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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40:05 作者: 蘿蔔炒蛋
    嘶!

    牙齒打顫。

    拾參回頭,就看到坐在窗戶前的男人,滿臉驚駭的看著他,哦,是他面前的這條大蟒蛇。

    拾參走到床邊,趴著和他對視。

    大蟒蛇的蛇頭也停在拾參的頭頂。

    古賦聲的雙手死死的扣著輪椅的扶手,冷冷的和大蟒蛇對視,拾參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拾參拍拍蛇頭,把它趕走。

    大蟒蛇不情願。

    拾參威脅,「不走就沒有靈果了。」

    大蟒蛇轉頭,朝外遊走。

    拾參進屋,將古賦聲扛回床上,他的狀態不太對,身上的肌肉都在震動,眼睛裡都是痛苦的情緒。

    拾參皺眉,將他看到大蟒蛇的記憶模糊了。

    古賦聲睜大瞳孔,慢慢的放鬆,陷入深眠。

    拾參回到院子,朝大蟒蛇的腦袋上打了一下,「看你幹的好事,我的人差點被你嚇成傻子。」

    大蟒蛇低頭,把蛇腦袋送到他的手心,蹭了蹭。

    拾參掏出靈果,大蟒蛇嘴裡瞬間流下唾液。

    拾參氣笑了,沒見過這麼饞的蛇,將靈果扔進蛇嘴裡,把蛇趕走,「以後想吃靈果老老實實的在山裡等著,下回敢下山?剝皮抽筋,懂了?」

    大蟒蛇甩甩尾巴。

    拾參指著被它砸塌的院牆,「看你幹的好事,趕緊走!否則把你的尾巴切下來紅燒了。」

    大蟒蛇又到後院的蘿蔔地,對著流唾沫。

    拾參沒理它,它才徹底死心,慢慢朝山上游。

    「參兒?大晚上的誰來家裡?」

    王春梅聽到有動靜,趕緊爬起來,在院子裡看到拾參,她才鬆了口氣。

    拾參讓她回屋睡覺,「娘,你快回去睡,爹說晚上會到你的夢裡去。」

    王春梅瞪大眼睛,徹底清醒了,「真的?你爹終於肯來了?哎呀,我今晚上都沒做夢呢,我得趕緊睡去。」

    拾參笑了聲。

    **

    一大早,古賦聲坐在床上,沉思冥想。

    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努力的回憶,也沒想起來,他忘記的是什麼。

    拾參已經醒了,他說家裡沒肉了,要去山上抓兩隻野雞回來。古賦聲聽到」山上」兩個字,手上的肌肉本能的抖了抖。

    「方便帶上我?」

    「可以啊。」

    他現在坐的輪椅,能飛天遁地,只是古賦聲並不知道罷了。

    輪椅不用人推,自己會走。

    王春梅站在廚房的台階上洗漱,看到拾參,她的臉色略埋怨,「參兒,你爹沒來找娘。」

    拾參,「……娘昨晚上沒做夢吧?」

    王春梅懊惱了,「對,娘昨晚沒做夢!你說也是奇了怪了,娘以前睡覺,晚上都是多夢的,就昨晚上沒做夢,你說你爹是不是故意的?」

    拾參,「你錯怪我爹了。」

    他爹早就投胎轉世了,上哪去和你夢裡相會?

    只是這話,他就不和他娘說了,讓他娘有個念想吧。

    王春梅咬牙,「參兒,和你爹說說,讓他就守在娘的床邊,等娘做夢了,就能進來,也用不著趕路。」

    拾參,「……」

    「娘想給你生個弟弟,兄弟多才能相互幫襯著,偏你爹就是會選日子,早不來晚不來,就娘不做夢的日子來,下回娘准得說他。」

    拾參呵呵笑。

    古賦聲,「……」

    看向王春梅的眼神複雜,小大師的爹早已過世,她還想著給小大師生個弟弟,絕非常人所能想的。

    佩服!

    第57章 你莫得輕狂

    在今天之前,雙腿不能行走之後,古賦聲基本是深居簡出。

    而在用此刻坐著的輪椅之前,他從來不敢想,坐著輪椅就能去爬山。

    且,不用人力推,輪椅能自己上山的。

    拾參咬著根草,含糊道,「怕摔?」

    古賦聲單手撐在椅子上,凝視著走在前面的小少年,已經平靜了二十幾年的心,在這個小少年身上屢次起伏,和他相處,總能讓自己猝不及防的去接受一些他從未想像過的領域的稀奇事。

    「我還能站起來嗎?」

    拾參咦了聲,驚奇了,「終於想起你的腿了?」

    古賦聲含笑,「是!總希望能站起來是嗎?」

    拾參,「也是!」他轉頭看向古賦聲的腿,「想起來很容易,只要我睡一個月,就行了。」

    古賦聲,「……」

    睡?

    他看著小少年青蔥似的身板,怎麼睡?

    窸窸窣窣……

    草叢裡是一陣陣細碎的聲音傳來,古賦聲對聲音敏感,警惕的看向四周,「有東西?」

    拾參讓他別緊張,「是些小動物,估計聞到我的味道,跑來找我的。」揚手從草叢裡擰了只小兔子到手上,拔拔兔耳朵,玩夠了就將兔子扔到古賦聲的懷裡,「一個月喔,想清楚噢。」

    和他睡一個月,不僅他的腿能痊癒,還能暫緩每月十五受煞氣折磨的痛苦,多好的福利,想想就不虧,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還不快答應。

    古賦聲,「!!!」

    小兔子在他懷裡亂蹦亂跳,小腹被踩得痒痒的。

    他將小兔子捧在手上,垂眸逗著兔耳朵,「好。」和小少年同床共枕,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難以接受,至少昨晚,他睡的踏實香甜,這是他二十幾年來,睡過的僅有的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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