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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7:08 作者: 風間雲漪
    「在下姓楚名熙,慕名而來。」

    楚熙對於江雲漪在一瞬間就問到了重點,不由微微一笑,讓得他本就有些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

    他家清兒看重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慕名?我不認為我的名氣能這麼快傳到齊國。等等!你說你叫什么姓什麼?」

    江雲漪正想著事兒,聽到眼前之人說是慕名而來不由輕笑出聲,她在大周的名氣也不過在京都和浣州這邊比較有名氣,大周其它地方估計還不知道有她江雲漪這個人呢。

    只是當她後知後覺聽到眼前之人的姓名時,江雲漪腦中就閃過一個名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高了幾分。

    「在下姓楚,名楚熙!」

    楚熙見江雲漪站了起來,聲音也加大了幾分,也跟著站了起來正式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一定得讓江雲漪知道清兒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不過他家清兒對江雲漪這般看重,他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江雲漪不再糾纏他家清兒呢。

    「楚熙?你就是楚熙!?」

    江雲漪原本看眼前謫仙風華的少年公子還是有幾分順眼的,可是一聽到這個人叫楚熙,目光里就挑剔了起來。

    臉太白,人太瘦,氣質太飄,不適合,不適合,太不適合了!這樣的人怎麼配得起她家清清呢。

    「……」

    楚熙一看到江雲漪確認了他的名字之後就這個表情,心下有些緊張,忍不住挺直了身板。

    想著他在清兒面前對端木陽的詆毀,不由暗暗猜測端木陽那個混蛋不會也在江雲漪面前說他什麼壞話吧,要不然怎麼一聽到他的名字就這表情。

    要是這樣他非得跟端木陽拼命不可!他可沒忘記清兒聽到他那麼形容端木陽時就一副想燉了端木陽的樣子。

    現在的江雲漪雖然沒有他家清兒那般恐怖,但她這種帶著審視和嫌棄的表情,讓楚熙更受傷。

    暗想著端木陽到底是怎麼在江雲漪說他的,咋地江雲漪一聽他的名字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

    跟著楚熙一起來周國的清晨忍不住為自家公子捏了一把汗。想著眼前這位江姑娘可真是厲害,他家公子可從來如現在這般如臨大敵過。

    「不對!你是楚熙,那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是清清麼?是不是清清讓你過來找我的?那她呢,她為什麼不來看我?你為什麼不帶她來找我!」

    江雲漪一番審視之後直接判定楚熙出局,只是待她審視之後就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連發炮彈般地問出一堆問題之後,江雲漪一顆心就直接飛到遠在齊國的清清身上。

    她的信都了發出去三個多月了,現在肯定是到清清手上了,那清清也一定如她這般想念她,如她這般恨不能插了翅膀飛到齊國去找她,

    可是連楚熙都能從齊國到大周來,為什麼清清和她卻不能到對方的所在地相見呢。

    「……」

    楚熙見到江雲漪這表情與他家清兒聽說江雲漪在周國時那種迫不急待想見到對方的心情簡直如出一轍,忍不住狠狠抽了抽嘴角。

    這兩個女人怎麼一回事?怎麼可以在聽到對方的消息都表現這種心情,難道他們就怕人家誤會麼?

    楚熙心裡各種鬱結,各種想死,各種想剖開這兩個女人的心好好看看她們這到底是什麼情結!

    就這兩個女人這個樣子,要他和端木陽以後怎麼活?不行!一會子他一定要找端木陽好好商量商量如何把這兩個女人分開,否則等這兩個女人見上面,那還有他和端木陽的地位麼?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清清出了什麼事?她是不是過得很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你趕快告訴我啊!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去齊國,我一定要去找清清。」

    江雲漪著急清清的事兒,見楚熙臉色難看就以為是清清出了事,想著楚熙說是來求醫,就想到會不會是來替清清求的,面上就更加的著急,那種恨不能立刻出現在唐冰清面前的心情就越發的強烈。

    「公子,你趕緊把冰清小姐給江姑娘的信給江姑娘啊,你看江姑娘都急成什麼樣了!」

    一旁的清晨看到自家公子臉色黑沉,又見江雲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就有些於心不忍。

    這位江姑娘定然就是冰清小姐心中極是在乎的那個人,要不然也不會一聽到冰清小姐的事兒就這般激動。

    「信?什麼信?是不是清清給我的信?快快快,快給我看看!」

    江雲漪急得團團轉,正想著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去齊國找唐冰清,一聽清晨說到信,就想到她那封極長的信,這會子楚熙過來,清清一定會托他帶信給她的。

    清清的信,清清的信,她有多久沒見到清清的筆跡,有多久沒聽到清清叫她的名字了呢。

    楚熙的臉還沒黑完呢,聽到清晨竟然把他家清兒有信給江雲漪的事兒給捅了,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吃裡扒外的,到底誰是他主子啊!沒看到他正為這事煩心著呢。他還在考慮乾脆把清兒的信扣下來,免得他一想起信中的內容就鬱結得想吐血!

    不情不願地吩咐清晨將包袱里唐冰清準備給江雲漪的信取出來交給著急不已的江雲漪。

    看見江雲漪捧著信,手動了幾次又收了回去,一副即想看信,又怕看了信之後會有她意想不到的事兒發生,如此幾次之後卻依舊沒有當著他的面兒將信拆開。

    「呼!」

    江雲漪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這個大牛皮信封給了撕了開來,入眼的除了幾封用蠟封好的信封外,還有好幾張疊得很整齊的畫紙。

    「呵,嗚,呵,嗚嗚……」

    江雲漪將整疊的畫紙全部抽了出來,當她看到畫中那兩個相擁著一起過生日臉上帶著幸福的少女時,眼淚就突突地往外冒。

    接下來一副副一張張對她個人的寫真,有水彩的,有素描的,也有手繪的,有穿長裙的,有穿迷彩的,大半是她出席各種不同場合穿的衣服,而這些衣服有泰半是清清買給她的。

    還有很多是她和清清在一塊看日出日落,一起玩樂或一起去旅遊拍的照片,此刻卻一張張一副副仿佛時光回溯在她面前,那樣的清析,那樣的明了,那樣的強烈,那樣的直接。

    「……」

    楚熙看著江雲漪看到這些畫像時哭成了淚人兒,跟剛才所見完全判若兩人,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侯那種當初看到清兒畫這些畫像時好似他家清兒離他很遠很遠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江雲漪在看到這些畫像時,眸子中那好似隔了一層他怎麼也看不懂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是她和清兒共有的。

    這就是他家清兒跟江雲漪共有的秘密麼?一個他和端木陽都不知道的秘密!

    「丫頭,丫頭,你那天不是說想看jú花綠麼?我給你找來了,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端木陽並沒有收到楚熙來周的消息,此刻正端著一盤開得極為茂盛的jú花,興高采烈地朝客廳這邊奔過來,邊跑邊笑喚著江雲漪。

    那jú花和平常所的黃jú、白jú、粉jú、紅jú不同,它顏色墨綠,其花色如碧綠池中盛開的朵朵艷麗jú花,板面均勻,色彩明亮,端看花色就透著一抹高貴和祥和。

    「丫頭?楚熙?清晨?你們怎麼來了?丫頭,丫頭你怎麼了?」

    端木陽叫了江雲漪半天沒聽到回應,從大盆的花堆里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語氣全是疑惑。

    將jú花綠放到一邊的案几上,抬眼就看到本來應該在齊國的楚熙竟然出現在清漪園。

    本想問問楚熙是個什麼狀況,就見到江雲漪正抱著一些畫紙眼淚吧嗒吧吧嗒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急得再也顧不得問楚熙任何事,忙蹲下身著急地問,看見她是因為看見手裡的畫才哭個不停,就想把畫拿走。

    「你想幹嘛?」

    江雲漪邊哭邊擦眼淚,見端木陽想搶他的畫,忙一把推開他,寶貝一樣地護著不讓任何人碰。

    這是清清跟她的回憶,她決不允許有人動它們!即使是端木陽也不行!

    「我沒想幹嘛,我就是幫你收拾,你看看你這麼一哭,把這些畫都弄濕了有沒有?乖,我們把它們全收起來,不准哭了成不?」

    端木陽耐著性子哄著江雲漪,低首就瞧見畫中的人,那畫上的人他見過,不,他只見過畫,就是上一次丫頭從繡品中無意瞧見的那副畫。

    怎麼這人的畫又莫名奇妙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不止一副,而是有十幾,幾十副?

    「誰說我哭了,我,我只是高興!」

    江雲漪吸了吸鼻子,抓起袖子想把眼淚擦掉,見端木陽要幫她收畫,忙一把擋開他,她才不要別人碰她的畫。

    「你看看你,我不給你動畫,我幫你擦臉成了吧?」

    端木陽現在恨不能把送畫的人大卸八塊,上一次江雲漪只收到一副畫就每天都要看一眼才肯睡,他好容易哄著她,不讓她把注意力集中到畫。

    現在倒好,人家一送就是幾十副,那他要怎麼哄才能把他丫頭的注意再轉回他身上啊。

    拿起貼身的帕子給江雲漪細細地擦臉,又吩咐下人打水過來親自給江雲漪洗了臉,見她全副心神都在畫上,及那一大包的牛皮紙上,在給她擦臉時就各種不安份地想去看畫,看去拆牛皮紙。

    端木陽一雙眼睛就直接飄向了立在那裡的楚熙。楚熙這個傢伙不在齊國好好呆著追妻,跑來大周給他搗什麼亂,竟然還給他丫頭帶畫,真是可惡至極!

    楚熙見到端木陽遞過來的眼神很無辜地聳了聳肩,不過眸子中原本就江雲漪的行為憋到內傷的他,在看到端木陽在江雲漪面前同樣因他家清兒的事不被待見到極點,忍不住就有些興災樂禍。

    想著他當初看到他家清兒見到信時也是憋屈得想死,還被清兒趕到一邊,不准他碰信的情景。

    此刻端木陽不僅不被江雲漪待見,更是被她忽略得徹底,更甚者只要端木陽的手一觸及那些畫,江雲漪那表面就是一副你敢搶我就要你命的表情,簡直讓楚熙樂呆了!

    但是樂極生悲,因為江雲漪現在是為了他家清兒才要眼端木陽翻臉。若是這樣接下來應該哭的就是他了。

    「端木,端木,你帶我去齊國找清清好不好?你帶我去她!我一定要去找她!」

    江雲漪越看這些畫像,就越想馬上飛到齊國找清清,這些畫像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畫好的,這麼多,顏色有深有淺,再加上她先前收的那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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