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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7:08 作者: 風間雲漪
    雲子澈跟端木陽沒仇也沒怨,頂多是不想看著端木陽太好過。但這一次宴峰是為了幫江雲漪才抓了顧永德,雖然失了手讓他跑了,可畢竟也是盡了心的。

    他想這個時侯最嘔的人莫過端木陽的這幫手下,他實在沒必要在這個時侯落井下石。

    「多謝雲大少,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們先請吧!」

    宴峰聽雲子澈這麼說,內心裡頗為感激雲子激為他解圍。他是知道溫逸跟端木陽就是針尖對麥芒,碰上了不鬥個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

    這會子溫逸來到這裡是要為江雲漪報仇的,可他們卻沒看住人,溫逸自然要向他們向發火。

    然雲子澈的目的跟溫逸的一樣,可他卻能從客觀的角度包容他們的失誤,這一點讓他極為感激。

    雲子澈沒在說什麼,就拉著溫逸先行一步了。他就算有火也不會衝著宴峰等人發,他只會等著端木陽回來慢慢數落。

    溫逸性子太急了,或者他是被端木陽壓製得太久,所以只要一找到機會就想踩端木陽一腳。

    在雲子澈看來,沖端木陽的人發火實在是沒那個必要,而且還落了下乘!不過溫逸顯然不這麼想。

    「阿大,你啞巴了?人都給你抓來了,現在人跑了,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麼?」

    待二人走後,宴峰的火就爆發了。在他們的地盤都能讓人給跑了,待主子回來必然會大發雷霆。

    要是知道會讓顧永德給跑了,那他就不應該把雲子澈和溫逸一道請來。現在簡直就是把臉拿到人家面前讓人踩,而且踩的還是主子的臉!

    「是王妃,這秘牢只有王府的人知道。而且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們抓來的人帶走,只有王妃身邊的文先生。」

    阿大的臉色並沒有比宴峰好到哪裡去。一年多前主子為了江姑娘命他們將王妃身邊的勢力全數剷除。

    然再怎麼剷除也總有漏網之魚,這個文先生就是那條最大的魚!其實有文先生在王妃身邊,他們想徹底讓王妃無所依靠根本就不可能。

    「又是姓文的!如果真是文先生將人帶走的,那雲大少和溫小侯爺這會子一定找不到人。」

    宴峰一聽這事跟王妃有關,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以王妃的為人若知道他們抓了顧永德,一定會審問顧永德原因。

    而王妃的手段可一點不比他們差上多少,尤其她身邊的文先生有的是法子讓顧永德說實話!

    「我已經讓三子想辦法混進內苑,看能不能查探到。若讓王妃知道主子一心維護的人就在京都,她定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到時江姑娘就危險了!」

    阿大見宴峰和他一樣一下就猜到王妃從他們這裡截人的目的,自然也同樣能想到若讓王妃從顧永德嘴裡知道江雲漪的存在,那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必須儘快通知主子江姑娘在京都的事兒。只是現在就算主子知道江姑娘在京都也太遲了。」

    宴峰覺得這事有些越來越棘手,若是王妃不知道江雲漪跟主子的事還罷了,若是知道那這事就難辦了。

    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能對外人動手,可又怎麼可能對王妃動手呢?

    「那我們就只能加強對江姑娘的保護了。我想雲大少和溫小侯一定不會再給其它人有機會來傷害江姑娘,我就怕王妃不來暗的,直接來明的。」

    阿大顯然也想到了宴峰的顧慮。他們這些暗衛雖然從不把王妃當成他們的主子,但若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們不敢把王妃怎麼樣。

    要不然這麼些年,他們也不會處處受肘,讓主子少時就受了那麼多苦,卻依然無能為力。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青杏和銀杏的傷好些了麼?若是她們無法貼身保護江姑娘,我們得再調兩個人過去。這樣就算王妃來明的,有人保護著,也可以多幾分安全。」

    宴峰完全是站在端木陽的角度想,否則他與江雲漪非親非故,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又怎麼會擔心她的安危。

    端木陽這是認定了江雲漪,非江雲漪不娶,那他這個做屬下的自然也只能把江雲漪當成主母看,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只是主子人不在京中,江雲漪身邊是前有狼後有虎,現在與江雲漪有新仇舊怨的又全數牽了出來。

    他們幾人想幫就顯得有些束手束腳,沒法如雲子澈和溫逸那般能隨心所欲。偏偏青杏和銀杏又受了傷,不能隨身保護她。

    「暗衛中就青杏和銀杏是女的,你讓我上哪找人去。這事我看還是得再看看。王妃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在這個時侯做這麼糊塗的事兒。就算她想糊塗,有文先生在,她應該會聽進幾分!」

    阿大也想找人就近保護江雲漪,可身邊可用之人能貼身保護江雲漪的根本沒有。

    然他想著王妃已經在主子手上吃過那麼大的虧,這一次她若再不知死活想動江雲漪的話,那主子回來應該不會再顧念母子之情了吧。

    「也只有如此了!」

    宴峰眉頭皺得死緊,他現在只能指望顧永德不知道主子跟江雲漪的事兒,這樣王妃即使想從顧永德身上挖一些東西怕也不容易。

    ……

    敬陽王府,內苑。

    「說,宴峰和阿大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只要你告訴本王妃,本王妃可以考慮饒你不死。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本王妃滿意,那麼,本王妃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敬陽王妃手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輕地勾起顧永德的下巴,語氣漫漫然如冬雪中的早梅初放。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要不敬陽王妃也告訴我一聲,我到底哪裡得罪了敬陽王府,要你們這麼整我?」

    顧永德見了天日才知道他著了宴峰的道兒,此刻竟然被敬陽王妃抓到了手裡。

    他其實可以猜到宴峰為什麼要抓他,只是他搞不懂,宴峰為何要出手!或者說這事關敬陽王府什麼事!?

    「本王妃很不喜歡猜謎語,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就別怪本王妃心狠手辣。你要知道就算你死在這裡,也是不會有人知道喲。哦呵呵!」

    敬陽王妃說著說著就格格地笑了起來,手中的小刀在顧永德的臉上劃出了血痕,她卻仿若不覺。

    「是你敬陽王府的人抓的我,現在卻反過來問我,王妃不覺得太可笑了麼?」

    顧永德即便是知道宴峰因何抓他,也不可能承認。否則這事兒一旦傳了出去,雲子澈和溫逸就有足夠的理由對上誠王府。

    他搞不懂江雲漪那個死丫頭的身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靠山,現在既然連敬陽王府都要為她出頭!

    要真這樣,他就是死也不能承認那件事,否則即使他能活著從敬陽王府出去,誠王爺也不會放過他。

    但若他真的能逃出去,那麼他等於為誠王爺找到了雲子澈、溫逸和端木陽共同的弱點。

    他想,那個時侯江雲漪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一定逃不過誠王爺的算計。到時侯他就可以藉此為明婧報仇!

    「城封你都聽見了?可不是本王妃不給他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既然這樣,本王妃是不是可以玩一玩你說的那個新遊戲了?」

    敬陽王妃此刻臉上的笑容明艷不可方物,溫柔地撫著小刀上的鮮血,細嫩的舌尖輕舔著刀鋒,眸子裡全是興奮的光芒。

    想著一會子的遊戲,她唇邊的笑意越發燦爛,比之院子裡的梅花還要芬芳奪人。

    「屬下這就去準備!」

    文城封面無表情,眸子裡卻難見的柔情閃現,凝著眼前女子絕艷笑容,唇角若隱若現的帶著幾分笑意。

    「等等,你剛才自稱什麼?」

    敬陽王妃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凝,聽著文城封自稱屬下,極精緻的遠山眉擰了起來,她很不喜歡文城封的語氣。

    「城封這就下去準備。」

    文城封微微垂下頭,將屬下二字換成了自己的名字。他何嘗想在她面前自稱屬下,只是他們畢竟身份有別。

    「那你說,你要叫我什麼?」

    敬陽王妃笑得一雙美眸凝著文城封,唇邊勾起一抹弧度,艷麗紅唇美好得令人垂涎。

    一身百花穿蝶的華麗宮綢,身披紫羅蘭纏花雪披,頭髮盤成朝雲髻,一支鳳凰點睛的步搖斜其上,旁邊別了數朵初放的早梅,將她一張美艷無雙的臉襯得越發的明艷動人。

    「王妃!」

    文封城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眸光卻從未離開過眼前的女子,只有眼角的餘光瞥向了被綁在圓柱上的顧永德。

    「你是在擔心他麼?不過是一個不識相的死人而已。你何必怕他!」

    敬陽王妃見文封城眼中全是她,餘光卻瞥向她的俘虜,笑容不由漫延開來,甩了甩手中的小刀,然後輕輕地抵住顧永德的脖子。

    不乖乖跟她合作的人,她怎麼可能讓他活著見到明兒的太陽呢?就算這個人是誠王爺的人又怎麼樣,她想殺就殺了!

    「東宮思,你不過是一個王妃,你敢殺我這個有功名在身的將領,你就不怕皇上怪罪麼?」

    顧永德見眼前的敬陽王妃完成不像是在外所見的那般端莊優雅,高貴迷人,反倒像一個任性到極點的瘋子。

    「顧副將現在是怕了麼?如果怕了就告訴我本王妃想知道,那本王妃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一會你可別怪本王妃把你當成我寶貝的點心喲。哦呵呵!」

    東宮思眨了眨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見顧永德竟然敢拿一個小小的副將身份來壓她,不由歪了歪頭,很是溫和的看著他。

    「沒想到堂堂的敬陽王妃竟然是瘋子!」

    顧永德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妖嬈到極點的女子,不由輕哧出聲。人人都說敬陽王妃溫柔端莊,優雅迷人,沒想到今兒他會見識到這樣一個敬陽王妃!

    「封城,你聽,他在罵我喲?我好害怕啊!哦呵呵,顧副將,本王妃見過蠢的,卻沒見過你這蠢的。虧你還是誠王的左右手,原來不過如是!

    你現在可是落在本王妃的手上,本王妃想讓你死,你就得死;本王妃要你活,你才能活。你的生死可全在本王妃的一念之間!

    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聽話,乖乖的告訴我,宴峰抓你到底要幹什麼?如若不然,本王妃一會子就把你當成我寶貝兒的點心。到時你可別後悔!」

    東宮思用小刀拍了拍顧永德的臉頰,唇邊的笑容依舊卻帶了幾分冷意。死到臨頭,還敢在她面前叫,那不是逼她變成壞女人麼。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只要我出事,你們敬陽王府也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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