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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一絲神識自己酸了, 自作主張戳了容衍，不是它支使的。

    雖然它覺得戳得對, 戳得好。

    阮棉不知道睡蓮的腦袋瓜中正在胡思亂想, 笑著解釋，「賀家那個大公子閉關，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時日，二公子又派人跟蹤我, 剛被張千山和寺仙君揍了一頓, 我笑他們活該。」

    「原來是笑這個啊。」睡蓮偷偷拍拍小胸脯, 暗暗記下她說的話。

    它記得，張千山是玉虛界仙門的初代門主, 山留宗的第一位宗主, 寺仙君是不不寺的高祖父, 溫鬼王的夫君，賀家蛇鼠一窩，自然是仇人。

    她的好友、師長、徒弟們是誰，以及仇人都有誰，它都認真地記在心裡，這樣等它出去後，就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些人了。

    它是小可愛一個人的小睡蓮，當然要永遠跟她保持統一戰線。

    「對了，你的夢境空間煉製得怎麼樣了？」阮棉關心道。

    「我帶你去看。」睡蓮刻意長得比她高一丟丟，用葉子手拉著她的手，帶她在靈田周圍繞了一圈，又一起踩著蓮葉飄過了整片湖泊。

    阮棉很快就發現了不同——

    「以前湖泊和土地各占六畝地，現在兩邊都擴大了一倍！」

    睡蓮開心地點頭，「因為道石充足，我就把咱們家……嗯……」

    「把咱們家怎麼了？」阮棉好奇。

    見小可愛沒反對這個說辭，純白的蓮花瓣飛速地泛起一抹紅暈，「把咱們家煉製得大一些，因為你喜歡吃靈蔬靈果，等你飛升神界，我還可以幫你種更多，你喜歡養小動物，也有足夠的空間。」

    「你怎麼這麼好，什麼都為我著想。」阮棉給睡蓮一個大大的熊抱，沒察覺它整朵蓮花僵住。

    少時，她忽然問，「既然空間已經煉製了一半，那你可以暫時離開這裡了嗎？」

    睡蓮認真地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只是不能離開太久，否則空間有塌陷的危險。」

    阮棉沖它狡黠地眨眨眼，拉著它的葉子手左右搖晃，「可以離開多久？上元節那天，我帶你去萬陣山賞燈看陣，好不好？」

    她又收了一個神仆，離爸媽所在的神界又邁進一步，她好高興，迫不及待想跟小睡蓮分享這份喜悅。

    「你要跟我一起去……賞燈嗎？」睡蓮輕輕扭動根莖，有些害羞又開心得不行。

    自它存在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一點也不害怕它離開這片天地，而是真心邀請它一起出去玩。

    小可愛真好啊，是它一個人的小可愛。

    見阮棉點頭，十分肯定地又說了一遍，她想帶它一起去賞燈，睡蓮開心地在湖上飄來飄去。

    「我這就去抓緊煉製，爭取下個月可以多離開一會兒。」說完一頭扎進湖心，叮叮噹噹的敲打聲隨即傳出。

    睡蓮被困在這方天地這麼久，總算可以出去透透氣了，阮棉眼底的笑意止不住。

    一回頭，她就見小雞妖、小水靈雙雙蹲在屋門前，做出一個賞彩虹的動作，侍魂樹和菩提樹也暫時休戰，一起抬頭看天。

    彩虹倒掛在空中，看來看去不知道還能賞誰，氣得一叉腰，「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孤芳自賞！」

    阮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想想就算了嗷。

    阮棉懶得理這些傢伙，這次回來，還有另外一件要事。

    她將從萬陣山中得到的靈感稍作改良，在小木屋前布了一個空白的陣法，單純作記錄用，不會困住或攻擊任何人。

    以後，不論小雞妖四處溜達，還是小睡蓮幫她整理物品，又或者彩虹從空中飄過，都會形成新的陣紋。

    一段時間後她再來看，想必肯定能從中組合出全新的陣法。

    留下這個空白大陣，她回到豪華飛舟上，經過半年的飛行，他們一行人終於抵達文曲界。

    **

    從空中俯瞰，文曲界像是一本翻開的書籍，中間一道浩瀚學海，將全界分為南北兩半。

    南文曲界為凡人居所，重文輕武，文風盛行，家家戶戶上到耄耋老人，下到總角小童，人人張口便能吟詩作對。

    北文曲界為修仙界，以儒修為主，其他像法修、劍修等反而成了小道，丹器符陣四藝更是沒落得不行。

    用北界儒修的話來說，就是「書中自有靈石法寶，書中自有丹器符陣」，他們只管以文會友，修煉即可。

    文祭酒是南文曲界國子監的祭酒，阮棉此行自然徑直來到了凡人所居的城鎮。

    和她同行的還有眉眼寡淡的端和真人、擁有碧色雙眸的美少年九殿下，以及一隻毛茸茸的白狐狸。

    這樣不尋常的組合，真是他們走到哪兒，人群就跟到哪兒，不出一個時辰，有外界修士來此遊歷的消息，便從南文曲界傳到了北文曲界。

    阮棉沒驅趕身後跟著的人群，趕也趕不走，況且通過直播畫面掃視，其中還有幾個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沒安好心。

    他們三人一狐狸找了家看起來很高級的酒樓，要了一間二樓臨窗的包廂，將店家推薦的美酒美食點個遍。

    趁著小二上菜的工夫，阮棉遞給他一塊下品靈石，客氣道：「請問這位小哥，你知道文祭酒這個人嗎？」

    小二本來已經滿心歡喜地捧住靈石了，這要是拿去北邊，能換不少金銀珠寶，他家中爹娘有錢看病，弟弟妹妹也能去私塾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