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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0:37:04 作者： 歲見
「好勒！」
江沅忍不住在心裡歡呼吶喊，坐上車的時候，笑得眼睛都彎了。
這個人吶，弱點也太好拿捏了吧。
——
盛夏的夜晚，晚風褪去正午時刻的燥意，路邊的樟樹枝繁葉茂，將燈光分割成細碎的光影，映在泊油路上，與走動的人影混雜在一起。
沈漾略微傾身扶著車把，車輪滾過地面上，沙沙作響，江沅坐在後面，感受風拂過臉頰的涼意，心情實在是舒暢。
「沈漾——」
「呲——」
她的說話聲，和剎車的聲音同時響起。
沈漾單腳撐在地上，直起身，「到了。」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淡淡道，「五分鐘。」
江沅嘻嘻哈哈的從后座蹦下來，持續性睜眼說瞎話，「那是因為你腿長，蹬得快，要是換我，肯定得半個小時。」
「……」
江沅彎腰鎖了車，抽下鑰匙塞在包里，「走吧走吧。」
還沒走兩步。
「沈漾。」
身後有人說話。
兩人皆停了下來。
沈漾回過頭，後面站著三四個男生，頭髮差不多都是五顏六色的，嘴間口香糖嚼動，流氓氣息盡顯。
他往前走了一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剛好擋在江沅面前，他斂著眼盯著站在中間的男生，過了會，才回頭對江沅沉聲道，「你先上去。」
「可是……」
江沅穿過他肩膀往他身後看了眼，不怎麼放心。
「認識的，沒事。」沈漾重複了聲，已經有些命令的意思，「上去吧。」
「好吧。」
江沅小跑著走開，再停下來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沈漾已經和那幾個人往另一頭走遠了。
她不放心，急匆匆又跟了回去。
另一邊，沈漾跟他們去了路口的小巷子裡，巷子深，街口的燈光忽明忽暗，因為鮮少有人走動，只得聽見偶爾的狗吠聲。
巷子深處。
四人中為首的男生「呸」一聲，將嘴間的口香糖吐在沈漾腳邊，抄著手，滿是鄙夷的語氣，「你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
「成了職業選手，搖錢樹了啊，」他嘖了聲，伸手彈了彈沈漾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好命呢？」
沈漾沒說話，抬手搡開他，唇間抿成一道筆直的細縫，良久，才道了聲，「周馳。」
聞言，被稱作周馳的男生不耐煩的揮揮手，「老子沒錢了，你拿點錢給老子用用。」
沈漾斂著眸，聲音清冽，「我沒錢。」
被稱作周馳的人嗤笑一聲，一臉不可置信，「你們戰隊那麼有錢，你還能沒錢？你他媽當老子傻逼呢？」
「錢都給他交醫療費了。」
沈漾喉嚨動了一下，閉著眼沉默了幾秒後從口袋摸出錢包，從裡面抽出自己的身份證後，遞給周馳，「最後一次。」
周馳接了過來，抖開一看，裡面零零散散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塊，他合上錢包，手指捏著錢包的邊緣，在沈漾面前晃了兩下，「記著，你欠我的還有很多，你得用一輩子去還，所以，沒有最後一次。」
他罵罵咧咧的走遠。
沈漾站在原地，黑暗中，那種無法掙脫的自責感從心底竄然而生。
他沒有辦法，也逃不開。
作者有話要說： 屋裡漾是有故事漾
第5章 第五局
「你他媽和沈漾是私奔去了嗎？」
收到許年年的消息的時候，江沅正蹲在巷子口的小花壇後邊，和草叢裡的蚊子做著殊死搏鬥。
她單手撓著腿間被蚊子叮過的地方，腦袋時不時往巷子口那邊看一眼，手指敲著鍵盤，「我們迷路了。」
許年年：……講真，你們還來不來？
江沅摳腿，目光瞥見沈漾從巷子裡走出來，匆忙站起來，邊走邊按下語音鍵，「來，馬上來。」
她急匆匆跑出去，腳因為蹲得時間長，有些發麻，踩在地面上猶如螞蟻蝕骨，來不及追上眼前人的步伐，她停了下來，喊了聲。
「沈漾。」
夜色漸沉，巷子口的燈光昏暗。
沈漾停在原地，看著江沅墊著腳走了兩步，眉頭忽蹙，抿著唇朝她走了過去，語氣冷淡，「你怎麼在這？」
江沅咽了下口水，肩膀塌下來，猶豫了一下開口，「我擔心你。」
她說完，又小聲的補了句，「他們看起來並不怎麼友善。」
沈漾愣了下，突如其來的，身體裡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很微弱，他想抓，卻怎麼抓不到。
他沒說話，垂眼看著她。
燈光黯淡，她整個人被昏暗的光圈包圍。
頭髮不長，只堪堪遮過耳根，發梢處有幾根頭髮微微翹著。
皮膚很白，像牛奶一樣，桃花眼，眼睛裡濕漉漉的，左眼角有一顆很小的棕色淚痣，看起來瀲灩動人。
她手指蜷縮著，低頭的瞬間，沈漾看見她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良久，他開口，聲音不自覺的柔軟下來，「腿怎麼了？」
江沅啊了一聲，腦袋低下去，腳尖踩著地上的小石子，弱弱一聲，「蹲麻了。」
他斂著眼，眼波微動，「能走嗎？」
江沅抓了下頭髮，腆著臉問了聲，「我說不能，你背我嗎？」