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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0:05 作者: 蘿蔔炒蛋
拾參沒興趣。
古賦聲更沒興趣。
齊先見和徐長酒走了。
柳紅章死了。
是被自己作死的。
王春梅家有了風濕膏,一個藥膏就能賣五分錢,柳紅章眼紅啊。她難產,王春梅送她去診所,她醒來後,醫生和她說,她是吃了人參保住了元氣,才能活下來的。
她就記住了人參。
張驢說人參是王春梅拿出來的,她就想敲王春梅竹竿,想訛王春梅的錢。結果沒訛成錢,還把自己的名聲給搞臭了。
王春梅和她老死不往來。
她知道王春梅能賣膏藥賺錢,她心裡就跟火燒一樣,焦心。她讓前頭女人生的小子去和王春梅買膏藥,誰想平日裡對那小子和眉善氣的王春梅,這回居然不理他了。
沒有弄到風濕膏,她心裡能痛快?
就變著法的折騰張克家、折騰老婆子。
晚上的飯她沒吃,故意把碗筷砸碎了,誰想到她一個不留神,從床上栽到了床下,碗的碎片扎進脖子裡。
這兩天,張驢就算是個木頭,被她這麼鬧,也能有情緒。
張驢吃完晚飯,就去門口側房的大樹下蹲著餵蚊子,沒進屋,也就不知道他婆娘摔倒床下,碗碎片扎了脖子大出血。
等愛國奶想起來進屋,收拾碗筷的時候,屋裡滿是血,柳紅章的身體都涼了。
愛國奶,「是我胡塗啊,聽到她砸了碗筷,沒進去把地面收拾了!是我胡塗啊!」
王春梅,「……」
低聲罵了兩句。
真是壞事干盡,老天饒了誰?
屋裡都是血腥味,血滿地都是,王春梅忍著不適,一模柳紅章的身體,真的涼透了。
「張克家呢?」
「是……是啊,驢子呢……驢子……」
愛國奶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張驢沒在家,慌忙去找人了。
王春梅眼皮一抽。
藏在黑影下的一隻手猛地朝王春梅抓過去,在碰到她身上的瞬間,金光將這隻手燒了一層。
啊……
屋裡是一陣悽厲慘叫。
王春梅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轉頭看了圈,屋裡沒東西。自從她兒子拜了高人為師後,她是知道這世上有鬼魂的。
王春梅虎著臉,沉怒,「柳紅章,你還在屋裡吧!呵!你活著的時候,老娘都不怕你,你現在死了老娘怕你個鳥?有能耐你出來啊,老娘看你哆嗦一下,都讓老娘這輩子走霉運……」
屋裡靜悄悄的。
王春梅翻白眼,「慫貨。」
齊先見和徐長酒走進來,兩人也被地上的血和屍體驚了。死因很好確認,是脖頸大動脈被扎破,流血過多死亡的。
徐老頭看眼柳紅章的面相,就知道她有異。
他讓王春梅先回去,這裡的事他們兩個老頭處理就行。
張驢跑回來,看到柳紅章的屍體,跪在她面前,狠狠的在自己臉上甩巴掌,滿是痛悔。
柳紅章就是跟著王春梅離開的,她原本是想掐死王春梅,但王春梅身上有東西,她發現自己只要靠近王春梅身上,就被會金光打傷,兩次過後,她學乖了,只遠遠的跟在王春梅的身後。
她死了。
死得不甘心。
滿腔怨恨。
在死前,她剩下的念頭就要讓王春梅給她陪葬。
周柳勤就是在柳紅章跟著王春梅身後,在拾家院門口徘徊的時候來的。他還覺得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一個新鬼魂。
而且,這雖然是個新鬼,但怨恨重,隱有成為厲鬼的趨勢。
周柳勤掏出鎖魂鏈,鐵面無私的將新魂給套了。柳紅章哪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霉,死得冤就算了,想掐死王春梅反而被她身上的光傷到,也算了,才走出門,就被鬼差套了?
柳紅章喊冤枉。
周柳勤讓她閉嘴。
他是負責這一片區的鬼差,今晚可沒有接到勾魂任務,也就是這個新魂有異。
周柳勤將人拉進拾家。
看到拾參,他就笑成了朵花。
「拾兄弟,這幾天出門了吧?我來得正是巧啊!」
拾參給他凳子坐,連個眼神都沒給柳紅章,「周兄,怎麼有空來?」
周柳勤挨著凳子,一臉殷勤和苦惱,「拾兄弟啊,兄弟心裡苦啊。前幾天我上司城隍爺,硬是要拉著我來給兄弟送酒,結果遭了雷劈……」
這事兒,拾參知道。
「你是想讓我和你城隍爺稱兄道弟?」
「嚶……」周柳勤有些難言了。
柳紅章澀然發抖,看著拾參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他他他居然和鬼差這麼說熟……這一刻,她都慶幸自己沒把王春梅掐死了。
拾參掃她一眼。
柳紅章往鬼差身後藏。
周柳勤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兄弟開口,提及城隍爺之事,正好柳紅章拉出來當了話題。
「拾兄弟認識這新魂?也是奇了怪了,我這也沒接到來勾魂的任務,這新魂,拾兄弟幫忙看看是怎麼回事。」
拾參,「枉死。」
周柳勤詫異,「照說枉死的人,也是生死簿記著生死時辰的。這就奇怪了。」
拾參,「拉回去找判官一查,就知道了。」
周柳勤點頭,「對!找判官大人查查!拾兄弟,這是城隍爺給你送的兩罈子酒,你看是收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