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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7:08 作者: 風間雲漪
    若他們見過之後能解開彼此的心結,在日後坦然相對自然是最好,若不然他也希望江雲漪見到端木陽之後心情會好些。

    姐姐的身世之謎把他們家搞得人仰馬翻,讓姐姐萎糜不振這麼久,要是再不好,他們要如何安心?

    心病還需心來醫,端木陽才是讓江雲漪好起來的那劑良藥!他只恨這藥來得太遲,他應該讓端木陽早點知道這件事的。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江小高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強,如果他夠強就不會讓他的姐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行,我就在這呆著。一會你讓人給我備間院子就成。」

    溫逸想著永定侯府離永寧公主府雖然不是很遠,但也隔了好幾家王公府弟,與其回去擔心來擔心去,還不如在這裡一直等到端木陽離開。

    近幾個月他已經跟江小高玩得很熟,所以語氣間難免就沒把自己當客人的自覺。這端木陽和江雲漪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他怎麼放心回去哪。

    「高子,你讓人備點酒水過來,我們慢慢品吧。」

    若論遠近,雲家離永寧公主府才叫遠,一個在南一個在東,南街多是王公大臣的府弟,而東街多為京都富戶。

    雲子澈想著他們這麼幹等也不是辦法,倒不如邊喝酒邊等。現在這個時節在晚上已經有些冷,喝酒剛好可以驅驅寒。

    江小高無奈,就令廚房備了酒菜,酒還特意讓人暖過才弄來的。三人一起在亭子裡一邊賞月一邊品酒,實則都心不在焉地等著江雲漪和端木陽那邊的消息。

    端木陽希望與江雲漪單獨在一塊,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特意去催促,只能在這裡乾等。

    三人一邊一喝,雲子澈還抽空考校一下江小高的學問。現在江小高要兼顧雅齋和藥膳館的生意,還要到國子監報導人成熟了不少,但也比較辛苦。

    雲子澈雖是商人但學問卻不比朝中的大儒遜,江小高跟著他學了不少生意經,學問也突飛猛進。

    溫逸看不過去,乾脆也在一旁教導江小高。在他看來若江雲漪跟端木陽不再有可能,那能配上雲漪的除了他就是雲子澈了。

    而江雲漪一向愛重江小高,即使江雲漪現在是公主,但從她對江家人一成不變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在江雲漪心裡江小高和江小小依舊占著極重要的位置。

    帶好江小高,以後就可以讓他多在江雲漪面前給他美言,這樣事情怎麼能讓雲子澈一個人占了。

    江小高來到京都對三公子的情況了解極多,如果沒遇到他們前,他可能會覺得有人誇大其辭,但認識他們之後,他覺得世人對他們的評價不過其一二而已。

    能得三公子一起教導他,這樣的事情估計也就只有他有這個福份!雖然來京後,端木陽就調走了,可一路回京,端木陽教給他的東西並不雲子澈和溫逸這幾個月教給他的少。

    雲子澈見溫逸那樣子不由微微一笑,溫逸很多時侯有些像孩子,對待孩子有些就得用一些特殊的方法。

    輕輕地搖了搖頭,抬眼卻發現正南正北正匆匆地入夜而來,還差點公主府的人打了起來,忙起身喝住他們。

    江小高和溫逸也齊齊抬頭,眸光里都寫著以正南正北的穩重怎麼會不經通報直接從牆頭闖了進來?

    「怎麼回事?」

    雲子澈見他們二人這樣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否則正南正北不可能這麼著急。

    「是夫人,夫人被小姐刺傷了!」

    正南正北這會子也不來及請罪,想到夫人全是血地躺在地上他們就忍不住全身發冷。

    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他們萬死也難辭其咎!

    皇榜告示 第222章:雲子晴,你找死!

    「什麼!?」

    永寧公主府四周突然一靜,本來推杯換盞,兼施文授課的三人聽著正南正北的回話,齊齊一頓,雲子澈還沒反應過來,溫逸卻脫口而出。

    這幾個月來他跟溫逸私下往來極為頻繁,他心情煩悶時總會在夜半時分找雲子澈喝酒,在外人看來他們似乎沒有多少交集,其實兩人相交莫逆,很是投契。

    現在抖然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覺得不可思議。他很少跟雲子澈的妹妹的接觸,但外頭傳言云子晴是雲家失蹤多年的小姐,自她回歸之後,雲家對她千寵百愛,她怎麼可能對雲夫人動手?

    江小高也是一驚,他雖然跟雲家接觸不是特別頻繁,但因為自家跟雲家本來就有生意往來,雲子澈也算得上是他的課業恩師,所以對雲家的事他也有為關注。

    那個跋扈的雲家小姐他見過幾次,雲夫人對她可謂是千依百順,那個雲家小姐是不是瘋了,竟然動手傷她?

    「屬下等護主不力,請主子責罰。但現在還是請主子先回去看看吧。」

    正南正北知道雲子澈現在肯定比他們還要著急,這個時侯他們也來不及解釋,只想著讓雲子澈趕緊回去。

    夫人受傷,府里上上下下都嚇壞了,老爺正守在夫人床前根本什麼都不理,只因夫人受傷太重。

    老夫人有心要管,可看著那滿地的血跡,一個老人又如何受得住?他們二人今晚沒有跟過來,可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們根本無法跟雲子澈交待。

    正南正北的話音剛落,雲子澈已經回過了神,也不問瞬間就消失在亭子裡,待其它人反應過來雲子澈已經飄落牆頭,一個轉瞬又飄過牆頭,踏風而行,遠遠的還能看到他騰挪跳躍,衣袂飄飛,再看時只能看到一個小點。

    雲子澈一走,正南正北自然不會久留,告一聲罪,二人就追了出去。溫逸想了想,知道端木陽不可能那麼快走,跟江小高說了一聲,運起輕功,也往雲家的方向行去。

    這個時侯雲家一定很亂,他去未必能幫上忙,可不去又覺得不地道。雖然這個時侯雲家很可能不歡迎他這個外人。

    江小高看在眼裡,在溫逸離開後就命人去雲家打探情況,在估算是不是去跟江雲漪說一聲。

    最後看天色已晚,還是決定讓江雲漪和端木陽好好相處一晚,而他自個在亭中等著消息。

    心裡自是希望林靜宜能平安無事。不過看正南正北的神情,估計林靜宜的情況很不容樂觀。

    雲子澈心急火燎地趕回了家,看著家中燈火通明,下人們多半混亂而不安,卻不敢有絲毫吵鬧,見到雲子澈回來都鬆了一口氣。

    皺了皺眉,雲子澈命人把所有的下人都趕回自己的屋子,還下了封口令,誰若把今晚之事亂傳就逐出雲家。

    雲家治家甚嚴,照理說發生這樣的事不可能這麼混亂,可事情卻出乎意料的亂,那定然是有人故意如此。

    雲子澈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向來敏銳,又怎麼可能讓人趁此鑽他雲家的空子。

    下完這個命令又命府中的護衛加強守衛,還讓護衛們就地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怎麼樣?」

    待處理完所有的事,雲子澈的腳步有些沉重,他母親的屋子燈火比外面還要亮,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他祖母由著下人扶著坐在外堂,面色極為憔悴。

    他還不及跟他祖母打招呼,裡屋的大夫剛好出來,他匆匆迎上去,心下極為恐慌。

    他在處理事情的時侯有問過管家,但他們對這事卻知道的不多,只知母親的貼身丫頭香玉全身是血地跑出來,邊跑邊尖叫說小姐殺了夫人。

    那個時侯剛近三更天,這個時辰雲家除了值守的護院基本上都剛忙進入睡眠之中,香玉那丫頭叫聲悽厲,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雲老夫人聽到這樣的事當然不可能再睡下去,起身後就讓香雲去看看怎麼一回事,香秀負責給她更衣。

    聽到情況後,雲老夫人雖表現出世家老太太強大的心性,但畢竟年事已高經不得這樣的刺激,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雲中天今晚也受邀參加宮宴,林靜宜身體不適就留在家中,雲中天宮宴結束後又與友人到酒樓喝酒,回來才知林靜宜出事。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林靜宜,雲中天滿眸通紅,連連叫著大夫,大夫在哪裡,而他人奔到林靜宜身邊,卻不敢碰她,雙手似想觸摸她依舊血流不止的肚腹,嘴裡叫叫靜宜靜宜,全身發抖卻害怕自己一碰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妻子。

    「血是止住了,可傷勢很重,如果明早不能醒過來……」

    雲家是藥村世家,家中就有自己的專用大夫,可平時卻不住雲家。這一次林靜宜出事,雲老夫人暈倒,雲中天發狂,雲子澈又不在,若不是管家聽到雲中天的聲音就命護衛火速去提了大夫過來,聽怕林靜宜連一刻都熬不住。

    「不,靜宜一定會醒過來的。子澈,子澈,你去給你娘請太醫,請太醫救救她,救救她!」

    雲中天一聽林靜宜若醒不過來可能就會長眠不醒哪裡受得了,心裡比剛才看到林靜宜躺在血泊里還要恐慌。

    他與林靜宜二十幾年的夫妻,他一直從一而終,他們夫妻極為恩愛,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林靜宜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他。

    她說過會與他白頭偕老的,但她現在卻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面色蒼白,好似隨時隨地都會離開他。

    十幾年前因為閨女的失蹤,林靜宜曾一度想不開,以至於最後總有些精神恍惚,那個時侯他們都走過來了,他以為再也沒有什麼能分開他們。

    現在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傷他妻子的人會是他們找了十幾年的閨女?雲中天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現在聽著大夫說自己的妻子可能會長眠不起,雲中天只覺心痛如絞。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找回那個孽女!

    「爹,爹,你冷靜一點。我已經派人去找最好的太醫過來,娘會沒事的!」

    雲子澈聽到這裡心裡又怎麼會不慌,他若不慌又怎麼可能匆匆從永寧公主府趕回來,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來及說。

    可他知道雲中天跟林靜宜的感情,這個時侯他不能亂,他一亂,雲家就會越亂,雲家越亂,那些想盡辦法想把雲家推進深淵的人就會有機會讓雲家永世不能翻身。

    所以回來之後他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就是怕聽到任何不利於林靜宜的消息,才提前把一些隱患先做好防範。

    現在看來他是對的,林靜宜出事,雲家的實權人物都遭到重擊。雲家人生來重情,林靜宜又是當家主母,她出事,家人又豈會不急?

    當年剛出生的小妹失蹤都差一點讓雲家毀滅,現在是有人想故技重施,要雲家退出京都的舞台麼?

    傷林靜宜的人竟然會是雲子晴,差一點就一刀致命,下手可真狠哪!

    雲中天慢慢的冷靜下來,才知自己關心太過,看著兒子關心的眼神,雲中天心中不由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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