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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7:08 作者: 風間雲漪
他初始看到那個丫頭的死相,是真的被嚇住了!他這輩子都沒殺過人,何況是以這種方式殺了人。
這事若傳出去,以後他就沒臉在安雲在呆下去了,就更別說回縣衙後會遭到什麼樣的處分。
「這事兒可是你的寶貝侄女乾的。若是我們能找出這事跟她有關的證據,這一次她不死也要脫層皮!一會子若有人來,你就一口咬定這事跟江雲漪有關,否則你就別想躲過一劫。」
顧明婧思前想後,只有把這件全推到江雲漪身上,他們才可能完全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即使不能完全摘乾淨,也可以讓江雲漪從此以後背上不賢的名聲。一個敢向自己的親叔叔下媚藥的人,她倒要看看以後她怎麼在安雲繼續風光下去!
「指證她是沒問題,誰要這死丫頭這麼狠,竟然給我下這種藥。她這分明是想害死我,只是這事我們要怎麼才能讓別人相信這事跟她有關?」
江家旺此刻也恨江雲漪恨得牙痒痒,虧他還想著待江雲漪成了金家的媳婦後,他會憑著他的官位罩著她,讓金家不敢欺晦她。
哼,現在這死丫頭把他搞成這個樣子,不要說罩著她了,他不讓金元把她給她整死就不錯了。
這死丫頭也確實應該給她一點教訓,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不管別人信不信,這假話說多了也能成真話,何況我們說的可沒有半句是虛言。這事兒你可得聽我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一口咬定這事就是江雲漪乾的。」
顧明婧唇邊勾起了抹冷笑,她之所以從竹春園匆匆出來,就是要找江家旺好好商量如何把這盆髒水潑到江雲漪身上。
其實也不算髒水,這事本來就是江雲漪乾的,她可一點都沒有冤枉她!
「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只是宴席上你給雲漪喝的酒她不是喝了麼?現在她人在金寶房間的事兒應該已為人所知,我們再給她加上這一條罪名,效果貌似不大吧。」
江家旺因為扯上jian殺丫頭的事兒,根本不知道竹春園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江雲漪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他只是想著,現在外頭可能在瘋傳江雲漪不知廉恥竟然跟金家少爺睡到了一張床上,那他再把這件事栽到江雲漪頭上不是多此一舉麼?
「她運氣好,不僅人沒事,還把金元的夫人和兒子一起給搞上了床,現在所有來參加金老太太壽辰的賓客不知道怎麼笑話金元呢。要不然我有必要讓你把這事栽到江雲漪身上麼?
你別看你這個侄女是一副菩薩心腸的樣子,她不知道有多毒呢。這一次金夫人是活不成了,至於金元那個兒子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上了他的老娘!」
顧明婧輕哼一聲,她現在還是沒想通江雲漪到底是怎麼把金夫人和金寶搞到一張床上的。
現在她和金元算是栽了,若是不能報仇,她實在難消這心頭之氣!只是她要如何說服金元跟她再合作一次呢。
「什麼,雲漪沒事?出事的是金夫人和她兒子,這,這也太扯了!你親眼看見了?」
江家旺聽顧明婧這麼說不由瞪大了眼睛,他出身農家,雖然一直讀聖賢書,沒幹過什麼農活,但對於大戶人家的齷齪事知道的並不多,所以他覺得特別驚訝。
驚訝過後,就是不恥,他雖然參與設計陷害江雲漪,但在他的觀念里,女人被男人毀了清白,那她這輩子就只能跟著這個男人。
可是金夫人和金寶可是母子,不管是不是親母子,他們二人做出這種事兒讓江家旺有些難以接受。
不論這二人是受人陷害,還是本身就有齷齪,江家旺都很難接受他觀念以外的東西。
「這事兒我有必要騙你麼?你這一出去,包你聽到的除了你的事外,就是金夫人和她兒子的事兒。金家這一次臉可是丟大發了,沒比我們好到哪裡去!」
看別人倒霉和看自己倒霉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看別人倒霉你自己會覺得無所謂,甚至還會興災樂禍,當成笑談,隨時拿來樂呵樂呵。
可若倒霉的那個人換成自己,那這人肯定心中各種不滿,恨不得把害他們倒霉的罪魁禍首給千刀萬剮。
顧明婧此刻說到金夫人和她兒子亂倫的事兒,其實內心裡是很愉快的。因為這事兒一出,江家旺的事兒就會被人給淡化掉。
一會子若不能拉江雲漪下水,那她也必要把這事歸咎到金家身上,只有如此才能把這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沒想到這老金家也能出這種事兒。不過稍後我們應該如何把這事扯到雲漪身上?而且這事之後,我實在不想跟金家再有牽扯。如這樣的人家,我們還是少來往!」
江家旺現在是打心眼裡看不起金家人,媳婦兒跟自己的兒子睡一張床,那金元估計得氣到吐血。
可他只要一想到這種事就全身不舒服,要他繼續跟金元打交道,他覺得太隔應自己。
「我原本是想把江雲漪給壓服了,然後再想辦法辦了金元,將金家一併拿下的。可你偏偏忍性太差,出了這種事,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加上今晚發生的事兒沒一件能如我的意。
現在你只能認定你身上的媚藥是江雲漪所下,然後搞臭她的名聲。再將你jian殺丫頭的罪名一併推給金元,回去後我把事情跟辛縣令一說,讓他直接將金元下大獄,到時金家就是我們的了!」
顧明婧腦筋直轉,方才江家旺昏迷,她沒法跟他說這些。現在他醒了,她自然得點醒他一些事,省得他什麼都不知道認下這事,那她來此後所做的一切布置就會合部付水東流了。
「這事我全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江家旺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有主意的人,以前在家他只負責讀書,其它的事兒自有王氏替他安排得妥妥噹噹。
現在娶了顧明婧,顧明婧好強,事事都要占一頭,而且做事處事極為分明,那他就更不需要去操心。
不過顧明婧有個好處就是她人雖強勢,卻很懂男人心,她的所做所為並不會讓身為男人的江家旺反感,反而讓江家旺覺得他娶了一個賢內助,一個比王氏更懂他心意的好妻子。
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就傳來了鬧哄哄的人聲,兩人對視一眼,就紛紛起身,走了出去。
「金員外,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江家旺因剛才的事兒精神並不是特別好,但顧明婧說這事兒他必須做出解釋,自然的這話就得由他來問。
「什麼意思?江主薄你就不必再裝了,今兒這事就是你和你夫人一起策劃的。現在我府上不僅死了一個丫頭,還死了一個客人,那客人是喝了下有催情藥的醒酒茶,亢奮過度死的!
至於那催情藥是哪來的,我想沒人比你夫人更清楚。現在人死了,你們夫妻得負全責,而且我已經把我們合謀準備害江雲漪的事對著大夥全盤脫出。
你們也不必不承認,因為我已經把我們的協議給眾位看了,他們全數可以作證!」
金元不待江家旺多說,直接把江家旺接下來要說的話全堵死了。為了保住性命,他得讓江家旺和顧明婧給他陪葬,否則金家就沒救了。
「金元,你胡說什麼!今兒我才是受害者,我都還沒追究你們金家的責任,你倒好,把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全都往我身上扣。」
江家旺一聽金元這麼說就傻了,他本想著繼續按顧明婧給他編的劇本往下走,誰知道這劇情卻急轉日下,金元既然直接招了。
這讓江家旺特別憤怒,他今兒丟了這麼大臉,他才剛想到怎麼招呢,可人家根本不等他出招,先把爪子亮了出來直接就戳中了他的要害。
這讓他如何不怒?這個金元是笨蛋還是傻子,竟然直接就承認了他們合謀的事兒。
這下可怎麼辦?要這事傳到辛縣令耳朵里,他可未必會站在他們這邊。即使會站在他這邊,也不會讓他繼續任主薄一職!
「江主薄,你狡辯也沒用,金員外已經把你們合謀想暗害我的事說得一清二楚,更有協議為證。那份協議在場的眾人都看過,還幫忙畫了押。你們若有什麼要辯解的就到公堂對著辛縣令說吧。」
方才在路上時,金元特地帶著眾人去了他的書房取了那份協議當眾給跟過的眾賓客辨別。
眾賓客在看過之後,都表示願意為金無作證。憑著這份協議,及金元這個人證,就算不能治江家旺的罪,也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江雲漪,你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掩蓋事情的真相麼?這藥到底是誰下的,你比我們更清楚。大家為何不想想,若這藥真的是我們下的,家旺他還會中招麼?他好不容易當上這個官兒,他有必要為了陷害別人把自己搭上麼?」
顧明婧沒想到江雲漪會先下手為強,把這事推到她和江家旺身上,但她很快就想到了推脫的理由。
這也幸得江家旺也中了媚藥,否則由江雲漪這麼攀扯,那她辛辛苦苦給江家旺營造的形象不僅要在今夜全毀,江家旺的這個官位估計也難保。
她剛才真是太疏忽了,她怎麼可以在沒找到江雲漪之前就跑來這裡找江家旺呢。若是她剛才沒有急著離開,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江夫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雖然與江主薄不是特別親近,但我實在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如果你硬要說是我,那麼請問我做這事的動機是什麼?」
江雲漪笑了笑,並不刻意的去辯解,這種事兒你辯解越顯得你自己心虛,但你若不說兩句,人家會以為你被說中了,就會依著話頭繼續抹黑你。
今兒這件事她確實從頭參與到尾,可是顧明婧根本拿不到一點證據證明那藥是她下的。
況且現在金元已經認下此事,那不管江家旺和顧明婧再說什麼,他們只有認栽的份兒。
「江雲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敢做又為何不敢當呢。這安雲誰不知道你江雲漪是有名的醫者,你要下個藥根本就是輕而易舉之事。何況就憑金元這麼一張莫名奇妙的協議,能證明什麼啊?證明我和家旺害了你麼?
別忘了,現在毫髮無傷站在這裡的人是你,而你五叔不僅被人害了,現在既然還要接受你們這樣莫虛有的指控。這事就是說出去,我們也占得住理!也請大家給我們夫妻評評理,這事到底是誰對誰錯。」
顧明婧腦子一向轉得快,現在這事他們不僅不能承認,還要死咬著這事與他們半點關係都沒有,她絕不能讓金元和江雲漪有機會反擊。
眾人聽顧明婧這一說,也覺得挺有理,若這件事真的是江家旺和顧明婧乾的,那江家旺為什麼要把自己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