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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聲音沙啞，卻又有些熟悉：「小森……小森……」

    他側過頭，整張臉瞬間暴露在林森眼前。

    「啊----」

    林森從夢中醒來，滿心滿眼全是不敢相信，抑制不住罵道：「操！操！操！」

    又感覺到下面那裡的硬度，臉色更加難看，伸手進去恨不得掐斷他，可是一想到那樣肯定很痛，又不敢。可是那裡消不下去，想用手弄可是又仿佛感覺到夢裡那人寬厚的手掌撥弄著自己那裡，更覺得難堪。

    林森只覺得心頭梗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要炸掉了，想要大聲吼可是理智又告訴自己得忍著，忍得心口都在疼。

    最後沒辦法，林森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澡。

    在浴室里待了半個多小時，渾身都變得冷冰冰的，林森才算是鬆了口氣。

    第二天林森就感冒了。

    張文文過來喊他的時候半天沒人應，打他電話也沒人接，沒辦法找酒店工作人員開的門，衝進臥室看到他整個人蒙在被子裡想說兩句，可是一掀開被子看到他燒得通紅的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大聲對阿南說道：「快過來幫把手。」

    林森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張文文也來不及在意，讓阿南幫忙給林森穿好衣服，扶著林森趴在阿南背上，背著往樓下跑去。

    坐上駕駛座，張文文一腳踩油門，才想起來跟阿南說：「趕緊給劇組打電話，跟他們說林哥發燒，請一天假。」

    「好好，」阿南連忙應了，用張文文的手機給劇組那邊打電話。

    張文文一路飆車到醫院，又讓阿南背著往急診部跑去。

    直到醫生檢查過後給林森掛了水，張文文才平靜下來，笑著問阿南說：「體力不錯！」

    阿南平日裡臉皮也是很厚的，可是這會兒卻被張文文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我該做的。」

    林森是被自己嚇醒的。

    他突然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口中還說道：「完了要遲到了！」

    他的動作有點大，差點帶動了針頭，幸好張文文反應及時，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林哥！別動！」

    林森停下來，看著張文文，神色還有些茫然：「文文，什麼時候了？」

    「十一點多了，」張文文說，見林森又要急，又說，「你早上發燒了，我去你房間喊你都喊不醒，還是讓酒店開的門，幸好及時送你來了醫院，不然得感冒得轉成肺炎了，劇組那邊你別擔心，我讓阿南跟導演說了，王導給了你一天假，讓你好好養病。」

    「哦，」林森點頭，想到估計是昨晚自己洗了太久冷水才會感冒……想到這裡，林森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張文文有些遲疑：「林哥，你怎麼了？」

    「沒事，」林森摸摸肚子，沖張文文笑，「文文我好餓啊！」

    「我讓阿南去給你買吃的了，」張文文說，「不過你現在病著，不能吃太油膩的，我就讓阿南給你買的粥。」

    「那我要瘦肉粥，」林森神色懨懨的。

    「……」張文文默了一下，「醫生說你得吃清淡的。」

    林森抬頭看張文文，眼神哀怨，張文文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為所動。

    阿南買的是白粥，配兩碟青菜，十分清淡。

    林森沒什麼胃口，可是肚子餓得厲害，雖然不太喜歡，但還是吃得七七八八。

    他的燒其實已經退了，只是人還有些虛弱，臉色仍有些蒼白，氣色不太好，導演也給了假，他也就沒有回劇組，而是回了房間休息。

    酒店裡待著也無聊，他只帶了平板過來，玩遊戲總也玩不痛快，看電視又覺得無聊，最後實在無聊，找了一套小說看著。

    小說是之前他一個粉絲寄過來的，當時張文文還拿著書猜測粉絲是不是覺得他文化素養不夠，寄一套書來讓他補補文化素養。當時林森只是翻了個白眼：「那她該是寄《新華字典》過來。」

    雖然寄一套小說來很奇怪，但林森還是將小說留了下來，只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翻動一頁。

    小說講的是末世，是這幾年流行的網絡小說題材，第一本林森看了將近一半，知道這大概是一個團隊升級作戰的故事。故事總體還是挺好看的，林森一不小心就入迷了，就是越看越覺得奇怪，一本書看完了也沒有看到一個重要的女性角色，反倒是男一男二有點怪怪的。

    「大概是無cp的吧！」林森嘀咕著翻開第二本小說，看了不到十頁，就被震住了。

    男一和男二居然接吻了！

    接吻就算了他們居然還互訴衷腸了！

    我……操啊！

    林森這才猜到自己看的大概可能或許是一本*小說，頓時欲哭無淚。

    他打電話給張文文，讓她將那摞書扔掉，張文文還記得那幾本書是粉絲送的。粉絲送過來的東西林森雖然很少會用，但從來都不會丟掉，張文文不由奇怪：「為什麼要扔掉。」

    林森有苦說不出：「反正扔掉就好了。」

    張文文翻開書：「咦，這書我好像看過。」想了會兒，頓時笑了起來，「哈哈……林哥，這書你該不會看了吧！」

    林森滿臉震驚：「想不到……」

    「這書你不要送給我好了，」張文文抱著書，笑眯眯說道。

    林森：「……你要就拿去好了。」

    到了晚上，睡覺前林森還有些忐忑，生怕像昨晚那樣做夢，半眯著眼不肯入睡，到後來實在撐不住，倒頭睡去，卻是一夜無夢。

    難得休息好，病也去了大半，第二天林森只是喉嚨總有些癢，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下午有林森的粉絲過來探班。

    這次探班是劇組和公司那邊安排的，過來的有二十多人，都是林森的老粉，基本上是從魔都和京城過來的。帶頭的女孩子年紀稍微大一點，是林森粉絲後援會的會長，這些粉絲活動大多是她組織的。

    張文文認識她，在劇組外面看到人，便過去跟她們說一些進去片場需要注意的情況：「林哥在拍戲，你們待會兒進去了千萬要安靜，最好不要說話，也不要拍照，林哥拍完戲了會安排時間給你們簽名。」

    「好好好……」她們疊聲應了，都十分興奮。

    今天算是公開探班，過來的不止林森的粉絲，周倩琳以及幾個重要配角都有粉絲過來，另外還安排了記者過來採訪。

    張文文帶著她們進去，一群小女孩激動得差點控制不住情緒，還是張文文用口型跟她們強調要安靜，她們才勉強抑制住內心的衝動，張大嘴巴無聲的尖叫著。

    鏡頭下，林森身著玄色長袍，頭戴玉冠，神色淡淡，活脫脫一個如玉公子。

    有粉絲偷偷拿出手機想要拍照，張文文時刻盯著她們，手機一拿出來她就看到了，走過去讓人將手機收起來。

    這場戲拍完，林森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走過來，跟她們一起走出片場，一出片場，這群小女孩就控制不住尖叫起來，紛紛擠到林森身前求籤名。

    她們基本上都是喜歡林森很多年的老粉了，經常會去接機或者是探班，雖然並不都知道姓名，但這些人林森都覺得面熟。她們提出的要求林森便都好脾氣地應了，又答應跟她們合照，笑呵呵地跟她們說話。

    結束之後，林森讓張文文安排她們吃飯，晚飯過後送她們去火車站。

    這次的費用是中宇娛樂承擔，因此來回火車票訂的時間都差不多，也免得路上出狀況。

    她們本想讓林森一起去吃飯，但林森還有工作，實在抽不出時間，她們雖然失望，但也能理解，一一和林森道別。

    送走他們，林森回到片場，接受記者的採訪。

    現在拍戲總逃不開宣傳曝光，一部電影的宣傳費往往能占到投資的百分之四五十，電視劇也不遑多讓。

    一部小說買回來，先在網上造勢，立項的時候一波宣傳，選主演的時候一波宣傳，開拍的時候又是一波宣傳，拍戲的時候時不時放一張定妝照或者是探班的路透照，買幾個話題，發幾個通稿，確保從立項到開播一直保持熱度，賣的時候才能賣出好價格。

    儘管王導的戲在宣傳上一向花費不多，但那往往也是因為資金不足的緣故，宣傳上的投入少。但《天下歸一》是大ip，投資過億，製片方十分看重，自然不會放棄宣傳，走的也是現在小說影視化的普遍套路，隔段時間就會安排記者採訪一次，或是拍一張照片。

    王導雖然並不喜歡這些安排，但在劇組裡他並不是絕對的主導，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夠控制的。況且他雖然有自己的原則，但並不清高，在保證作品質量的同時，他也希望他導的電視劇受到的關注度能更多一些。

    基本上都是一些日常採訪，記者的問題並不出格，林森的回答也中規中矩，十五分鐘的採訪很快就結束，回到化妝間補妝，等待著接下來的拍攝。

    第21章 回家

    林森之前和曲諶說好回京提前跟他說一聲，但年前的拍攝一直很緊張，林森一直也沒有離開劇組，直到過年，才得了一周假期。

    只是有了假期，林森卻也沒有回京，而是買票回了江城。

    他上學時還時常回家，畢業後工作忙，回家的時間便越來越少，仔細算算，他也有近半年沒有回過家了。

    林森走出機場，徹骨的寒意撲面而來，他攏了攏衣領，將帽檐拉得更低，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此時已經是深夜，機場裡只有零星的人，外面停著的車更少，計程車幾乎沒有，他打算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只是剛走了沒兩步，他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那頭是低沉的男聲：「你在哪裡？」

    林森看了眼來電顯示，才回：「在計程車停車這裡，機場沒什麼車，我今晚不回來了，明天早上再回。」

    「我馬上到，你等一下。」

    話音剛落，電話就掛了，林森看著手機，默然無語。

    很快一輛車停在林森面前，黑色的奧迪，很低調的款式。車窗被搖下來，駕駛座上的青年探頭過來：「上車。」

    他的眉眼和林森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的氣質更成熟冷硬一些。

    林森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邊系安全帶邊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跟媽說過可能明天早上回嗎？」

    「媽讓我過來接你，」林域將車開出去，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