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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7:08 作者: 風間雲漪
這下原本追著錢氏出來的辛長貴哪敢在往前追,由著手下護著在村民們抓起地上的泥土和糞堆的爛菜葉扔向他時,狼狽地逃出了豐澤屯。
「快上車!」
白水仙本來是要自己逃的,可一想到她這個樣子肯定逃掉也會被抓回來,看到辛長貴被村民們追著跑,就讓車夫去接他,掀開帘子伸出手吃力地拉他上來。
車夫是收了白水仙極大的好處才願意這麼幫她的,此刻見村民朝馬車扔石頭,扔泥土,扔爛菜忙駕著車沒命地逃。
「大林哥,大林哥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白水靈沒命地跑,正好瞧見江大林帶著一群長工下地去除糙,忙跑過去,在江大林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撲進他的懷中尋求庇護。
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江大林了,如果連江大林都不救他們母子,就沒人能救得了她了。
「什麼孩子,你個不要臉的臭女人少誣賴我爹。你根本沒被我爹怎麼樣,怎麼可能有我爹的孩子?你這個女人甭壞了!還想當我姨娘,想都不要想!」
江小小正在濟民堂給人看診,看到白水靈撲向江大林就跑過來一把將她推開,口中怒罵道。
「不,不,不!你胡說,你胡說,我明明懷了大林哥的孩子,那天李郎中都確診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這事跟我無關,我是清白的啊!大林哥,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水靈被江小小一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聽到江小小這麼說就以為是因她被辛長貴糟蹋了身子,清漪園為留住顏面不願認她,艱難爬到江大林的腳下,抓著他的褲角請求江大林的信任。
此刻江大林就是白水靈的救命稻糙,她怎麼可能因為江小小的幾句話就放手呢。
「你要不信,今兒剛好有百糙堂的幾名做堂來找我大姐研究醫理,我可以請他們親自給你診診。
而且你一定想不到,那天婚禮時,是有人看到你爬了我爹的床,我爹酒醉睡得迷糊根本沒對你做什麼,連你身上的衣裳都你娘幫你脫的……」
江小小拉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江大林閃到一邊,冷冷地看著只裹著薄被,一被推倒就什麼都遮不住的白水靈,當著圍過來的村民說出了當初江大林被錢氏母女設計的真相。
「我,我可以作證。當時我也在王家吃酒,半途尿急就看到江大林被人扶著進了一間屋子,緊接著錢氏就拉著白水靈推門進去,還把門給關起來了。
我當時好奇就順著牆根去看熱鬧,就看到錢氏逼著白水靈脫衣裳,她則動手將江大林的衣裳全扒了。
我原本想去揭穿她們的,可是錢氏讓白水靈趕緊裝進被窩,我就想這白水靈這樣子就算我出去揭穿她們,江大林也是必須娶她進門,就沒那麼做。」
那個人嘰里咕嚕地將那一晚的經過竹筒倒豆全倒了,還學著錢氏當初指著白水靈罵的語氣把那一晚錢氏讓白水靈幹的事兒現場還原。
「你胡說,你胡說,就是江大林強上我閨女。我閨女懷的就是江大林的孩子,你們江家想要我們母女的命,所以才編出這樣的理由,老娘跟你們拼了!」
錢氏本來還說著有關辛長貴強上她們母女的事兒,此刻聽到有人揭穿了當時酒宴時她給江大林布的局。
若是這事兒被揭穿了,她們母女就真的沒命可活了。錢氏心下一急就撲了過來,將所有的罪名全往清漪園身上安,只要清漪園敢承認這個人所說的,就說明清漪園想要她們母女的命。
「是與不是,就請百糙堂眾位坐堂一起診個明白。只要是我清漪園干下的事兒我們絕不會推卸責任,但若是有人想藉此毀我清漪園的名聲,我們也絕不會輕饒!」
江小小憤而怒起直指錢氏這個喜愛耍jian的婆娘,說完就命人去請了剛到清漪園沒多久的幾名百糙堂坐堂大夫出來。
這幾名坐堂大夫在安雲鎮的名聲極好,有不少豐澤屯的村民也都認識。見是他們就對江小小的話信了幾分,何況錢氏母女今兒干出這種事,別說清漪園不可能留她們,豐澤屯也不可能讓這種人呆下去。
「她只是經期不調才引起了假孕,並非是有身孕。而且她應該是剛剛被了破了處,根本不可能懷孩子的。」
幾名百糙堂的坐堂大夫都極有經驗,經過數人一起檢驗得出了同樣的結果,而且是一個很驚人的結果。
白水靈在此之前竟然還是一個處子,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不過以她現在的情況,就算被診出先前是處子又如何呢。
「不,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騙我,你們騙我!啊……」
白水靈不斷地搖頭不斷地尖叫,最後因刺激過度突然身體開始不斷地痙攣,眼睛翻了幾翻就不動了。
幾名大夫想上前為她診治,得出的結果卻是昨夜被人折騰得太過,她本身身子又弱,沒經過調養就奔跑致使身體過度虛耗,已經沒救了!
意思是白水靈的死跟清漪園半點關係都沒有,她是生生被辛長貴給凌虐死的。
「水靈,水靈,我的水靈啊!水靈……」
錢氏原本喝罵不止,此刻聽以大夫們的診斷呆了半天,爬到白水靈身邊顫薇薇地伸出手去探白水靈的鼻息,確認白水靈已經沒了生氣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邊哭邊嚎叫。
她雖然總是罵白水靈,但她從來沒想過要白水靈死,這是她的親閨女啊,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又養大成人的親閨女啊。
圍觀的村民們全數搖頭,看著錢氏不顧臉面地撲在白水靈身上死哭,雪白的大奶子暴露出來也不去理會,身上的青青紫紫與白水靈身上的如出一轍,心下嘆氣,倒也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
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錢氏對白水靈這個閨女一向非打即罵,現在白水靈死了她能哭成這樣說明她還是有一點身為母親的良知在。
「雖然我被你們母女坑得很慘,但白水靈既然死在我清漪園門口,我們也要付一點責任,她的喪葬費我會給你們出。」
江大林從一連串的變故中回神,看著死得悽慘的白水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取過下人遞過來的一件薄毯給白水靈蓋上。
村民們見此不由紛紛點點頭,覺得江大林這做法實在,而且心好,人家都這以冤枉他,他還能為白水靈出喪葬費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你別假腥腥,就是你們逼死我家水靈的。呃,救,救我……」
錢氏抬起頭,一雙陰毒的眼死死地盯著江大林,才罵出一句,就如白水靈方才的情況一樣全身痙攣發抖還打滾,口中叫著人救她,打滾了幾圈人卻不動了。
村民們被這種情況給嚇壞了,若是剛才白水靈這樣他們還沒有感覺,可錢氏也這樣,那可就壞了。
幾名百糙堂的大夫對視一眼,忙蹲身為錢氏診斷起來,結果與白水靈卻是一樣的,而且錢氏的情況比白水靈更嚴重些,只是錢氏身體比白水靈的身體要好些,所以發作沒有白水靈快。
這下可能是因為白水靈的死傷心過度,引發身體上的虛耗沒能撐過去,就只能這麼沒了。
可一個人死在清漪園門口還發解釋,這下錢氏母女全死在清漪園門口就不好說了。
「先別動他們的屍身,讓人到臨村把仵作請過來驗屍,務必把死因給寫清查清了!」
江雲漪原本是不打算出面的,可是看到錢氏和白水靈先後死於非命,她若再不出面自然是不可能的。
臨村有一個民間的老仵作並不在官府當差,但偶爾也會同官府的仵作合作一起驗屍。
江雲漪這麼做自然是要把這兩人的死從清漪園摘出去,否則清漪園一旦惹上人命官司那可不是好玩的。
張夕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忙親自去請。直至老仵作被請來點出的檢驗結果與幾位百糙堂的大夫是一樣的,才命人先將二人的屍身收斂起,又聽從江雲漪的意思將二人的屍身送往縣衙,由縣衙處理。
人是辛長貴弄死的,現在清漪園卻要為辛長貴擦屁股,若清漪園出喪葬費啥的也不過是看在這母女曾經在清漪園呆過的份上。
村民們都覺得江雲漪做得對,但把屍體送往縣衙真能治辛長貴的罪,有不少村民提出質疑。
但質疑又怎麼樣呢,誰讓平縣最大的官兒就是辛長貴,他們又不可能把這案子弄到別地去授理。
何況他們與這母女二人無親無故的,誰願意去受這罪啊!
清漪園肯出這個面還是倒霉的遇上這母女二人跑他們這兒,並且無恥地誣賴江大林要江大林收了白水靈,所以不得已才接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
事情已江氏母女的死亡而告終,那些本來對著這對母女還指指點點的村民們看到人死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人死如燈滅。
不過有關平縣縣令辛長貴一夜御三女,而且這三人還是母女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豐澤屯,隨即十里八村的也都知道了這事。
先前有前平縣主薄江家旺玩死金家丫頭,誤殺白進財,現有平縣縣令辛長貴直接玩死錢氏和白水靈倆母女。
這讓村民們私下流出了一個傳言,那就是在平縣當官兒就是晦氣,容易惹上人命官司。
這不才多久這縣令都能人家母女給玩死,還要嫁禍給清漪園!
「雲漪,錢氏和白水靈的死這辛縣令不會算到我們頭上吧?」
雖然江雲漪把一切有利面全推到清漪園這邊來,但錢氏和白水靈與清漪園有牽扯不清的關係,這辛長貴自接任平縣縣令以來就隻手遮天,這平縣和安雲的鄉紳們哪一個沒受過辛長貴的剝削和壓迫。
若不是江雲漪人脈廣,手段高,這辛長貴怕早就想一口把清漪園給吞掉了!這一次發生錢氏母女事件,分明就是衝著江雲漪,衝著清漪園來的。
「放心吧,辛長貴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自圓其說。畢竟看到這事的不止一人,而是一群人。錢氏母女之死我們不僅有仵作可以作證,還有百糙堂及豐澤屯眾鄉親為證。他翻不出浪花的!」
江雲漪笑著安撫眾人。這個局她布了這麼久,唯一沒料到的是錢氏母女竟然死了。
但不管結果怎麼樣,辛長貴是逃脫不掉這個罪責的。即使不死也要被扒層皮,即使沒被扒層皮,也會被這事搞得焦頭爛額,近段時間只會想著怎麼處理撫平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想必不會再來找她的麻煩。
何況她還會利用這件事不斷地給他製造麻煩,不玩死他,也要讓他知道他的好日子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接下來只要找准機會,她就會給辛長貴最致死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