而這一杯下肚之後,我那滿肚子裡頓也是就翻起江、倒起海來了,頭跟著的,也又一暈,眼呢,也是發起酸來了。
「糖糖,再後來,她一直也是就呆在家裡了,只也是在那期末考試的時候,回學校考了一次試,所以,再後來,當然也是就沒再見她找過你什麼的了。大二上學期的時候呢,也是差不多,她大部分的時候,也都是悶在家,基本上也是沒怎回過學校的,當時,她當時整天的在那哭,在那想她媽媽,有時,也會想你,有時想你那個,有時,有時則是想你為什麼要給她拍,拍,那個,那個,嗯,啊,那個」,宋又「嗯嗯啊啊」了那麼幾聲,頓了個好一頓的,之後把話又是一轉,「哦,那個,後來,大二上學期快結束、快要期末考的時候,她這也是才又回學校了,可,可,她這一回學校的,卻發現,自己最好的好朋友,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居然喜,居然喜歡上你了,唉,可,這個,這個格格也不知道啊,格格當時也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就是她同桌一直,一直,一直的那個,唉,糖糖,你說,你說…」
宋說到這後,應該也是不知怎麼再往下說了吧,而後,也是就又滿上酒,仰起頭的,又是一杯。
而後,宋頓了又那麼好一會的,這也是才復又開口說了,「糖糖,再後來,也就是我們上自習那會了,那個,她當時不是去我們那個自習室了,裝作是在那睡覺什麼的,唉啊,糖糖,其實當時,我就見她舉止有些奇怪的,我坐在後面往前看時,見她老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那偷看你,當時,所以當時呢,我也是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而且主要是,主要是當時我就感覺這個小姑娘特別的面熟,像是在哪見過似的,後來,那麼個一想的,啊呀,這個小姑娘,不就是之前去教室堵你的其中那麼一個小姑娘嗎。所以,再後來,有次趁教室里只有我跟她兩個人的時候,我也是就問她了,問她是不是就是其中那六個堵你的小姑娘之一。剛開始的時候呢,她還不承認,說是我認錯人了,直到後來,我『威脅』著她說,如果她不承認,我就把她老偷看你的這事抖摟給你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然後,她這一聽的,也是才慌了,再後,這也是才鬆口了,後把這整件事的始末,也是就告訴我了,而且還求著我,讓我給她保密,說是她只是想來看你一眼,別的什麼都不干。糖糖,我當時,我當時這麼一聽之後,也是就被她給,唉,糖糖,你說,她那麼,那麼,唉啊,你說,我能怎麼辦啊,我能怎麼辦啊?所以,我後來也是就跟她一起的,『瞞』著你了。糖糖,我不是,我真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是她,是她說,說那個,唉,糖糖,再後來,她因覺得自己,覺得自己越陷越深了,什麼,那個,什麼『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何頻相見,何似長相守』,還有那個,那個,『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和那什麼『禪心已作』,『已作』,哦,那個,『禪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風舞鷓鴣』,以及那『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這些,你,你是不是也都看過的啊,糖糖,這些,這些其實也都是在寫你啊糖糖!唉,糖糖,她,她就是覺自己越陷越深、越陷越深了,她擔心自己哪天萬一把持不住了,做出點什麼過分的事,破壞了你跟格格的感情,對格格不起,所以,所以後來,她這也是就走了,才去天津了,遠離了這個,這個…唉,糖糖,她去了天津之後,時不時的,也還是跟我問你,問你過得怎麼樣,還讓我偷偷給她發你的照片,有次,我因跟她提起你說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她這也是才叫我跟你說,說見她找男朋友了,在操場上散步什麼的,啊,糖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